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的枫叶终于红尽,目光投去,那一片,似要燃烧。庭院里的银杏已是一树的艳黄,叶子偶尔随着冷风飘离枝头。从丽江回来,转瞬便也一个月了今天她的心情可真的不怎么样。
前两日迫不得在夏母的多同电话后和韩峥在一同回了夏家一趟,这便是古时所谓的“归宁”,现在的“回门”。夏绪看到夏敏□□自己和韩峥在笑的慈祥,她就忍不做有一种作呕的念头,很想当着夏敏天的面,说他装什么装,但她最终并没有将这一想法付诸实践。
她的房间已经整理过了,牀头挂着她和韩峥在的婚照,夏绪喊了一声帮她提东西上来的佣人。
“小姐,什么事?”
“让人把那照片撤了。”
女佣看了一眼牀头的照片,低声应到。
浑身都是不舒服的感觉,韩峥在正在楼下和夏敏天聊天,所以她才得以有时间有空间透口气,可是整来整去她心里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躁。
房门被打开,夏绪不回头都知道进来的会是谁。
“冷冷,听说你要把照片摘下来。”
夏绪不出声,仍她一个人说话。
很多时候夏绪已经习惯说出去的话得不到回应,所以她继续到:“你这又是何必呢?和你爸爸的关系闹僵了,没关系,但可别和峥在把关系闹僵了,你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夏绪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她为什么要和他过一辈子。
“既然都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抬起头来,夏绪看着她母亲,她说:“我为什么要和他好好过日子?难道我不可以和他离婚吗?难不成夏敏天还能不让我离婚?”
夏母很惊讶,夏绪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半天才说出话,“冷冷,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活的像你一样悲惨。”她说完便走出房门,不再理会夏母。
她看着花园里草地上渐渐苦败的草皮,出神良久都没能使心情平静下来,彷佛这夏家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梦魇。所以她觉得隔日便离开,这个个地方根本让她透不过气。
韩峥在看在站在阳台上的夏绪,他走过去站在她的身旁,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刚才爸爸和我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趣事。”
夏绪偏了一下脑袋,她的趣事?夏敏天知道什么,还不是临时从夏母那里问来的。
“我没有想到你小时候那么可爱。”
“是啊!她们都说我越长越不可爱了。”她语调平平的说到。
“那是因为,你越长越女人了,哪能有什么永远都是可爱的,那样的女人恐怕会太乏味......
将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移开,她又缓慢的将盘在一起的腿舒展开来。眉头紧锁,有点想念那牀美人榻,坐可以坐,躺可以躺,多舒服。她扭头看了看那一大片落地窗,想着何时去买一张回来,她还是比较喜欢找个地方躺着晒太阳。
缓步走向厨房,想为自己到一杯水,经过某一隔间时,倏的停住脚步,如果没有记错,这间房间里放的全是韩峥在的茶以及茶具。
伸手放在门把手,心里纠结起来,不知道韩峥在是否有什么怪秉性,比如不许人进他的茶室,再比如不许人碰他的茶叶,茶具。转念一想,她又想通了,反正他也没提醒她过,那么就当成不知者不罪吧!于是按着门把的手一转,门便打开了。
四面墙,全镶了壁橱,小小的格间里放置了各种各样的茶叶。她走近去看,指尖滑过瓶壁,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六安瓜片......在某一格,她还看到他从丽江带回来的丽江雪茶。
房间中央放着一套桌椅,上面则是一套茶具。
在茶室待了片刻,她才出去,走到厨房为自己到了一杯酸奶,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方走回偏厅,捧起电脑。
葱玉一般的手指留恋在键盘上,在百度里输入“美人榻”一词,拖动滚动条,想要找一款自己心仪的。
“在干嘛?”身后响起他的声音,夏绪回头,说:“上网。”
韩峥在瞥了一眼显示屏,绕过沙发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夏绪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开口问道。
“刚回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没什么事,便早些回来了。”
想起方才自己进过他的茶室,夏绪觉得还是提一下,蠕动着嘴说:“我刚才无聊,进了一下你的茶室,”她说完觉得不妥,于是又补了一句,“欣赏了一番。”
他浅笑一下,抬头看她,“怎么?你有兴趣?”
“没,只是纯粹的无聊,随便看看。”夏绪说着避开他的温柔的笑,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适应他永远风轻云淡,温和无害的样子了。
“如果喜欢,你就泡来喝吧!不过,请小心对待它们。”
“哦。”她点了点头,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不在与他搭话,目光落在自己修的整齐干净的指甲上,额头的筋脉“突”的一跳。想起前几日,近月来,两人的第一次房事,结果很惊悚,惊悚到任何时候回想起来,夏绪都会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抬头,目光掠过他的某一部位,她问:“那个......”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抬起头来看她,夏绪抿了抿唇,继续道,“你的那里还好吗?”
韩峥在朝夏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安慰她一般的说到:“没事,你不用担心。”
夏绪有一刻的失神,到底是他本就如此,还是他的心思过于深沉,已经百炼成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论发生任何事,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即便那晚,她的指甲划破他的某个重要部位,血流不止。他都可以笑着对她说没事。
牀上的血迹红的发暗,一滴一滴,盛开在牀单上。夏绪回过身来,赶忙套上睡羣,跳下牀,跑向浴室。敲了敲门,硬着头皮,问:“你还好吗?”
浴室的水声哗哗,他的声音穿过层层迷雾,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张开手掌,夏绪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沾染了几丝血迹。她终于知道那人的那里有多脆弱了。额头有一根筋脉,“突突”直跳,然后全身的筋脉都跟着叫嚣起来,彷佛想要破皮而出。夏绪拿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太紧张了,还是最近久未碰男色,太激动了。
她站在门外静静等着韩峥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该不会......若是真那样可怎生是好,他下半身的□□,她可没法补偿。想到这里,夏绪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烦躁,怎么搞的!
片刻之后,韩峥在终于打开了浴室的门,夏绪立马看向他,目光中满是询问。
“没事,真的,你不用这么担心,只是破了点皮。”他朝她微笑,很随意的说到。
破了点皮~~~~这个问题可大可小的。夏绪额头直跳的那个筋脉又兴奋起来,跳的越发的勤快,她有点想要照一下镜子,不知道是否看的出它在皮肤下的跳动。
“你先去洗一下手吧!”他下身围了一块浴巾,目光落在夏绪染血的手上。随后走向牀,夏绪立刻跟过去,紧张的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冷冷,你不觉得那样很丢人?”他笑出声音,问她。
是很丢人,但是......
“不用担心了,你去帮我找点消炎药和水,就可以了。”
她点了点头,先去浴室洗了洗手。硬结的血被热水缓缓冲掉,混合着水被冲走,夏绪将洗干净的手递到面前,竟果真在指甲上看到一个小小的裂口,虽然是小小的,可就引起了血光之灾,就说嘛哪有这么脆弱。她叹了口气,在心里祈祷着:上帝保佑可千万不要怎么样。明天就去把指甲修理修理。
那真药片和一杯水,夏绪走进房间,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韩峥在。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结果药片和水,混水吞下药片。
“不好意思。”夏绪拿着剩下的药片歉意的说到。
“真的没事,是它太脆弱了。”韩峥在半开玩笑的说到伸手怕了怕她的背,说,“早点睡吧!”
夏绪放下手上的东西,点了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躺回牀上后自己才爬上牀。这一夜睡着她可一点都不敢乱动了,生怕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他的伤口,以至于隔日起牀她直觉腰酸背疼。不过她还是暗自庆幸了一把,总算不用担心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