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语调微微上扬起,带着一股磁性,异常诱惑。
夜景呆呆地看着手指头,思绪不明,面上波澜不惊。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曼曼小声叫唤。
“摄政王说笑了。”夜景唇角略带苦笑自嘲笑意,“侄儿怎么敢对皇叔如此大不敬呢!这不过是讹传罢了!”
夜景说罢低头继续提笔写字。
“可,这是孤亲耳听到的,难道小景儿说孤是骗人的?”门口的声音接着传来。
夜景略略转过头,望向门口,只见镂空门窗上由八名侍卫抬着的美人榻?夜景揉揉眼再次望去,确实是美人榻。
榻上那人一袭深紫色曼陀罗衣袍,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透过镂空缝隙隐约瞧见那指节突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紫玉扳指,他伸手轻轻摩挲。
而这短短的一望,却觉得气闷呼吸急促,夜景想收回视线,却发现双眼似乎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那股强大的磁场强大的气流涌出,直扑夜景门面,令她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或准备的。
门被一股风劲大力推开,而八名黑衣暗卫则抬着美人榻慢慢踏进屋内,那淡紫色美人榻离夜景越来越近。
夜景垂下眼眸,移开了视线,却在下一秒,一抹淡紫色袍角垂落在了她跟前,那抹袍角也带着一股冷魅香气,是属于某摄政王身上的味道,淡淡地很好闻,形容不出。
“皇叔,您的袍角掉了,侄儿替您捡起来。”夜景抬起头,略讨好谄媚地道,随即,不等某人回话,便自作主张地抓起眼前那抹袍角往榻上扔去。
慵懒卧于美人榻上的凤今点点头,淡淡舒展开眉头,似乎对夜景的知趣讨好颇为满意。
他淡淡地睁开那双带有红色的妖异凤眸,看向夜景,却在掠过美人榻角落时,一抹深沉的颜色印入了他凤眸底。
屋内气息顿时凝滞,冷却下来。
众侍卫不明所以,顺着摄政王那到不悦的视线望去…一个个脸色顿时惨白,额头汗珠子直直滑落。
只见那美人榻最角落,摄政王的袍角颜色黑沉,与深紫色明显有差异,明显是染上了某种黑色液体造成的。
众侍卫循着那抹黑沉袍角直直对上了盘膝坐在地上写字的女皇陛下,这抹袍角好像就是女皇陛下方才献殷勤时扔上来的那一抹。
众侍卫朝夜景女皇望去,只见那正专心致志低头执笔写字,只是那四根手指头的握笔姿势,还有那左手拿宣纸的动作,更有那一画下来是长长歪歪的,还蠢得画到了左手臂上…
“嘿嘿嘿…”只见那全神贯注写字的女皇陛下突然抬起头,露出了有两个黑色大大黑眼圈鼻子下两条粗粗胡须的脸。
曼曼一怔楞,身子后退一步踉跄,险些摔倒,忍不住自问:陛下,您是猴子请来的逗逼么?
“嘿嘿嘿,皇叔,侍卫小哥们,瞧瞧朕的新妆容,漂亮么?帅气不?有没有眼前一惊的感觉?”夜景咧牙呵呵笑着,对着美人榻上的摄政王和八名侍卫抛了一个勾魂的媚眼。
“小景儿的思想,果然非同一般。”淡定如斯的摄政王殿下眯眯凤眸,似乎很欣赏。
而一众抬美人榻的侍卫们自然也不敢扫摄政王的兴,摄政王殿下都发话了,谁敢说难看?况且对方还是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今儿果真帅气逼人,就如同那奔月的嫦娥,貌美如花!”侍卫们拍马屁。
夜景摸摸下巴,投了众侍卫一个你们果然很有眼光的表情,略猥琐地笑起。
摄政王手轻轻一抬,一股真气流泻而出,而夜景却彷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蹲下身看着美人榻角落那抹黑沉袍角暗自嘀咕。
“咦,这是谁的杰作?”
这罪魁祸首不就是陛下您自己么!侍卫们心底答。
摄政王眸子微微眯起,收了手,看着蹲在自己身下装傻充愣的人。
“咦,皇叔的衣服上这颜色怎么和我今日的妆容有些相似啊?”那尖锐声音又响起。
摄政王凤眸狠狠一眯,眉宇间折射出危险气息。
侍卫们又伸手一抹汗迹,齐齐汗颜道:“女皇陛下,这就是您给抹上去的啊!”
“什么?是我?”夜景突然抬起头,手指着自个下巴眼眸睁大,似乎不可置信。
众侍卫,包括曼曼在内,很诚实地点点头,作回答:是的,就是您!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夜景手忙脚乱地伸手揪起那一抹袍角使劲搓揉,“皇叔,我给您擦擦!擦擦!”
众侍卫低头只瞧见他们的女皇陛下蹲在美人榻前揪着那一抹黑沉袍角使劲蹂躏,搓来搓去搓去又搓来…
那原本光滑的袍角此时被搓得泛起了皱褶,而原本一小块的黑沉已经染遍至了一大片…
只因为…
“女皇陛下,您的手是脏的,在搓,这污垢只会越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玄奕突然出声。
众侍卫被这声音一提点,猛然惊醒,仔细望去,才发现女皇陛下的手掌心还沾着一大块湿漉漉的墨迹。
屋内气氛颇冷,颇静,带着些许怪异。
众人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美人榻上的摄政王殿下,只瞧见那眯起的凤眸间透出的点点杀意,还有那周身散发出来可以冻死人的气息。
众人不自觉抖了抖两腿,打了个战栗。
只见他们那个不知死活又胆大包天的女皇陛下被点破不但没有一丝尴尬,反倒笑意盈盈地揪起他们殿下那抹黑沉袍角又擦了擦手心墨迹。
“反正都脏了,侄儿懒得去洗手,就借皇叔您的擦一擦。”夜景咧牙呵呵笑着,那笑容带着几分纯真。
那眸微微眯起,两个黒黑的大眼圈随之折成一个月牙湾弧度,平添几分可爱。
“你,可问过孤了?”摄政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正了身躯,略带杀意的凤眸紧紧锁定夜景。
“皇叔,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侄儿一直是知道的!”夜景理所当然答,手指了指唇。
摄政王眯眸望去,自然也知道了她指的是刚才自己初吻被夺了的事件。
唇瓣那酥麻触感又浮现,他直接略一松动,随即道:“把作业拿来给孤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