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那句话落下,夜景顿时觉醒了。
她就说这厮为啥突然之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还屈尊降贵地喂她吃饭。
原来这厮把曼曼叫走了。难怪她等得花儿都要谢了,肚子都快要饿扁了,还是没有见到曼曼。
“朕就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坏心眼的人!”语毕,夜景哼的一声转过了头。
原本夜景吃着摄政王喂的饭菜还有些不自然,感觉怪怪的,心里头还重新刷新了对摄政王的印象。可谁知道这厮这么地坏。
夜景撇过头不过一秒钟,便转过了头,张开嘴等着某人喂饭。
“你不是不想吃孤喂的?”摄政王却没了动作,那话语淡淡地朝夜景投去。
夜景睁开眼,恶狠狠地瞪着某人:“朕什么时候说不想吃了?你没看见朕都要饿成肉饼了!再说了,你既然把朕的婢女叫走了,朕的饭食自然是由你来负责!”
摄政王淡淡地挑了挑右边眉头,随即似笑非笑地:“孤看着你吃得似乎难以下咽。”
“谁说的?”夜景又凑过了头,那嘴巴直快贴到了摄政王的手指头。
摄政王眯眯眸子,那视线定格在夜景那张粉嫩欲滴的红唇上。
那视线有些暗沉,还透着一层浓郁的动情色彩。
摄政王就这么地盯着夜景,一动也不动的,眼珠子也没有眨一下。那双那些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中,也一动不动,似乎一点儿也不累。
正眯着眼儿张开嘴等着饭菜进嘴的夜景,等了许久也不见摄政王有所行动,不由纳闷地睁开眼。
这一睁开眼,摄政王那呆愣的神态便清晰地印在了眼帘。
“喂!”夜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摄政王眯了眯眸子,缓缓从那上下翕动的红唇上收回了视线。
夜景看着这厮又一动不动的样子,摆摆手:“得得,朕自己吃,等你喂好得等到明年花谢!”
说吧,夜景便从摄政王手里夺过了筷子,摄政王倒也没有阻止。
夜景三下两下垂下头,拿着筷子在摄政王手心里埋头吃着饭菜。
至始至终,摄政王都只是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手掌心一个黑黝黝的头颅,认真费劲又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饭菜。
那狭长丹凤眸底折射出的视线有一点儿冷,可是那抹冷淡中却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柔情。
约莫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夜景解决了肚子的问题。
抬起头放下筷子,一声响亮的打嗝声也随之传出。
“好了,朕的问题解决了,你可以走了。”夜景指了指门口,又潇洒自如地道了一句:“不送咯!”
摄政王垂下头,掌心的碗空荡荡,一粒米饭的痕迹也找不出。
他嗯了一声,轻轻地。
抬起头,看着夜景那波光流动的晶亮大眼眸,又往下挪动看到了那油腻腻泛着一层白光剔透的樱桃小嘴。
夜景干脆伸手,要将摄政王掌心自己吃干净的碗给放到桌上,却被摄政王阻止了举动。
“别动。”一道急促,那声调却明显不正常的声线在夜景头顶上方响起。
夜景动作一顿。
却见摄政王放下了碗筷,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条新的巾布,他先是擦拭了夜景的油腻腻唇角,随后才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
对于某人的洁癖夜景真的想要大骂一声一一娘炮!
可是某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属于娘炮的样子。
虽然夜景本身也有洁癖,可却不像摄政王这样严重和讲究,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干净罢了。
摄政王却洁癖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了!
摄政王擦拭完毕,抬起头,看着夜景,淡淡地开口:“孤来不过是闷得慌想散散心罢了。”
夜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她认为跟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凤天国迟早有一天,要么是她的,要么是他的。
两人注定有一方受伤,一方得到江山,江山的掌政大权。
这是必不可免的,到时候两人连见面都会觉得是一种仇恨,更别说是这样子坐着聊天吃饭了。
对于没有意义,没有结果的事情,夜景觉得还不如不去浪费时间,也免得事后感触良多,伤了自己。
“孤,明日便要迎娶太尉上将之女了。”摄政王沉默了良久,说了这么一句没有营养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夜景垂下头抠着指甲,头顶的夜明珠洒照下,那一袭淡紫色绣着红色曼陀罗花的锦袍将那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儿衬托得愈发的风情万种。
似妖娆,似温婉,似妖媚。
只是那眉宇间每时每刻都存在的明媚气息却难以遮掩,难以忽视的存在。
对面的摄政王依旧一袭紫袍,与夜景不同的是那一袭紫袍却是深紫色的,那曼陀罗花是紫色的。
只是这深紫色在摄政王殿下的身上穿来竟融洽得无比的贴切合身。
这是在谁身上也看不出的,贵气浑然天成,气场强大狂肆,面容绝美魅惑人心。
而夜景的沉默在摄政王眼中看来则是另一番意思。
“你…”摄政王淡淡地将视线打在夜景身上。随即他顿了顿又接着开口:“就没有什么想要对孤说的?”
问这这句话时,摄政王那话语间蕴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
以至于摄政王整个人也是略带着异样激动的。那凤眸底光线明亮得逼人眼球。
“想对你说的?”夜景抬起头,眨着眼,那眼中带着一丝无错。
夜景沉默了一会儿,垂下头思考,又思考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摄政王。
“有啊!”她笑着,风轻云淡,明媚灿烂:“祝皇叔与皇婶百年好合,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夜景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张嘴胡乱说着一连窜话语,她整个大脑都出于懵懵的状态,思绪也极为不清晰。
夜景只知道,她说完之后,摄政王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有多古怪呢?就好像看着陌生人,接近仇人的那种。
夜景小声谩骂了一声神经病。
事后回想起来,夜景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摄政王这眼神和情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