“被杀?”
一股错愕在众人脸上传递,进而演变为带着讽刺的笑意。
想也知道,在场的人都是四大派中首屈一指的重要人物,见惯了犯罪与生死,说有人将要谋害他们,在他们看来,着实是好笑。
“看你们的样子,是觉得我会开玩笑?”曲丽坤站起身来,拂袖离去,临走之前冷冷地留下一句:“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诡隐道人的屋子中,曾设下过诅咒,在诡隐道人死去之后,一旦有人胆敢住进那间屋子里面,那么他便会在睡梦中杀人。”
说罢,曲丽坤与吴迪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会议厅中。
“梦境杀人这种事情,真是故弄玄虚。”程琳琳在一旁冷哼一声:“若是我睡在那间屋子中,那一定在睡梦中杀了曲丽坤这个贱人。”
随后,程琳琳招呼身旁的汪九诵,两人也是缓缓离去。
“陈默,我们也走吧。”待得墨、灵二派的代表全都走了之后,许倩倩也用手肘轻轻戳了戳陈默:“梦境杀人这么屁大点事,我们早就知道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再者说来,谁会那么虎,会在睡梦之中杀人?”
“好吧。”
陈默匆匆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瞟了一眼杨凌轩和仇寒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随即暗自在心底嘀咕一声:“恐怕从今天开始一直持续到黑色星期五,都将是一个个不眠之夜了。只是,这些人哪怕死了一个,第八大陆难免将是一番巨大的动荡了。”
陈默的房间在走廊的尽端,紧靠着死去的诡隐道人的房间。
陈默临回屋前,刻意瞟了一眼这个房间,似乎是因为心理作用,白日里看上去豪奢无比的屋子,此时只令人觉得万分阴森恐怖。
陈默在门前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好久,还是鼓足勇气,一步步靠近这间密闭的屋子。
靠近屋门时,陈默四下打量了一番,接着戴上白手套,轻轻推了推屋门。
出乎陈默意料的是,这本是一间属于逝者的房间,但竟然没有上锁,被陈默这么轻轻一推,竟是推开了。
陈默心里正觉得诧异,忽然只听从屋中,传来一声低嚎。
嚎叫声阴森恐怖,在这样的环境中,陈默更觉得像是催命符。
陈默心中一惊,触碰房门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连忙缩了回来。
而紧接着,从屋中传出一股奇异的味道。
陈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味道带着阵阵寒气充斥着她的身体,使得他浑身异常冰冷。
而在陈默仔细感受的时候,忽然只觉得,这气味....彷佛...
竟是死尸的味道!
陈默不禁毛骨悚然。
“抱...抱歉,真是...打搅了。”
陈默六神无主地结结巴巴起来,慌忙将屋门合上,接着慌不择路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直到半夜十二点,陈默都一直没有入睡。
刚刚的情形历历在目,陈默现在略微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壮着胆子进去一探究竟。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也不至于一直心有余悸了。
不过陈默另一种心思也在心底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闯进去,要不指不定将会发生什么更为恐怖的事情。
似是被这些杂念所牵绕,也或许是因为心底的担忧与害怕,陈默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入眠。
时间到了后半夜两点,陈默终于有些撑不住了,渐渐进入了梦乡。
睡梦之中的陈默,则是噩梦一桩接着一桩:
他梦见,浑身是血的人,从他的窗边缓缓爬起,嘴角咧开一个恐怖的弧度,不断滴着血,死死地盯着熟睡中的自己;
他梦见,自己化作一个幽灵,飘入一个空无一人的坟地中,疯狂地翻掘着泥土,撕咬着埋藏在地下的尸体;
他梦见,一个身穿斗篷的人,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答道不断追逐着自己。最后,将他逼到一处墙角重重地跌倒,随后挥起手中的大刀重重一砍!
“啊!”
陈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摸脖子,尽是冷汗。
“幸好只是一个梦。”
陈默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着,忽然彷佛想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颤。
刚刚那声尖叫,好像并不是他发出的。
现在尖叫传出的回音,明显飘荡在屋外。
那又是谁?
陈默不禁是疑惑起来。
不过很快,陈默便是不疑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不安。
只听又是传来了一声失魂落魄的疾呼:“啊,我杀人了?”
这个声音,竟是新任的诡尊杨凌轩。
而呼声,是从隔壁房间发出的!
陈默内心七上八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推开屋门跑了出去。
临到隔壁的房门前,陈默犹豫了好久,但还是狠了狠心,一把推开屋门闯了进去。
一进屋门,陈默第一眼便是望见,杨凌轩六神无主地坐在牀上,惶恐不安地盯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满是鲜血。
陈默随后便是下意识地打量了屋中的情形,只见前半夜在这里所听到的嘶嚎、所嗅到的气味尽是消失不见,而这屋中除了豪华的布置,并没有什么恐怖的情形。陈默的心底,这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杨凌轩感到有人走进来,抬起眼来正望见陈默,惊魂未定地喃喃着:“你来了?”
陈默望见杨凌轩这一脸狼狈的模样,强忍住心中想要嘲讽的笑意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好像受到了诅咒,在梦境中杀人了。”杨凌轩千言万语,总是重复这一句话。
而此时,众人也纷纷闻讯赶来,隶属于陈默麾下的齐威、谢晴心,灵派的曲丽坤、吴迪,云派的许倩倩、许熙宸,墨派的程琳琳、汪九诵,如此之多的人,几乎聚满了偌大一间屋。
只见曲丽坤在屋中缓缓踱着步,踱了一圈,扭回头巧笑着望向杨凌轩:“现在,请诡尊讲一下你那杀人的梦境吧。”
“好。”杨凌轩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稳了稳心神接着缓缓说道:“当时我的身体流着血,被一致狗拖到一处坟地,在那里我看见一个青年正在挖掘着墓穴。不知怎么地,我心中无名火起,提着一把刀一刀刀捅进那人的腹中,最后那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是个什么人?”程琳琳紧接着问道。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