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任何科技产品的世界, 蓝溪也活得不错。虽然大部分原因得益于屠元的庇护,但也不能否认,蓝溪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强。
这里的兽人表情、语言都不算丰富, 但基本的交流不成问题。女人们的活不算多, 蓝溪每天有空余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最初的无所适从之后, 蓝溪还挺喜欢这里的生活。
然而, 生活永远不会是平静的。如果表面看起来是平静的, 那么这之下必有暗涌,就等着爆发的一天。
这天,蓝溪如同往常一样, 煮了肉汤,掐着时间出去等着男人回来。她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样怎么看都像一个等着丈夫回来的妻子。
她算时间很准, 没过一会儿, 打猎的男人们便回来了。没等她上去和男人打招呼, 营地里就有一个女人出列,迎上去接过屠元手上的猎物。
蓝溪先看向男人, 那双看过来的蓝眸中一片沉静。显然对于这个女人拿他手里的东西,他是不反对的,他甚至和那女人说了几句话才往她这边走。
一时心乱如麻,见男人往这边走来,她忍了忍鼻尖的酸意, 没像往常一样等着他一起进门, 掀了门帘, 自己先回了帐篷。
她没看到, 男人看到她时点亮的双眸, 在身后慢慢变深了。
尽管惊愕,她也没看漏那个接过屠元手中猎物的女人是菲, 她是营地里最漂亮的女人,追求者很多,目前没有固定伴侣。
几个月的生活,足够让她瞭解,这里没有一夫一妻的说法,男人女人之间的□□大多各凭意愿。女人少,可以同时和几个男人保持关系,生下的后代,孩子父亲会多加照顾。
除了关系亲近的人,兽人们从不会轻易分出自己的食物。
屠元给菲食物只有一种解释:两人有一腿!!或者即将有一腿!!
不管是哪一种关系,都让蓝溪不好受。蓝溪知道的,她在意这个兽人。
男人掀开门帘进来了,蓝溪懒得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自己剥了芋头就着肉汤吃起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蓝溪眼角瞄着那双穿着自己心血(那双草鞋)的大脚,很有骨气的没抬头!
屠元在她身旁坐下,自己动手吃东西,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看了看蓝溪,伸脚踢了下她臀下的木墩。
蓝溪挪了挪屁|股,没吭声。
男人剥了个芋头过来。
蓝溪没接。
屠元就失了耐性,大手伸过来,掐着蓝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澄澈深邃的蓝眸盯着女人的脸看,“你怎么不看我了?”
这下,可真是把女人的火点着了!
我们有骨气的影后童鞋头脑一热张嘴咬住那手指,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幼稚,像叼住时一样干脆的吐掉,“你不是有人看了吗?还要我看什么?”
说完故作凶恶的瞪了眼男人,意在警告,却适得其反,男人似乎被愉悦到了,没说话,但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意。蓝溪这一口,对屠元来说,就像挠痒痒,他以为蓝溪刚刚含着他的手是在磨牙,这是亲近的人才会互相做的。
所以,屠元觉得舒坦了。
事实上,不管她情绪如何,只要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叫他舒坦。
他这幅浑不在意的模样叫蓝溪看到,差点没把她气死!胡乱吃完手中的食物,不管还在进食的男人,倒在牀上蒙住头,她得梳理下现在的情况。
至于洗碗刷锅什么的,蓝溪懒得理会,谁知道这些明天过后还是不是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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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元一回营地,目光就先看向自己的帐篷,探寻到女人的身影,心下满足。他捡回来的这个雌性,对他有种吸引力,叫他无时无刻想看到他。
见她也如往常一样在帐篷前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像赛了许多好喝的肉汤,暖暖涨涨的。不夸张的说,一接收到女人看过来的目光,屠元觉得狩猎一天的疲累和饥饿都不见了。
他随手将手中的猎物给了菲,交代了几句,就要过去牵女人的手进屋。他喜欢牵女人的手,那手很小很软,牵着总能让他感觉到舒服。
但女人没等他走近,自己先进屋了。心里的暖意消散了一些,然后想或许她先进屋盛好肉汤了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帐篷前,掀开帘子往里看。
女人背对着他,没有往日的笑脸,没有好听的问候。男人站了会儿,等来等去,没等到小雌性像原来那样,笑着对他说话,也不招呼他吃东西了。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不知道哪儿不舒服,就没管。
他走近女人身边,特意站了会儿,让她看清自己脚上穿着的她编的草鞋。
这双草鞋很好,穿上之后,他的脚就没被树枝石块割伤过了。金池他们很羡慕,都想要一双,还提出要用猎物来换。他没答应,他的雌性只能给他编草鞋。
这几天回来,小雌性总会看看他的脚,看草鞋合不合适,看他的脚有没有添新的伤痕,还会问他穿着打猎碍不碍事。他如实回答没有,她就会笑得很开心。但今天,他站了一会儿,小雌性都没找他说话,他有些失望。
肉汤味道很好,他肚子也饿了,没等到,就沉默的坐到蓝溪旁边的木墩上,自己动手吃东西。
吃了一会儿,觉得闻起来很香的肉汤没什么滋味。是哪里不对劲呢?屠元用不常用的脑子想了想,然后看向旁边的雌性。问题出在她这儿呢,一向话多的雌性,今天很沉默,不声不响的,她漂亮的眼睛也在他身上停留了,叫他有些不舒坦。
他有些焦躁,美味的食物都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所以,他放下肉汤,迫使女人抬起头来,让她的视线放在自己的脸上,稍稍缓解了他心里的焦躁。接着女人小巧的嘴叼住食指,柔软温热的触感甚至让他感觉愉悦。
但这愉悦没有维持多久:女人丢下他去睡了。
不管是人形还是兽形,屠元的进食速度很快,但和这个雌性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每次都是最后吃完的。他是刻意的,他喜欢女人吃完后,安静看着他进食的样子,那会让他很舒服。
但今天,女人吃完就不管他了。
食欲全无,屠元放下了碗筷。看了看背对着他的一团兽皮,他也想睡觉了。
以往吃完饭,小雌性会去河边洗碗,屠元便跟着。小雌性收拾完洗脸洗脚刷牙,连带的督促屠元做这些事儿。对于卫生,兽人都不太讲究,屠元从见过这么爱干净的雌性。
但她要求做的,他都会去做,因为有趣。后来他也愿意每天晚上洗洗再睡,这样女人愿意挨着他,早上起来他的精神也会很好。
今天女人早早上牀了,碗筷都没收拾,自然没人和他去河边洗漱了。女人不去,他自然也不去。
即便蒙着头,蓝溪也知道那男人上牀了,而且还没洗脚,她都懒得计较了。
往里挪了挪,不想挨着他。男人跟着挪进来了,不嫌热的连被子带人卷进怀里,就准备睡了!
“嚯,你是不是上错牀了呀?东西都给人家了,晚上不过去?”挣不脱,蓝溪就拿话酸他。这个骄傲的女人,即便在拈酸吃醋的时刻,也没忘记这是人家的帐篷,人家的牀,她没有叫人走开的权利。心里实在膈应,又没胆、没立场叫人滚开的情况下,只刺了他几句以求安慰。
只这话一说完,她自己听着话里高浓度的酸味,恨不得咬掉舌头,又弱又low!
“说什么呢?还睡不睡了。”屠元低头看了看蓝溪,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在心虚。
寥寥几个字,足够善于揣摩人心的蓝溪听出男人的情绪了。
蓝溪虽是在闹着别扭又隐约有不好的猜测,但心中还是愿意相信男人和菲不是那种关系的。
现在男人不仅没有解释,还不愿意和她交谈的话语来看,倒是像在证实那个一直不愿相信的猜测,一时,她倒是没了主意。
作为演员,蓝溪看过很多剧本,有些经典台词会重复出现,其中重复率较高的一句是:你知道最让女人崩溃的事是什么吗?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一切,然后,背叛她、欺骗她。
蓝溪对这个男人有好感,虽远远没到为这点儿事崩溃的地步。但男人形似劈腿(?)的行为还是让她控制不住的心乱了。
屠元和菲真勾搭上了?那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她努力回想穿越过来遇到屠元往后的日子,男人大部分时候都要早出晚归的去狩猎,难得的休闲时间,基本上是两人一起消磨厮混的。
或者她是第三者?在她来之前,那两人是一对,她才是介入别人感情的那个。想到这里,蓝溪就是后脖子一凉。
男人没说过让她做媳妇的话,确切来说,两人也还不算上过牀。退一万步讲,两人即便上过牀,这里最不难见到的就是炮|友关系。炮|友大多是好聚好散的,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别人。
想来绕去,蓝溪久久睡不着,然后就听到男人深重的呼吸声了,显然罪魁祸首已经睡着了,还睡得香甜。
蓝溪突然觉得自己暗搓搓生闷气,实在自寻苦恼。男人不愿意说,明天她自己去多方位瞭解一下就行。
要证实了屠元和菲两人真的有什么,她自然不会割舍不下。她吃得也少,养活自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