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围在身边,我继续过着散荡的日子
没过两天我的家就又迎来了十四的到来,这次还是老八带人来的,我一看,那俩没来,还好。十四一进门就对我说:“从容,我可是来跟你要东西的。”这小子就求我那次才喊姐姐的,基本上此后我就再没听见过了,算了,叫也不顶啥。
“怎么,我欠你的东西吗?”
老八只是看着我们乐,我横了他一眼,你这引路的当的还挺愉快啊。
十四说:“当然,你把我当小孩耍,上次十哥正好看到了你给的礼物,乐得不行不说,还把这事传出去了,连我额娘都问了,这下我额娘都说这礼物符合我的岁数,你说我吃了多大的亏啊?”
“我的好弟弟,”我安慰他,“人家是先长智商后长个,你呢是先长个后长智慧,你别着急,你这样的人发育得更快,不出一年会你就从小屁孩彻底成熟了,到时候所有的漂亮宫女看你都会脸红的,别急,啊。”
十四满脸不依的样子,“你别拿话遛我,你上次答应的我和八哥的衣服呢,就是和九哥十哥配套的那身是不是还没做呢,拿来。”他还递眼色让老八帮腔,敢情今天来是为了这啊,我说老八怎么也变这样了啊?
“八爷,您不地道啊?我还没跟您算账呢?你当你是我家女婿呢,随便往我家带人?你还敢串通了人跟我要东西,我说您就是这样的贤王啊,就是贤王也不能私闯民宅啊?”
“你要是愿意我入赘,只要皇阿玛答应,我是可以的。”老八避重就轻地说。
“说什么呢,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说你没礼貌,礼貌是做人的基本素质,你懂么你?不过你想入赘啊,可以啊,我大哥二哥都有了‘同房’丫头了,明儿就都生了,赶趟吧,你也先别急,准能生着女儿的,到时候我就是八贤王的姑妈,哈哈。”老十四也乐开了。
老八现在定力也强了,“我不急,现成的也成。”这贫嘴看来是老康遗传啊,要不他们怎么都这样啊。不过贫嘴,我最行了。
“现成的?有——,我家的丫头那叫一个多——,你看静蓝如何啊?她上次啊——自从教堂与君别,几回君入魂梦来。”我眼望老八,边说边表演,“只要我一提你,她就昔时横波目,今做流泪泉。我见她泪痕湿透衣衫,还忍不住心心念念,哎,真是惨啊。既然你也如此有意,我虽不舍,也愿意了了你们的一桩大心愿。”我动情地说着。
老八也不接招,十四说,“嗯,那丫头不错,八哥你要不先要了吧,要不要我跟八嫂求求恩典啊?”
大家都知道老八至少表面上是惧内的,十四也忍不住开玩笑。
“怎么?家里有人会狮吼功,不要紧,跟你说,本小姐也不吃素,也算是遇虎成虎的女侠,倒还真想会会你家里的呢,任她有三头六臂,也不该阻止人家情投意合、双宿双栖啊?”
“我看你能制服她,我很期待啊,人家也会说,丫头先进门了,小姐跟着就来了。”老八冲我笑笑说。
“错,我对你家里的不是制服,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她,就是女性的一面旗帜;她,就是女性的航标灯;她,就是新时代女性的领跑者。我真想偷偷看她一眼,也好啊。如果我是男人,就一辈子只爱她、只看她一个。可惜啊,她用错心了,我投错胎了。”
我半真半假开着玩笑,老八这回静默无语了,有些微怒的意思。生的什么气啊,难道是她媳妇太独裁了,我抓到他小辫子,触到他伤心处了?
十四看这架势,找个藉口要出去转一圈,我叫丫头带他去参观我的书房,老八看了看我说,“从容,你真的不愿意吗?茗蓝,我虽不爱她,但是也需要她,可你不一样,在别的女人和茗蓝之间我当然选茗蓝,可是在你和她之间,我会选你。”
“那么会不会还出现别的什么人了,你就会再做选择呢?”我一脸好笑地问他。
“不会,从容,你送我礼物我高兴极了,我把它当成你,日日抱在手里。我知道你也是心里有我的,你总是用怜惜的眼神看我,你能否认吗?你把自己绣在抱枕上,我渴望着你的回眸一笑,今天我也总算又看到了,你拿我打趣也好,总之你在笑就好。我知道昨天九弟又到了这,我也想和你说点什么的,可他来了,我就没进来。后来他含笑走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给了他什么承诺了,要不他不会高兴的,你说,你拿我怎么办?”
老八说了这么多,真真破坏了他的稳重形象了,我心里只在想,难道我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还是他真的动了心?
我使劲摇摇头说,“胤禩,我以为我说明白了,虽然你有媳妇了,可我还是希望你找到一个好姑娘、知心人。在我眼里你不是这么左牵右绊的人,你虽然和煦如风,但你很有主见,你不会被什么轻易左右的,你这么有办法这么上进的人,是不该为我就停下原本的脚步。而且——我的出现对你也许并不是件好事。”我知道历史,也会助推老四,即使爱上老九。
老八听了,情绪外露,让我怀疑他今天也许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或刺激,一大篇子怪话不说还很不理智。
“不,你是阳光,你是我必须的阳光,我是很内敛,总是微笑示人,可是那是因为除了额娘,从没有人对我流露出过怜惜,他们都先是瞧不上我,找机会踩我,后来又恶心地巴结我,我是在笑他们,笑他们摇尾乞怜的样子,你不一样,只有你会盯着我,会戏弄我,会打趣我,会给我礼物,真心的礼物。你看我的眼神和额娘的一样,可我小时很少见她,现在才好一点,而且现在还有了你,我身边有了两个最牵挂的人,可以冲我微笑的人,无论我做什么都看着我的人,你让我怎么能放手让你奔向别人的怀抱?老九也不行。”
我有点感动可又觉得他太任性,太失控,“胤禩,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情绪不稳?”
我知道他的童年——如果那也叫童年的话——是很不愉快的,充满了争斗和欲望。我很想安慰他,谁知他竟然走近来,抓紧我,牢牢搂着,然后低下头吻向我的额头。啊,这可不行,我连忙挣开。
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老八竟然笑了,“从容,我亲了你,你是我的了,不许和别的人亲近了。”
什么,这么幼稚的话是老八说的,还是跟我说的?“去你的,敢占姑奶奶便宜?看在你是个帅男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你走吧。”
“让我走吗,不是让我做入赘东牀吗?”这老八邪起来可比老九难对付多了啊,也许是男人在牀上都一个样。
“在我发脾气之前你最好走!”
“从容,你看起来是头一次吧?很青涩不够热情哦,这回你跑不了,即使我现在走,我也有底了。”他又高兴起来。
“哦,是吗,我不够热情吗?”他的话刺激到我了,因为钟泽也觉得我没有女人魅力,这让我前世不痛快的记忆又覆盖上来。
我走到他面前,两手抱着他的头,狠狠吻了上去,又深深浅浅辗转反覆地刺激了他一回,他开始柔柔顺从着,后来有些把持不住了想要主动权,我停了下来,最后盖戳似的,又点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满意的腔调说,“反应很不错啊,那么,吻了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不许和别的女人亲近了,你能做到吗?做不到吧,所以我们两讫了,今天的事就忘掉吧,你——”
我还没说完,门外忽然有响声传来,原来是十四碰了门,他涨红了脸,嗫嚅着说:“我我,我想跟从容要点吃的。八哥,你你,我走了。”老十四没说清就一溜烟跑走了。
我愣在那里,心想这十四一定是看到了,真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太不经大脑了,我其实就是想告诉老八亲一下谁也不是谁的而已,更何况,凭什么女人要为男人的一时挑逗坚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
正懊恼着气愤着,老八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是颇像老九的笑,“从容,你这回的表现很让我难以自持啊?那么好的,我以后不碰别的女人了,只要你让我碰。”
“呸,别说你说话,就是你发誓,就是你发死誓我都不会信的,回去吧,家里的大小老婆等着呢,我们今天的话,今天所做的都不算数,我为我做的向你道歉。以后,你还是我哥哥。走吧。”我开始推他送他走。
“从容,你——”
“我告诉你,别用你们的一套对付我,我这人就是天天和你睡觉了,也不会是你的。况且亲过我的人可不是你一个哦,看起来往后还会有的啊,你要有准备啊。不送了。”
愕然的他被我的话吓到了,没动,我想为再避免肢体接触那我走,我出来转到了另一个房间,看着老八,他没一会也出来了,一脸怪表情,走了。于是那衣服两人都没拿成,我看着,哎,还是债啊,还留下这么个尾巴。
一段时间他是没来,可老九老来烦我,有时也要动动手脚,但老九还是好些,只要我一吼,他顶多浅尝辄止,占不了大便宜,可还是让我很挠头。虽然我现代人的观念也并没有设什么大防,但也不能纵容啊。
对我和老九的生意合作,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可是渐渐老师也知道了,父亲他们也知道了。他们都找我谈了话。老师是告诫我不要和老八老九搅在一起的,我说,老师,他真诚待我,我也不能负他。老师说,那你能给他什么,我说我可能不会嫁他的,但我会让他比从前快乐些。老师说,那对别人呢,我说,对我好的人,我都要他们好好活着。老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算是暂时过关。
父亲找我时说,你和八爷九爷也很熟吗。我说还行。他说,八爷最近帮我了一个大忙呢。我问是什么,他没说。我说,爹,我和八爷九爷走得近些也许无妨,但是你不能和任何一个阿哥走得近,尤其是太子,你能答应女儿吗。爹看了我半天,说,女儿,我知道你不一般,但凡事也要小心些,官场爹是呆够了,不会跟任何人亲近的。
此后见着了老八,送了衣服,“不知道你帮了家父什么忙,但我还是替家里谢谢你。”
“你的确有诚意吗?”我白了他一眼,他继续问,“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不违背道义,我就答应。”他乐了。我感到阴谋的味道,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竟然也会说等他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只好不理。
这一天,十三带了笛子来了我家,把十四也带来了。十四看到我有些不自然,好像要脸红的样子,这小子看到了多少啊,男女之事他也应该经过了啊,还是这么酸涩的毛孩子。我在脑子里很不纯洁地想着。
“小十四,过来,无论你做什么,姐姐都不会不喜欢你的,谁让你是小孩子呢。过来。”
十四其实比我高了好多呢,我也是安慰他,意思是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忸怩了,谁知他的脸更红了。哎,叹气中。十三忙问十四做了什么了。
“没你的事,你也小孩家家的,打听什么。”
十三说,“我比你们都大呢?”
“是啊,你大,你娶几个媳妇了?”我逗他。十三不说话了,十四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我们开始合奏曲子,老十三吃惊非常啊,“从容,你真的会啊,而且还这么厉害,我说嘛,还是邬先生的徒弟好啊。”
我听着也不是表扬我啊,都是老师好,我才会的,不过想想也对。我们当然要先从经典清穿曲目开始了,《沧海一声笑》,吹着曲子,看十三演奏时真是俊逸出尘啊,我呆呆望着他,漏了好几个音符,后来发现十四也呆呆望着我,小鬼一个,也没做理会。
我们之后又合作了我喜爱的《葬心》,我语带悲泣,唱得十分温婉哀伤,大家一时还没从曲子里面挣脱出来。
十三说,“这是女人的曲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十四也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从容,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姑娘家了。”我报以冷眼。
一会跟了十四的小太监小喜子来回,说是有宫里的人来传话,让十四回去,十四就要走,我赶紧拉过他问了一句,“那天,你八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十四冲我一瞪眼,我没明白啥意思,他就说:“八哥那天在宫里受了太子的气,太子含沙射影连八哥的额娘都说了,八哥气恼不过辩了几句,后来又被皇阿玛训了。”最后他看着我又说道,“所以八哥做什么,你可别当真,那是找安慰呢,你可别以为你就在他心里独一无二了,你也看看你自己。”
我一听,什么话,真有意思,一想十三也在,先不理你,你还真以为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教训起我了。我心里一直在骂。
老十四心眼也挺多,“怎么,不中听,骂我呢?我是为你好。”这怎么像我爹似的,他接着小声说,“再说,就算他看不上你,你也不用这么气,不还有我呢吗?”我一听,今天十四来就是给我气受的啊,怎么还敢警告我,还敢调戏我呢?“小屁孩,滚吧,你。”十四冲我潇洒挥了挥手,“我不是小屁孩了,回见,我的从容姐姐。”
我差点拿起脚上的鞋,扔他了。也十三不知道偷听没有,但就在那看着我乐。
“从容,我发现了,你越来越有魅力了,你说这有时是不是损人捉弄人是也魅力啊,我看我们这些皇子不被你捉弄不被你损两句怎么就难受呢?”他坏笑着说。
“哦?真的吗?”我走近他,他开始装作后退的样子,“我这么有魅力啊?那,我亲爱的十三少,我最潇洒的十三爷,我最崇拜的偶像胤祥,你是不是也爱上我了呢?”我扳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谁让他说坏话,故意冲他轻声细语,一字一顿地说,“胤祥,你倒是说啊,你——你爱我吗?”我把烟花柳巷那一套都拿了出来,老十三看来没见过这架势,太嫩,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我立刻放开他的脸,哈哈大笑,笑得他激了,就要拂袖而去了。
一看玩笑过火,赶紧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十三,不要生我的气,我开玩笑的,我给你赔罪,谁让你先取笑我来着。”
我这时是撒娇的本能,叫住他要哄他。谁知他竟是在骗我,不是真的要走,我一拉他一带,我被带进他怀里,他低下头来,脸还是红的,而我也腾地脸红了,我的妈呀,我可没想几天之内被好几个不同的人亲啊,太有违道德了。
本来是我逗他,可那俊脸在我眼前时,我今天不知怎么了,在老四老八大牌面前都没事,今天脸红得烫起来,心跳加速,脑袋也不灵活起来。我及时暗示自己,因为太意外了,没成想我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算计了,意外导致我脸红,我有准备逗别人时脸才不红的呢。
十三看我这样,可能也许大概犹豫着要亲我,不过他还是没下了嘴,最后把我松开,我们都静了一会,我感到既可怕又可怜,自己太,太幼稚了,大风大浪见多了,怎么看小溪就走不动了呢,这不跟老八那天说得差不多吗。我要自救,我得说话,“啊,对不起,刚刚撞着你了,谢谢你拉住我。纯属意外,不会再有了,我道歉,小祥子。”
十三缓过神来,笑笑说,“哎,你的马呢,哪天我还带你去四哥的庄子骑马,他那里刚刚到了一些底下人孝敬的好吃的,四哥说要请你去呢?”
说到马,“好啊,我的马已经给它起名了,就叫小Q,再有了叫阿Q,老Q,这Q的音,你听听,最滑稽,Q——一叫它就让我想到你那天说的你四哥的话,他吃瘪了没?”
“哈哈,”十三笑起来,“我是故意在四哥闷闷的时候说的,看四哥的脸色一会有怒,一会又缓了过来,一会又沉思着,老好玩了,最后他问我是不是我的馊主意,我连忙义正言辞澄清说不是,我说是从容一眼就看好了,我还说早告诉你了,这马是四哥最喜欢的,从容说那好啊,我和四爷想法一致,就这匹,我说我还劝了从容,可从容不听,只说她就喜欢四爷喜欢的,我说我还劝你别跟四哥挑战,可你不干。以为四哥要生气,谁知四哥不知听了什么想了什么就转怒为喜,说,行,那就给那丫头吧,谁让那傻丫头看对眼了呢?”
我气坏了,“好啊,胤祥,把坏事推到我身上,还编排我,我哪敢得罪他四爷啊?最怕冰山变脸了,你这是诚心要我没好日子过啊?”我作势上前就要捶打他,胤祥一把拉住我要进攻的手,坏坏地说“还要投怀送抱吗”,我警告自己不能再脸红了,就放开了手要走。
胤祥可没放手,学了我说,“从容,不要生气,我开玩笑的,我给你赔罪。”
我挣脱了他,心想被调戏太多了,难道是我行为的问题,看来我在这里太开放了,要收敛收敛啊,不能惹火上身啊。十三笑嘻嘻又说,“对了才刚来时,老十四说你要给他做衣服,还要给八哥做,那我怎么没有啊?”
“那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弟弟,可以有,你凭什么?”
“哼,那九哥呢,也是哥哥吗?”
“要你管?”
“我现在决定不做你哥哥,也不做你弟弟,但你得给我做衣服。从容,我求你了,这次是求你,好不好?”
“哼,好吧,看着你带我骑马射箭的份上,我认你这个师傅了。明儿我给咱俩做两套情侣——啊不——师徒骑马装,”说到这,我掩住口,说错话了,看来他没听出来,“就是咱俩骑马穿的衣服,我给你一身,你就是我师傅了,以后可别没大没小地向我要东西了。”
“好,我等着,几天可以啊?”
“嗯,五天之后,你带我去四爷的庄子上玩时我带给你。”
“不行,四哥的意思这两天就找你和邬先生去的。”也许他在找藉口。
“好吧,那三天之后,我得熬红了眼睛的。”
“你的叫丫头们做,我的你亲自做。”
“好吧,我量量。”
胤祥走过来,伸开手,“不用,我目测”,我上上下下看了他几回,心里暗记。
“怎么样,能记住吗?记在脑子里了吗?要不要亲手摸摸啊?”
我一看,怎么这挺冷的天,大家一个个都发春啊?看来这传染啊,可不要再蔓延了。我哪里顶得住他家爷们挨个调戏啊,早该知道他们爱新觉罗是流氓家族了。
师徒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