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 猎物越来越不好打了。
在一个清晨,西木和屠元在帐篷前打了一架,西木败了, 之后他也离开了。
就这样, 营地里就只剩下蓝溪屠元两人。某种意义上, 两人算是过上了不受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因为打猎的时间变长, 屠元捕猎的时候, 次次都会带上蓝溪。
他捕猎,蓝溪就找根大树爬上去,等着他结束战斗后, 再收集些可以吃的菌菇野菜,一起回去。
出太阳的午后, 他们会一起到溪边晒太阳, 蓝溪会一边晾头发, 一边给屠元梳毛。晚上,屠元会带她到山顶, 一起看月亮数星星。
要是下雨了,两人就躲在帐篷里,懒洋洋的睡一整天。
没有什么要紧事做,每天只为了填饱肚子,所以时间总是绰绰有余, 两人奢侈的挥霍着时间。
好在因为是两个人, 倒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一晚, 屠元醒来, 发现怀里的人在不停往他怀里钻。他摸了摸蓝溪的后背, 微凉。
无声无息的,他变回兽形, 用爪子将怀里的人拨到身/下,遮得严严实实的。
第二天一早,蓝溪在一堆毛绒绒中醒来。她翻过身,舒展身子,发出舒服的喟叹,“早上好啊。”
屠元变回人形,在她的脸上亲了亲,然后将脸凑上来,蓝溪无奈的笑笑,也在他脸上亲了下。
自从她给过他一个早安吻之后,这家伙每天早上都追着要。蓝溪心里其实是享受的,所以纵着他。
“今天做什么呢?”她一只脚搭在屠元腰上,懒懒的问。
“搬家。”屠元捏了捏她的脚,将她拉起来。
“要走了?”蓝溪惊喜的叫出声,她这几天就在打算跟他提走的事。
他打猎的时间越来越长,走得越来越远,遇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强大。每次看他狩猎,她都很担心。
如果跟西木他们一起的话,面对强大的猎物,他的胜算会大很多。她也提过要搬家,但每次提起,屠元都舍不得走,她也就算了。
现在他提起要走,她是开心的。
“嗯。”屠元点头。
蓝溪欢呼一声,从牀上跳起来,“那咱们开始收拾东西吧。”
她收拾东西很快,自己的背包,保暖的兽皮,加上一点吃的,就是全部的行李了。
屠元也收拾了一堆东西:木勺木碗、草帘、草席、烤肉用的石板、木墩子、甚至两人睡的大石牀,他都想搬走!
蓝溪看他闷着头往外搬那个大石牀,仍不住笑出声来,“傻子,你搬那个做什么?”
屠元头都没抬,“睡觉用。”
蓝溪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发现这个男人不是开玩笑。哦,她忘了,这个男人都不知道开玩笑是什么。
一股欢喜暮然而生,充斥了心头,蓝溪突然跳上屠元的背,两手抱住他的脖子,侧头在他脖颈耳后落下几个吻。
完了,将头靠在他背上,感慨道,“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屠元不理她,只微微弓下身子,让她趴得舒服些,自己仍搬着东西。
蓝溪趴在他身上,手脚牢牢缠住他,“你真要带这个啊?”
似乎怕她滑下来,屠元将她往上颠了颠,“嗯。”
蓝溪就不说话了,趴在他身上看鼓起肌肉的手臂,看她充满力量的肩背......
屠元搬完石牀,蓝溪还不肯从他背上下来,“我搬不动东西的,我的东西都给你背,你确定要带上这石牀吗?”
“嗯。”屠元没一丝犹豫。
蓝溪又说,“我也走不动,你还要背我。你看你是要背我,还是要这石牀。”
这回屠元犹豫了下,然后他想出一个主意,蓝溪和行李都坐石牀上,他扛着行李走。
他表达出这个意思之后,蓝溪简直目瞪口呆,骂了声呆子。
他不惜自己体力,她还心疼他呢。
见这固执的人想法设法要带走这个石牀,蓝溪跟他将明白了这个石牀可以另外再找,这次搬家就轻装上路。
好说歹说,屠元才答应把那石牀留下。
蓝溪又将他收拾的草帘、木墩子、烤肉用的石板这些又重又没大用的一一挑除,屠元看得直瞪眼。
蓝溪笑着安抚他,“这些咱们都不扔,找个地方藏着,等我们下次回来拿出来用就行了。”
屠元不说话,但眼中透着委屈,蓝溪只得继续安慰,“这些我都会做,到新地方,我再做就行。你背着走的话,太重了,路上要是饿了,就没办法捕猎了,对不对?”
屠元这才点点头,帮着蓝溪将东西藏起来。
“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蓝溪将最后一根枯枝盖在上面,屠元舍不得的几件东西完全看不到了。
屠元左右前后看了看,确定真的看不到,才算放心。
蓝溪脸上一直挂着笑,耐心的等他检查完了,才提起行李,“走啦,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
屠元来到她面前,拿过所有的行李,见蓝溪还背着包,他伸手来拿,“这个也给我。”
蓝溪摆摆手,“不用,这包不重的,全部给你背,我可过意不去。”
屠元也不勉强,弯腰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蓝溪又是一笑,在他背上拍了下,“傻子,我开玩笑的,我自己能走,不要你背。”
说罢,也不管屠元听不懂她说的开玩笑,牵过他的大手,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一路会碰上什么,但有身边这个人,她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