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使出浑身解数证明自己合格
老九过来看了老四,我想还是躲过这个时间的好,免得两人都看我不自在。后来老九也走了,我也没送。
这天就忙忙碌碌地度过,不时受点老四的折磨。闹得我想找点时间来好好看看老九的荷包都没来得及,只好晚上再说了。
我也想好好和自己的心谈一谈,可也没时间。
等人都走后,就剩我和老四了,他就变着法折腾我,支使我东转西转的,还逗着我喝了一口他的大苦药,美其名曰要我尝尝凉热。不过他还算老实,顶多牵着我的手摸摸他的额头而已,等着一有人来看他,他就又装作一脸庄严了,我其实也挺讨厌那些女人一会一来,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的,但又一想,我又不是和他偷情,爱谁来谁来吧,谁也没碍着我啊。
我也发现老四病时像小孩子一样,爱撒娇,会整人,又霸道又温柔,跟十四真是很像,只是他老藏着,十四就很张扬。
终于到了晚上,十四又来蹭饭,可今天我不做饭了,但是我给王师傅出了一些点子,他其实比我专业多了,只是大家基于习惯才不觉得特别。
吃好了饭,十四又来闹我,这几年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他如今也真的长大了,还有怪癖,哥哥们喜欢什么,他就争什么。我很清楚他对我的那份依恋来自于他从小得宠,四四八八两边又都让着他,如今把他惯坏了。我心里也一直认为他没有十三经历得多,没有十三善解人意,而对我也就是一时的好奇,想要占为己有,等得到了是一定会像玩具一样的抛在一边。
可是这些天我都忙坏了,哪有功夫对他进行心理疏导啊,等有机会的吧,一定要说开了,做弟弟毕竟他是很好的。
晚上,我好不容易哄着老四睡下了,终于可以想想自己的事了。等我自己坐到外屋时,应该没人来打扰了吧,我翻出荷包,真的好差劲,我也不太通,但做得也比这个强多了,那时没来得及做,赶明儿把我的那个给他做好送去。
摩挲着所谓的荷包,其实就两层布,图案就是不成样子的花,歪歪扭扭的难道是“禟”字?不是,要不就是个“九”?当然又太简单,看来是“宜”字?他在怀念我们的初遇吗?我到底在乎不在乎他呢?我真的做得很暧昧吗,十三也说我?
其实我一向认为女人在本质上和男人一样,男人需要很多女人在牀上,女人也需要很多男人在心里。而且爱情和友情有时的确一步之遥,暧昧本就随时发生在爱情的空隙之中。我现在没爱上谁,所以空隙太大,对谁都不免疫也是正常的。
当然我的观点不符合这里的人,甚至现代人也未必认为我说得对,可是女人们当深夜沉思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另一些身影呢?也许有的人身边压根没出现优秀的人士,当然没机会,可是现在的我不一样,我太乱了。
况且老康是不会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也许根本没机会爱上谁,凭我处事的作风,跟谁我都可以过得很好,我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无论是谁,这世都阻挡不了我幸福的脚步。老康给我哪一个,我就驯服哪一个,连带他们的老婆团们。
我正想着,大概脸上神色变幻,却没注意老四出来正在看我呢。最后当我决定收起东西来,不想了,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安之若素,泰然如常,我正用成语征服自己呢,还想要是老邬在就好了,肯定能说出更多来,我就看到老四立在门边看我呢了,吓了一跳,完了,战争要开始了,他会不会治我一个在他府上私相授赠的罪啊?
可管他什么事,我不是他家的人,老九他更管不着,我们也算光明正大的,我又不是他的女人,背着偷情被发现了,再说我和老九也只是和好不生气了而已。
“干嘛起来?想要喝水吗?”我镇定了起来。
“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在想事情,现在想通了。”
“想老九吗?你们今天见面了?想通什么了?”
“你要发火吗?”
“不,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还要一起折磨我们吗?”他也很冷静。
“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想通的结果就是顺其自然,而不是想通了嫁给哪一个。可是我怎么折磨你们了?你病着,我来照顾你,不对吗?他心里生气,我想让他高兴,不对吗?难道你也认为我很贱,我是个交际花,左右逢源吗?我在挨个勾引你们吗?我也想结束这混乱的局面,可是你问你爹啊,他同意,我嫁谁都行。可是我有权力吗?我可以结束混乱马上嫁人,可是他不准啊?你让我怎么办?谁都不理吗?难道我只理你一个,就算我做得到,可是他们会让我平静吗?我也想无人打扰,我还想冬眠呢,你说我怎么做得到?”
“你说得也有理,可是你没有明确拒绝就不对,我真不应该放过你,直接要了你就对了,免得你到处惹火。”老四在压抑怒气。
我也在压抑,可怕他又被凉到了,“你进屋去吧,我给你多盖上些,进去说。”
安顿好他,我接着说,“你又要惩罚我了吗?可是你凭什么?我不是你的,我的心也不是。目前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我没拒绝,对,我为什么要拒绝?我也喜欢他,我分不出轻重来,反正看到他生气,我也害怕,看到他来找我也欣喜,就是这样。”
“你也害怕,你也欣喜?那不就是爱,可你只能对一个人这样。”
“不,我就是做不到,我控制不了我的心。十三不理我,我也很难过,怎么办?我也想解决的啊?”
“所以我来帮你下决心。”
“你要干嘛?你敢?我不。我要等着我的心自己做决定,更何况,我不会被所谓的贞操束缚的,我本也不在乎那玩意,可也没必要给你啊。你顶多和老九一样而已。”
老四要被我激怒了,“陆从容,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牵引我的情绪,让我昨天高兴,今天就失落啊?我要结束这种状态,你过来。”
我听了就发起怒来,准备和他战斗到底。
“老四,你听好了,你想对我用强,我可不是普通女人,就算谁都知道了我被你占有了,我也不会就此顺从你的。我牵引你的情绪?是你的征服欲在作怪吧,你没遇到我这样的,所以就想占有,可是你不懂,一旦你占有了也只是把我扔到一边而已,你要结束?结束什么?结束对我的一时冲动吗?用肉体占有来结束吗?那么我现在就把你从我心里剔除。我告诉你,你们不懂爱情,爱情就是这样,痒痒的甜蜜,如果你受不了痒,你就不是爱。你要结束高兴和失落,结束被牵引,爱还有意义吗?你做大事,不想为此分心,你可以选择不爱,你可以选择用你的老婆团来随时找乐的,心烦时就把他们踢到一边,心情好时逗一逗,像养宠物狗一样,可我不是。”
老四没说话。
“如果说昨天你的吻蛊惑了我,可是今天我看清了你了,我们算了,没有开始,也不用结束了,我走了,你会没事的。”
“不许走。你想抗旨?”
“呸,用圣旨来压我,用男人的强势来压我,辱没了你,也辱没了我。我告诉你,老九就不会对我这样的。再说,我逢迎皇上那也是我愿意跟他玩,我不乐意,本姑娘就谁也不奉陪,有胆子你就告我去,我就擎着,死是我最不怕的,再见。”
“不,”他拽住我,“我说错话了,不是圣旨的问题。想要结束,是因为我嫉妒,是我看老九生气,他一脸高兴地来看我,我就知道是你让他高兴的。还有他们人来人往都不怎么为了看我,都是看你的。你们还在我眼皮底下幽会,还有信物,你还见老八,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这个谁能忍下啊?我忍了一天了,想问你,可是你急着把我安顿好,我生气,我看到你看荷包,我昏头了,我话说重了,你不要走。”
“可是你说得对,我谁都不拒绝,我还迎合,你要结束是对的。”
“我是想结束,不过我想结束的不是我自己的感情,而是你的犹豫,你的摇摆不定,我想你只有我一个,不再见他们了。”
“可是,你懂不懂,就算我马上给了你,就和那些女人一样了,你就把我圈着养着,我和她们天天斗法,多腻歪啊。几天以后,你新鲜劲一过,就会后悔的。我不要那样,我要我爱上一个人,然后天天围着他转,还不许他看别的女人,我也使出浑身解数叫他永远爱我。你做不到,我们就和平解决吧,以后都不再提这个了,你也渐渐忘了我吧。现在我就走,不在你眼前晃,你会舒服些的,好不好?”
“不好,没到最后,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
“拜托,我不是皇位,不是你们竞争的对象,我是人好不好?你们不要争来争去,还要争我,你要想清楚了你到底爱不爱我?胤禛,我严肃地和你说,你先想好,是爱我,还是为了争夺我,想占有我来显示你的胜利?想通了,再说吧。我累了,不要再说了。”
“那你不走了?”
“无所谓。”
“那你别生气了。”
“无所谓。”
“那你跟我睡吧。”
“滚。”
“是你说的,你不在乎贞操的;是你说的,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可以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了。”
“呸,那也不便宜你,你不爱就拉倒。”
“好吧,我们不吵了,你也去睡吧,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在我和他吵吵闹闹之中,在我的心绪浑浑噩噩之中,在我的思维乱乱糟糟之中,终于过了几天,腻烦起人来人往的四爷府上,我也体会老四的心情了。
看我没什么精神,老四也差不多好了,那拉氏就找我谈话,她说得很含蓄,意思是要我考虑一下做她的妹妹,也可以到府上来,她们府上虽不是最好,可也算是最不错的选择了,而她也是个宽和的人,看见爷高兴就是她最大的目标了。我连忙和她保证决不侵犯她权益的,可她说,权益也是爷给的,只要她的爷高兴。
我都听傻了,真是佩服,千恩万谢,还敬谢不敏,我就表示我是皇上准了进宫的,马上得先回家收拾收拾。她见我坚决,只好送了我走。
临走时,十三也在,“从容,就是这样我就很满意了,能时时在四哥府上看到你,你们吵闹我看也是情趣,你就跟了四哥吧。这就算是我的心愿了,等你进了宫,我们瞧好了时机你就进府吧。”
他说得我心里不舒服,我的人生,竟然由别人来安排?
“送你一首歌,十三,叫做《男人海洋》,听我唱。”我一边找来琴,一边唱起来。游鸿明的歌我是喜欢得不得了,而这词就更好了,我力求唱起来像个男人。
“当我抱着你的时候
窗外风起黄叶飘落
以为是浪漫
原来只是有心在飞走
不懂情人心里想的
爱就瞎了也迷路了
想摸索什么
摸到了你手心的沉默
最痴情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风暴里逞强
苦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卷起了依恋那么长
挥手目送你启航
到你觉得我给不了的天堂
温柔的男人像海洋
爱在关键时隐藏
而心酸汇集却敞开胸膛
做远远看护的月光
不做阻挡你的墙
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
送给你飞翔……”
十三很认真地听着,似乎很有共鸣。
“十三,谢谢你,有你守护着我,我会幸福的,不过你和我都安排不了自己的未来。我就不见他了吧,我走了!”
“从容,等等,你的歌是为我唱的吗?我就做你的翅膀,做你的海洋,做你的月光,看着你幸福就好。你的歌我会永远记住,所以不要连这个权力都不给我,行吗?可今天你想直接走不行,因为我要守护的人还有四哥,我一起守护你们两个好不好?今天你得去见他,要不他又该不安生了,快去呀。”我的天,十三真也是个唐僧了。多么浪漫的情形,非提我不爱听的话。
“那你和我去。”
“也好,我去也一样,四哥什么都不会避着我的。”
“你,你们——都这么讨厌!”说的什么话,像穿一条裤子一样,我听了就来气。
还是被他拘着见了老四,我就直接说,“我今天就走吧,你也好得差不多了。”
“嗯。”
“你得把我的人都照顾好了,我老师,我哥哥们,灵紫,还有王师傅,就算你报答我了。再见吧。”我看他那样子还是不顺气,转身要走。
十三说:“什么时候王师傅算你的人了?”
“是我半个老师,怎么的?”
“我还以为你还准备来做饭呢?”
“一边去。有你我就不做,叫你吃不到。”
“那你给谁吃啊?”
“谁也不给,你们都饿死。”我又走。
“站住,”是老四说话,就会吼我,“干嘛,不用给我银两做护理费的,就当我是义工、志愿者吧。”我说。
“要进宫了,小心点,你要挑什么地方?要不,上我额娘那里吧?”
“才不,你额娘,我”,没敢“呸”,“我害怕,我要自己选。十七多大了,我要上他那里去。”因为清穿中我都好喜欢小小的十七的,小屁孩肯定听话,将来还会保护我。
“十七?十一了。”
“啊?那么大了,不好玩了。哎,还有没有更小的?不过都不太有名的,命运也不好。我声明,我决不去十八那里的。”
“四哥,十七那里我看挺好,纷争少,还不显眼。”
“嗯,我再想想,不许自作主张。”
“呸,我偏不,我就上那里。你甭费心了。”
“死丫头,你非气我不可了。就你这性子,到了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还臭美,还以为自己无敌呢?”
“我死也是我命,你儿女多,管好自己的吧,四爷爷。”
“不行,还是到我额娘那里,我得看着你。”
“不,德妃娘娘,最最可怕了,我不去。”德妃啊,那可是太有心机的,我跟她嫌累得慌,我宁可讨好宜妃讨好八福晋都行。
“你说什么?”
“啊,看看你和十四的性子就知道了,我害怕德妃娘娘。”
“你也会害怕,到时有你受的。有事马上来找我们,小路子、小德子都行,别去找老九他们。”
“又来了,别念经了,我头疼。”十三在充分享受我们斗嘴的乐趣,我走过去,把十三手里的茶碗拿下,使劲往桌上一放,“叫你看乐子,喝什么老爷茶?”
“哎,管我什么事,我一句也没说你呢?斗不过四哥怨我啊?四哥,她欺负我,你管不管啊?”
“不管,你也乐我来着。”老四说。
嘿嘿,十三吃瘪,我乐了。
“怎么,你们俩一台戏了,我这作用发挥得好啊,你们知道一致对付我了?那我有功了,以后谢我吧,这会我就先走了。”
“站住,十三,不许走。要不我和你一起走?”我说。
“行了,四哥在这里偷懒,我的事多去了,一会也送不了你回去了,你让高无庸送吧。”十三不理我,真的走了,不地道,见了四哥就没立场,坏死了。
“别在那里站着,过来点,听我的,到宫里——”
“知道了,安分点规矩点是吧?谢谢你,还有别的吗?麻烦你换换样,跟老年痴呆似的。”
“说爷什么呢?你看看你这样子,我能放心吗?要说别的,就是别对老九动心就行了,得,你走吧,看你我也心烦。”
“真的?我们真是心意相通,既然都烦,就别见了,拜拜吧。”我一溜烟走了,丫头等在外面了,上车回家。
终于散荡了没几天,老康下来旨意了。李大叔又来了,我级别还挺高的。说什么念在我父亲有功,身体不好,着回乡养着,今有一女,颇有才艺,到宫里听用,择日便进宫之类的话。
我全家谢恩,这心里啊,澎湃起伏。但还是先好好谢了李大叔,我是决心要正式结交李德全了。好好谢了一番,拿了礼物,又好好送走。
爹娘要走了,又一番难过说不尽的,只好这几天天天围绕膝下了。
哥哥们我也传达了,四爷想让他们当侍卫,大哥二哥也是心知肚明,也还算挺合心意的,我们也一番互相嘱咐。
我准备在这几天好好放松,之后进宫就没好日子了。谁知老九也来嘱咐我,问我上不上他娘那里,算了,都是不好对付的娘啊。
“有事第一个来找我,别跟老四走那么近,他如今也好了,你就撇清点。”都把我当自己的了,都怪我不清不楚,唉。
“行了,行了,再啰嗦你就自己在这里呆着,我走。”老九要是敢说别的,我就准备发火了,真是的,天天让我难受不安生。
他没声了,我就说道,“你不用嘱咐我了,我都知道的,你对我好,但是我现在还是回应不了你,所以我劝你别理我了。”
“那你理他吗?”
“你们都一样,我都不爱,行了吧?走吧,让我高兴几天,等我进宫再折磨我好了。拜拜。”
老九不情愿地走了。我这个玩啊,散养要结束了,无声无息地冬眠不知有可能没?为了这最后的疯狂,我带丫头们到处逛,使劲买,天天吃,日日玩,终于到头了。我暗暗决心进宫里使出浑身解数证明自己是个合格宫女,各方讨好,为了我未来的优质冬眠生活做准备,还要完成老康交给我的不世任务。
老康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