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荣亲王府，留下侍疾的两姐妹迎了上来，看见荣亲王身后风华绝世的美少年，不觉一怔。
君宁忙向两个姐姐解释。对上姐妹俩惊诧的目光，黑发黑瞳少年勾唇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无怪总要带着面具。这张脸，着实不适合在混乱之领生存。
离落压下脑中的胡思乱想，向鬼手低声道：“母亲现在病得厉害，不管见了谁都叫大哥的名字，而且不应就哭、发现不是大哥也哭，怎么劝也劝不住......你尽量装得像一些。”
少年颔首示意自己明白。现在不是顾忌男女大防的时候，他一挑门帘直接进了内室。
牀上，一个女子正躺在那里，纵然苍白消瘦，却依然美丽。
女子望向他，含笑唤道：“君清，你回来了。”
少年大步向她走去：“母亲......”一语未了，已泪流满面。
多少年，没有喊过这两个字，却是在这般情况下喊出来。一时间，这些年的委屈随着泪水一同涌出，可他却只能再咽回去。
少年一掀袍角跪在牀前：“君清给母亲请安。君清不孝，这些年未能回家服侍母亲......”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音。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王妃一叠声唤着，泪也涌了出来。
少年连忙起身，趁机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坐在了牀边，一手握住王妃伸过来的手，一手去拿牀边的帕子，帮王妃拭泪。
“母亲，儿子回来了，您放心，儿子在这儿陪着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妃收了泪，微笑看着少年。
少年心中一阵心酸，只柔声劝道：“母亲，您也累了，歇一歇睡一会儿可好？”
“君清......”
“君清就在这儿守着您，您睡吧。”少年松开王妃的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病中人确实嗜睡，不一会王妃便沉沉睡去。少年站起身，低声招了丫鬟过来守着，自己出了门。
“是‘尘缘叹’。”
众人微微错愕，就这样演着戏的时候便看完了诊，该说这位不愧是医毒榜上首席么？！
“王妃身子弱，还要先温养着。”少年沉吟道，“依我看，先用药膳养一养身子，同时薰着药；过了三五日待王妃神志清醒，在针灸拔毒，喝着汤药；清了毒之后再继续吃药膳，过个一年半载，便与常人无异。（非考据党，学中医的童鞋别认真。。。）可有笔墨？容我先开方子。”
少年左手执笔，行云流水的写了几张纸，字迹虽不出众，却也工整。荣亲王看着少年一样一样的吩咐下人，行事落落大方，从容不迫，又带了三分倨傲。荣亲王只有心下暗叹，不愧是做过杀手之王的人物。
观其言行，似出身名门望族，却不知为何沦落混乱之领。
“你是第一个能瞒过母亲去的。”离落低声说。
少年低叹：“我多年不曾回家。”
“为何？”
“不能回。”少年摇了摇头，想起那个少女一双含泪的双眸，和她的哀声轻唱：“问一声有家难回为哪般，问一声父母膝下谁承欢，道一声身份卑微恐高攀，道一声云泥相别难相见......”
离落看着少年泪盈于睫，唯余一声叹息。所以，方才他是本色出演么，所以，他是当成了自己母亲么？
少年却很快收拾好情绪，转头问荣亲王：“王爷，可要现在契约？”
沐程昱颔首：“随本王来。”
（契约已经乱入了，具体过程估计也没人乐意看，所以我就不废话了哈）
看着契约之后面色愈发苍白、额上冷汗淋漓的少年，荣亲王道：“你现在这儿歇一歇，休息好再出去。”
“谢王爷。”
“总不能还叫着你鬼手。你本名是什么？”
少年静默一下，苦笑道：“请王爷赐名。”
不想提起过去，甚至名字吗？沐程昱想起自己应允过的请求，顿了一下道：“既然不想要过去，一切从头开始，便以‘零’为名吧。”
零么？倘若人生，真能一切清零，该有多好......“是，零谢王爷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