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那湿湿润润的感觉渗透进肌肤,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
夜景抬起头,眼眸波光流转。
那精致的小脸上掠出了一些不知所措,仿若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让人看见了有一种想要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爱护的感觉。
摄政王往下看着夜景的小眼神,那晶亮的眼眸,心里也似乎被融化。
那周身的冷凛气息渐渐消散,连带着那阴冷的唇角也转换成了戏谑弧度。
他伸手环住了夜景的细腰,随即又垂下头,狠狠地在夜景的脸颊上啃了一口。
“若不是因为你今天开始便对孤不理不睬,见到孤像见了仇人一样,句句念着孤是你皇叔。孤也没想过要作出决定。”那声音在夜景耳边低低响起。偷着一股浓浓烈火。
而夜景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啃,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抚摸上脸颊,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摄政王。
“你属狗的?”她脸上肯定有两排印记深红的牙印!
摄政王从夜景脸颊上抬起头,面上的笑容难以遮掩他愉悦的心情。他唇角勾勾:“孤属什么的,你不是很清楚?”
夜景对着他翻了一记白眼。她数学不好,对于十二生肖也不懂排算,还真不知道他属什么的!
“对了,你说做的决定是什么决定?”夜景想起什么,突然出声问道。
四周幽静,摄政王坐在冰冷的溪水中,即便是这般坐着,那背影依旧高大挺拔,那浑身的贵气和强大气场仍旧遮掩不住。
震慑四周。
摄政王将夜景的身子往上提了提,那姿态慵懒,话语也透着漫不经心:“你可知道昨日那两名纵火凶犯的用意?”
夜景抬起头,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夜景心底就有一股怒火要爆发。
她撇过头,看着那面色一派从容的森,冷言冷语地回道:“若不是您老自作主张将朕出宫的消息换成您老的,又将朕出宫的笑意给压制下,朕的寝殿会被人盯上?会被烧?”
夜景这话说得理所当然,那小脸上也含着浓郁的怒气。
摄政王倒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撒着气。
待到夜景小脸上的怒气微微散去,摄政王才伸手,又将夜景的小身子揽到了自己怀里。
原本暧昧的气氛此时愈发暧昧。
可由于头撇到一边生着气,正看着木桥的夜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既然气孤利用了你。为何不仔细想想,为何孤将你的笑意掩下了,他们是来烧你的寝宫而不是孤的?”摄政王淡淡地撇了一眼那嘟嘴生闷气的人。
随即淡淡地抬起手,抚摸上夜景背上的墨发。触手幽凉,华顺,使他爱不释手,忍不住用指尖勾起了一缕,指尖旋转着,用那墨发将他白玉修长的食指给缠绕住。
他的绝美外表,冷清气息,强大气场,怎么看都是属于顶尖的人,却做着这幼稚的事儿。
可这幼稚的举动在他身上却凸显不出一丝庸俗。那动作带了些缓慢,却轻柔至极。是这幽静园林间最美的动态。
夜景正要开口反驳什么,却倏然大脑开窍,彷佛被人一棒子打散了那些混沌,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夜景脸色一变,随即转过身,双目紧紧盯着摄政王的脸,似乎要从中看出一点什么。
摄政王注视到了那视线却挑了挑眉,不动声色。他手指与夜景的一缕墨发亲密无间相贴,又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上的墨发。
那摩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熟练,掠出了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姿态。是说不出的好看。
夜景的视线依旧灼热,目不转睛。
她跨开两腿,坐在摄政王的大腿根部上。而摄政王也是坐着半个身子,两人间流转的气氛暧昧不明。
夜景站着,这溪水便能抵达到夜景的胸前,更别说坐着了,直接就能淹没她的头顶。可不知是否摄政王施法了,他们俩所坐着的位置溪水较为浅,而四周的溪水却明显高度加深。
而此刻的夜景一心都放在了摄政王说的话上。
那未说完的话里的另一层深奥含义。她似乎有些想要去探索,去破裂开来,去进一层地思索。
可思绪却懒散,连动也不想动。心里的什么也被这一句话给打翻,有什么在翻滚着。
摄政王淡淡地睨过夜景那较真面不改色的小脸,随即似感慨地道了一句:“愚蠢!”
夜景眨了眨睫羽,眼珠子却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摄政王的唇,等着他下一句的话。
凤今从夜景那一缕墨发中依依不舍地收回手,随即又垂下头看着她一头长及腰的墨发戏谑的开口:“都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自打登上了这个皇位开始,便没有做过正经事,朝中积怨已久甚至想要起兵造反的人也极多,虽然孤也替你处理了一些,可毕竟有的在暗处,孤平日里也忙着各种事,无法全部处理了。”摄政王缓缓地道。
他顿了顿,看着夜景那不知在想着什么紧皱的眉头,下意识地伸手,用幽凉的指腹将那眉头给抚平。
夜景点点头。她刚开始在各个人的表情反应和口中都对原主的荒唐事迹瞭解了个七七八八,曼曼也说过,她的一些事情都是由摄政王处理的,包括那些造反和有不轨之心的人。
下一秒,眉头抵上了一个幽凉的物体,那物体虽然气息幽凉,可却柔软,时不时地掠着一丝暖意。夜景缓缓抬起头,看着那物体,正对上摄政王那宽厚白皙无瑕疵的掌心。
那宽大掌心将夜景的巴掌脸一丝不露地笼罩起来。
她在这片幽暗中卸下一切享受着,孤身一人。
摄政王并没有收回手,随即又淡淡地开口道:“关于这批密谋者的两名漏网之鱼,孤已经找到了。只是由于这两人平日里名声好,若是不闻不问地便将这两人处置问罪,会激起民怨。”
而说到这儿,夜景便已经明白了。
她伸手捏紧鼻子,好半天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那两个漏网之鱼便是昨晚上放火烧朕寝殿的那两名官员?所以说,你掩下朕出宫的消息替换成你的,不过是设计要将这两名暗中的密谋者给引出来?”
那声音说到最后已然带了一丝哽咽,却由于声音的主人倔强遮掩着情绪,让这哽咽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古怪。
摄政王凤眸视线垂下,只看见那用白玉冠挽着发的头颅,由于他的手之前帮夜景舒展眉宇,还没有放下。
可他也没有放下。他了解她,她倔强,她执拗,她自尊心强。定然不愿意他看见这一面。
他遵从,他保留。
夜景缓了缓,又道:“所以说,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陈大娘的死自作自受!陈大伯是毒发身亡的!而你利用我,也是为了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