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邬、老四等历史巨头的会面
虽然丢了丑,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的。想着和老师一起去见大师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没准老邬根本也武艺高强,就是深藏不露呢。不过我经过反覆试探好像没有,除非老师也是反间谍的高手。
又想起明天老十三是会来的,没准老四也来啊。我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最后安慰自己说,丑丢给老四好啊,他是冰山型,不会说出去的,顶多自己回味,反正我的原则是脸不能丢给帅哥,不能丢给爱人,这就行了。
可是老四明天也来的话,和老师就会干柴遇烈火啊,王八看绿豆啊,啊,这词太难听了,是英雄惜英雄,也许就有一番承诺,可是在老九的地盘,好像不太好啊?也许施展不开啊?对我来说也是个定时炸弹,老九老八他们知道我牵线搭桥、创建平台不得吃了我啊,还是换地方吧。
想着,就找个小厮,吩咐告诉无音大师到另一个酒楼相聚吧,老十三就不管了,我也找不着他,如果他想来自然会盯着大师的。
一切办妥,和老师交代了,老邬说想得周到,毕竟对于未来这是一次重要会见,是要载入雍正夺嫡史册的啊。我也成了光荣的历史参与者了,嘿,真是带劲。
安排之后就感到特别兴奋,想着这次会面虽不如井冈山会师,但也是巨头相见啊。和老师都穿戴好了,一看,老师真是俊美无敌了,和我在那一站,不协调,也看不出是师徒关系,倒像是公子和丫头。
因为我就模样来看还行,可就举止来看没家教,不是大家闺秀,只是眉宇之间跳脱飞扬的劲会让人看着十分羡慕,说明白点就是我看着还是没个女人样,顶多也就一没吃过苦、异想天开的天真小女孩。忽然觉得自己到了这里性格有点不同了,可又分析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嗯,管他的,只要觉得快乐就好了。
这也是京城一家不错的酒楼,人也很多,只是没有‘将进酒’的风格独特,花样繁多而已,可也是老字号了。我和老师进了订好的雅间,没一会就听到爽朗的笑声,中气十足,老邬立刻站起来,迎出去。我也跟着,就看到了无音大师,还有胤禛胤祥,他们都没带人,或者是跟的人闪了。
各自见了礼,看起来大师已知道了胤禛胤祥的身份。不过胤禛胤祥还装出十分谦恭的样子,一看就带着不怀“好意”的讨好劲。我觉得老四还是冷着好,变脸不舒服。
邬思道连忙又向人介绍我,“这位陆姑娘,听说昨日已见过了。如今我是她的西席,”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从容十分顽劣,”我一听怎么又是这个词,我真成孙猴子了,我想吓吓他们,“老师”,我拐了好几个弯很柔媚地叫了一声,然后很淑女地说,“怎么老是这么说人家?那是小时候,如今我已经大了,自然不再贪玩了,更跟着老师您学习,就是今天的我也比昨天更有进益呢。”
淑女撒娇般说完,又瞄了各位一圈,停到胤禛那里,我接着说,“况且昨日啊,就算我是只猴子,也被冷佛爷镇住了。回了家就念了无数遍佛,发了大誓愿,今日就要改好呢。各位看我改得如何啊?”我低低软软又说了一通。
胤祥乐个没完,大师对老师说,“果然,你教了个花果山的猴子徒弟,还是个开心果呢。”
“大师,这是什么话,一日向善,一念向善,不可以吗?再说啊,女大十八变,我这不一天就改造成功,成了大家闺秀了。”我指了指自己。
胤祥还要乐,还想忍着,我一改温软,一拍桌子,众人吓了一大跳,指着胤祥说,“小祥子,你还是乐吧,免得憋出内伤来,你沐猴而冠,愣是装出个君子样来,其实你不过是个家养的猴子呢?再瞧你肩膀抖的,跟筛糠子似的,难道家里你老婆虐待你,让你天天筛稻子,你惯性太大停不下来了?”
我说完,变了脸,又对大家温言软语说,“各位见笑了,本小姐是对什么人做什么事的。看到了四爷这样的稳妥人,自然——,自然就——含羞带笑了。”说完这句,我自己都没绷住,趴在桌上乐了起来。
老师习惯我耍宝,知道我人来疯,有人捧场才最高兴,他一副淡淡的样子,不笑,彷佛没听到。老十三又惊又吓,一句“小祥子和你老婆”都没消化呢。
大师哈哈大笑,指着我对老师说,“我看啊,这猴子是成了精了。老邬,这真是难为你了,你跟她呆了几年,没整治好她,我看你啊,没被她整治就阿弥陀佛了。”我一听这大师说话跟我一样流里流气的,也管老师叫老邬,不过我都是偷叫的啊。
我捂着肚子说道,“大师你可说错话了,我老师是整治我时才阿弥陀佛地念呢,我其实就是佛祖手掌心的猴子,女猴子。”
一听我这“女猴子”,老四也乐了。方才他就要瓦解,这回真的停不住历史的脚步,瓦解了。
“停”,我故意地大声说,指了指他说,“停”,他莫名其妙,我怕老九笑,更怕他笑。清穿里不是说了吗:民间传说最可怕的事是八爷不笑,四爷笑了。
我对他说,“别笑,四爷您可是冰山啊,冰山一笑,不就——天崩地裂了吗。”
老四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脸上表情变幻,似要发火,却又忍住,我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瞧老四一瞬间张着嘴还接不上话,挺可怜的样子,我脑子里出现冰裂的样子,晶莹剔透的破碎之美啊。
我还要表演,老师赶紧制止我,叫我消停些。我说,“老师,那你诵佛号吧,诵佛号,我就停下来,一动不动,好不?”
全体无语。
老四缓了过来,要了酒,点了菜,我不说话了,他们就絮絮叨叨那些没用的,什么早闻大名啊,今日得见啊,唉唉,我不表演了就为了你们快点入港,现在听得我都烦了,他们就是不说正事。后来我想明白了,敢情是我在这里是个障碍啊,得,我不能阻止历史前进的脚步啊,我出去。
“各位,”他们还在客套时,我忽然敛颜,站起来郑重地说,“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替你们把风,哦不,我出去采风。”我故意这么说提醒他们不要废话,其实我想出去考察一下这酒楼的经营也是好的。
那边小祥子也说话了,“大师,邬先生,四哥,我也出去转转,你们聊吧。”
跟着我他也出来了,我可不怕你,一就冲你是历史上的侠王,二谁让你昨天今天都笑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不过其实在心里,我早已把他当成认识好久的朋友了,其实说来也对,我前世不就认识他了。
“小祥——”“子”还没出口,胤祥连忙制止我,“停,我说从容姑娘,从容小姐,你就别叫我小祥子了,听着是个小太监似的。”
“怎么了?瞧不起太监啊,没有了他们,你能干什么啊?封建流毒,恶势力,哼。”
“不是,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啊,你看,我也没得罪你啊。”他委屈的样子,我一看,更是好玩了。
“我呸,”我骂出自己的口头禅,“你就是老十三?历史上的侠王?你就这份能耐?就这么求着人说话?我看没和小太监有啥区别。”
老十三一听,“小容子,你可别欺负人,我是不想以大压小才纵容你的,你别不识抬举。”
这话一出,我可是有点气了,“什么是大,什么是抬举,你倒说清楚。哼,本小姐如果当你是阿哥,就不耻于和你说话了。”
“行行行,你别生气,我那话不对,但我好歹比你大在年纪上吧,你也不能那么叫我啊?”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也不服,年纪大怎么了,老师连辈分都比我大呢。要不你叫我从容姐姐,我就不叫你小祥子了。”
“不行,你叫我哥哥还差不多。”
“祥儿,走,姐姐带你去弄好吃的。”
胤祥心里肯定说怎么遇见这么个主了,我想着他现在为了老师也得溜须着我,真好玩,不过看来他还是个挺好的人,不计身份,要是他拿皇子压我,我是翻不了身的。
他一脸不高兴,我说,“行了,逗你呢,我就叫你爷好了”,我抻长了“爷——爷”,刚要向问老九那样问他“您七十几了?”他却说,“不,你就叫我胤祥吧,或者叫十三也行。”还真是个好人。
“好,不开玩笑了,叫你十三吧。”
“好,我就叫你从容。哎,邬先生平时都教你什么了?”
“女红啊,你要不要学?好给你老婆做衣服,绣荷包,结穗子,打络子,镶花边,缝裹脚布,还可以做内衣,怎么样,我教你?”
老十三真是拿我没办法了。
“其实啊,老师真的教我琴棋书画了,你们还不信。”
老十三也学我撇撇嘴。
“我很不淑女吗?哎,十三,你也说我身上没一点女人味吗?”
老十三装作认真的样子,往我这闻了闻,“没什么你说的怪味啊?”
我很挫败,“没有就说没有啦,反正我习惯了,大家都这么看。”
十三仔细看看我,又郑重地说:“不是的,你很不错的,你神采飞扬,你心思澄澈,你精灵古怪,你也很美的。”
“这说的是我吗,你们满人还真是不会用成语。”你说凭我前世三十,现在十四,加一起四十多,评价我这把年纪精灵古怪,怎么高兴啊?
十三认真地看着我,“没有,我没说谎的,你的确很有吸引力,对于我们你就像个快乐的另一个世界的人,让我们移不开目光。”
“啊,真的啊?你太会表扬人了,不枉我一直力挺你啊!”我想我也得配合他,做出个美美地样子才行。我于是换了个pose,挺了挺身姿,摆了摆表情,哎,累死了,算了。胤祥又乐起来了,他对我的熟络也丝毫不觉得奇怪,我们还真是有朋友缘啊。
“对了,我真想不出九哥牵马,你坐在上面的样子啊?给我说说。你知道那天四哥看到你了之后就跟我说了,他那神情啊,好像在说个仙女一样,把九哥啊说成得着个仙女的董永了,他说一个一身骑装的马上少女神采飞扬,这词是他说的,说你满眼的灵气,还说九哥一定是掉在你手里了。”
原来老四一眼就看出那么多了,“那你四哥说别的了吗?”我怕他跟十三说我当时傻愣愣看了他好久。看样子老四没说,好的好的,老四没害我在十三面前丢丑。
“你不知道当时四哥说话的表情,好像陷入老远的回忆中一样,还愣了回神。还有啊,我听完之后,就想着到底什么样的呢,如花的九哥都没让那个女孩逊色吗?昨天看到了,开始不知道就是你,果然啊,原来是两种不同的美,还真是没办法形容,要说四哥从来不跟姑娘家搭讪的。不过你这性格也太,太难说了。”
“什么啊,什么叫难说啊?哼,你讽刺我、挖苦我就直说,我不和你做朋友了,你自己玩吧。”我就要走。我自己是感觉到了,一见到胤祥我就想欺负他,见到老九我也欺负人,见到老八会收敛,见到老四就更好些。
胤祥当然很有风度,“没有,不是讽刺挖苦,是说你绝无仅有的意思。”
我知道他骗人,但也没说出来,只又撇了撇嘴,表示不受甜言蜜语的诱惑。看着眼前的胤祥还真是高大俊朗啊,你说我要是爱上他,当然他也爱上我,他的性格又好,心地又好,我是不是会很幸福呢?我眼里桃花闪闪,陷入遐想瞎想状态了。
“发现我好看了吧?爷比九哥怎么样啊?”这小鬼,心眼真多。
“爷和九爷,爷和九爷,”我做思考状,念叨几遍,胤祥满是期待,呸,男人也这么爱听别人说他美,“爷,和九爷比嘛,一个是桃花妖,一个是杨花妖,都是一家子老字辈妖怪。”
“你,你——”
“不过,说真的,十三你真是太帅了,用我们女性的观点,你真是天生尤物,倾城之姿,连母老虎见了你都要臣服拜倒的。”
胤祥当然还是不满意,我又说,“哎呀,你呢,战场上就雄姿勃勃、气压四方,朝堂上就正义凛然、方直强项,平时就意态嫺雅、谦谦风范,行走江湖就侠肝义胆、急公近义,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也说你学琴,改日就叫你领教领教爷的意态嫺雅吧?”
“好啊,我的偶像!早知道你精通音律,你知道在这点上你的粉丝老多了。”老十三大概知道我是夸他的,也没问什么是粉丝。
忽然提到里面的情形,我又想起大师是不是也爱吃素的,我知道老四是爱吃的,就想要给他们露一手。和胤祥说了,又上厨房和管事的说,还扔了银子,就在厨房找出了豆腐、蘑菇等材料,做了个冬菇豆腐,又拌了了冬笋香菇的小菜,还熬着个豆腐羹,一看太慢,吩咐让厨房帮弄个五彩炒麪,用现有的胡萝卜、青椒红椒、紫菜花、白菜丝凑成。
胤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先不品味道,就看原来我的手艺这么嫺熟,动作这么流畅,吩咐起来那么水到渠成,他就很吃惊了。
弄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里边谈的怎么样,让胤祥去看了,回来就说,“过去吧,那边菜也早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喝两杯,你不是厚脸皮爱喝酒吗,今天要看看你的酒量呢。”
我们进去,我瞄了老师很高兴的样子,也没问什么,开吃开喝。
这胤祥是真能喝啊,大师更不用说了,我老师也还行,只有老四看起来不好酒,还是那样一个没啥兴致也让人扫兴的人,一个字形容他,闷;多个字形容他,自己闷还闷别人。
大家尝了我的菜,老十三第一个试了还说:“非要做什么素食干嘛,这有什么好吃的,我给你个面子尝一口。”
我根本不着急,没看他,好吃是必然的,果然,“嗯,真好吃啊,从容,你行啊,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厨房好手呢。”
我以为他要说我是个好女人,下得厨房呢,谁知下一句,“你看吧,女孩家不会的你都会。”
真是伤人啊。老四大师他们也尝了,我等着看“闷人”会有啥表情呢,结果,他啥表情也没有,只是吃。吝啬,雍正吝啬是有名的,不但钱财吝啬,连语言赞美都吝啬,这怎么能做个好领导呢,真是替他担心,替他的臣民感叹啊。
大师是好人,一劲赞美。我却对四爷说,“四爷,您平时都怎么跟属下沟通的啊?得注意领导艺术啊,您要有冰山压力,还要火山热情才行啊,这样跟您的人才都会死心塌地的啊。”我一路尊称,可大家都没明白我说啥,哎,不明白拉倒,老四他听我说完看着我半天,看来也不明白,“哎,不明白算了,继续吃啊。”
“四哥明白,四哥这是跟你火山热情呢!”老十三偷偷跟我说。就那眼神,还热情呢!我赶紧跟老四说,“啊?敢情这是热情?那算了,您吃您继续吃。”
坐享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