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好玩啊!再快一点儿!再高一点儿!”
“哈哈,好刺激啊!傲天,你好厉害!”
只见本应奄奄一息的水儿此时却紧抱着龙傲天的脖子,嘴里兴奋地大声欢叫着。
本来看穿水儿的把戏,想要重重惩罚她的龙傲天此时见到她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她没忘了她现在是一个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人吧?你看看她现在面带红润、底气十足的样子,真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该笑她糊涂。
但想到她害自己为她那么痛苦难过,不能轻易放过她,不然的话,她以后不是更无法无天,没事就爬上自己的头上去了。
“傲,傲天,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水儿见到龙傲天带着自己从他们的住处飘过,却没有进去,也没有停下脚步,不禁疑惑地问道。
“哼!”没想到龙傲天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冷哼了声,理也不理她,径自施展自己那独步武林的轻功越过屋顶,向着自己心中理想的行刑场所飞去。
见到龙傲天冷酷严肃的表情,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水儿不禁也紧张地停止了说话,暗自吐了吐舌头。看来等一下可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了,但愿他知道真相不会太生气。
“傲,傲天,你带我到桃园干什么呀?”见到熟悉的景色,水儿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呜,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如果等一下他凶性大发的话,那不是都没人救自己了?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龙傲天此时冷若冰霜,一双星眸危险地眯在了一起,牢牢地盯住面前的人儿。
“我,”看到龙傲天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眸子,水儿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哦?你不知道啊?”龙傲天看着低下头的水儿,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那就让我告诉你吧,我的小水儿!”
他一手摸着她那头乱蓬蓬的秀发,一边继续说道:“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早就说过了,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既然此刻你都危在旦夕了,那我也不打算独活!今天就让我陪着你下黄泉吧!那样我们两个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你说对不对啊,我的小水儿?”
“这里是我们最初相识,最终定情的地方,也是给我最甜蜜的回忆的地方,所以我选了这里作为我们最后的栖身之地,你说好不好啊?”
想到自己就是在这里遇到这个命中的小魔女,也是在这里拥有了她,龙傲天不禁陷入了甜美的回忆中,语气变得温柔起来,面上也浮现出了梦幻般的痴迷表情。
“傲天,我,”听到龙傲天那番话,水儿只觉喉中一哽,“你,你怎么这么傻?”
“好了,小水儿,你不用再说了!我此意已决!你说我该用什么死法才好呢?”龙傲天被水儿的话声叫回了现实中,他狠心忽略掉她眼眶中的水意,继续说道,“不如我就用同一把匕首自我了断吧!让我们两个做对同命鸳鸯,这样也不错啊!”说完就要动手去拔水儿用手抓着插在胸膛中的匕首。
见到傲天伸过来的手,水儿惊慌地连忙用另一只手打掉它,开口阻止道:“傲天,你不要这样子!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怎么会不值得呢?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珍宝,我一定不会抛下你独活的!所以你不用再阻止我了,就让我陪你去吧!”龙傲天说完,又向那匕首伸出手去。
“好了!”水儿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不禁大声喊了起来,“我向你承认错误,我骗了你!我错了!我根本没有受伤,那都是我在作戏!”见到龙傲天那张越来越阴暗的脸,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直至没了声音。
没等到龙傲天的反应,水儿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眸,她连忙又低下了头。
此时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闷压抑的感觉,水儿硬着头皮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唉,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但此时除了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你倒是说话啊!”被他那双冷冷的眸子盯着,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你再不说话的话,那我可要走了!”如果被他那样继续盯着,自己一定会变成一尊雕像的,而且还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
“我真的要走了。”见他还是没反应,水儿不禁举步作势要走。
咦?还是没反应?那不管了,还是早溜为妙!想到这里,她不禁撒腿就跑。
但她刚开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住,然后被按倒在一双健壮有力的大腿上。
“啪啪啪啪……”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落在她的翘臀上。
“啊,好痛!放开我!”水儿一阵惊呼。
但龙傲天好像下定决心般,就是不松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水儿不禁手脚乱挥,在他的身上拼命挣扎着,但却不能动分毫,反而却换来越来越重的惩罚。
“龙傲天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臭鸟蛋、咸鸡蛋、死龟蛋……快点放开我!”臀部传来的疼痛,还有那种被人打屁股的羞辱感使得水儿失去理智地一通乱骂,但换来的却是一声比一声响亮的拍打声。
“放开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住手……”水儿不禁痛得落下了泪水,声音也变成求饶声,但龙傲天忍住心疼,狠下心不理她的眼泪。
“我恨你!你恨死你了!”见他还是不放开那只拍打自己的手,水儿不禁哭喊道。长这么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没想到却两次都被他按着打。上次他只是象征性地打了几下,而这次他却是来真的,而且还一点儿也没留情。
见到自己的痛骂、哭喊、求饶都阻止不了他的暴行,水儿再也不出半点声音,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连哭声也半点没发出。
此时她的感觉全放在了被打得变得麻木的屁股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得血迹斑斑。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如雨点般的巴掌才停止,但此时水儿只是麻木地持续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龙傲天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把趴在腿上的水儿翻过身,看到她小脸上狼狈的泪水,还有樱唇上的血丝,心中一阵心痛。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脸上泪水,还有唇上的血痕,然后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会向你道歉的!”龙傲天把头抵在水儿的秀发上,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允许你胡闹,把整个堡内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也可以容忍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把我的威严放在脚下。就算是你得罪了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也都可以帮你承担责任,但我绝不允许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对我,尤其还是用今天这样激烈的手法,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腹中时,我只觉得我都要疯了。我的心好痛,痛得不能呼吸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你去了,我一定不会独活,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
“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活了二十几年,你是唯一一个能带给我快乐的人!自从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也可以像个平凡人那样纵情大笑,我也才知道我原来也可以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完全地做回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的父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经常扔下这堡里的一切给我,而他们自己却去云游四海,到处逍遥快活。作为长子,只能一手担起所有的责任,因为我不能眼看着那么一大摊子的人因为我们而失去依靠,也不能让别人看我们龙啸堡的笑话,所以当别的小孩子还在自己的父母怀里撒娇时,我却要读那些怎么读也读不完的书,学习谈生意的技巧;当别的小孩子还在尽情玩乐时,我却要咬紧牙关,几百次几千次地练习那些剑法、刀法、拳法,因为我要学会自保!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有足够的能力来壮大龙啸堡,不被别人欺负。”
“所以我现在都怀疑自己究竟是否享受过童年的欢乐,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看着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有时我都会怀疑我还到底是人还是一个麻木的工具。在外人眼中,我是一个强者,没有人敢来招惹我,因为在他们眼中,我是个比魔鬼还可怕的人,有时连我也怀疑我的血都是冷的,没有一点儿温度,所以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近我,也没有人愿意靠近我。
“本来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过下去,独自一个人走完余下的一生,但上天让我遇到了你,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你了!你一定是上天见我可怜,所以才派来解救我的仙女。
“你不知道,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好幸福,好快乐,好满足!但我心中却又好怕这一切真的是梦,我好怕一不注意这一切都会变成泡影。我不想再回到那种整天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如果没有了你,我真的再也没有勇气独自活下去。
“我每天都这样小心翼翼、恐惧地过着,有时恨不得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一刻也离不开我的视线。但你呢?你经常趁我不注意就溜得无影无踪,让我整天过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那些,我还可以容忍,但今天你竟然在我面前自裁,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对待我,你怎么可以!难道在你眼中,我就那样不值得你相信,不值得你爱吗?难道你在你眼中,就真的一点儿地位也没有吗?”说到这里,龙傲天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又开口说道:“所以,我不会向你道歉的!比起你的这点痛来,我心中的痛要比你痛上百倍千倍,如果你要恨我的话,那你就恨吧!至少那样在你的心中还有我这个人存在,能够让我记在你的心中,就算被你厌恶、仇恨,我也认了!”
龙傲天看着自己怀中,一声也不出的水儿,强忍着心痛推开她:“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你要打我骂我恨我,都随你的意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心中怎样看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生生世世!除非我死。”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