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黄昏般静好
有了女儿力挺我,感觉一切不是问题了。我于是开始研究跟女儿和弘昼去十四那里度假的问题了,按理说遵化多近啊,我该早去的,可是这一年也没消停,倒把十四给冷了,这样想着有点愧疚。
晚上跟老四小心翼翼地提了,又补充说,“其实十四走后一两个月我就该去的,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还有啊,想看看皇阿玛,想看看长城,还有想泡温泉,想看银杏树。”那里的景点我是听过一些的。
“是为了玩?”
“我都乖了两年了,不该放假吗?胤禛,最好你也去,皇阿玛老是上承德,你也可以上遵化玩玩啊,美其名曰拜祭,好不好?”其实老四是不可能去的,我知道他的性子是其一,其二也没有记载他出游过。而我觉得他去也好,不去我也一样会玩得痛快。
可看他的样子不太有门,“胤禛,为什么不想同意,给我个理由?”
他说,“我是不会去的。可是你自己去,就不怕你走了,我移情别恋、见异思迁了?”
“哦,这样啊,如果经不起一个月的相思,那还叫爱情吗?如果真的背叛,那么我就给你自由,让你可以左拥右抱。”
想想老四如果左拥右抱会是什么样子,太有趣了,他保守的样子要是知道现代人荒唐到开性派对不得大骂三日啊。不过我也听说满人从前作风开放,林边水泗皆可欢爱。不知真的假的,我们觉得是愚昧荒淫,他们没准认为是原始的纯朴呢。
老四说,“我就知道一说到玩你就根本不理会我了。我一个人在家独守空闺,我不干!”
他蹦出个“独守空闺”来,把我笑了个顿足捶胸,眼泪都出来了,“真是我委屈的小媳妇,来,爷不是说了吗,也带去你去,只要你肯,我的四四!”
我调戏起他来,照着他脸上细细吻了起来,手也到处点火,亲两下问一句“去不去”,老四抵挡不住,可是我见他仍然不松口就急刹车了,老四追过来,他说“不许跑”,我就问“去不去”,来来去去只是细碎的吻和这么两句对话。
“快说去不去,要不我要走了?”
“你哪里去?”
“你不同意,我——”我本想说我就自己走,可是最近不想挑衅他,就说,“我也不会自己走的。四四,我这阵子多乖啊,你好歹也该奖励我的。人家有陌上花开缓缓归的故事,你怎么就没那样的柔情?”
“那是温柔地催促,也是欲擒故纵,而且你现在又没走呢?更何况你又不是回娘家?”
“怎么不是?我是看弟弟去,不就是回娘家?四四,求你了,我在这里都憋了两年了!”
“那也不行——”
完了,没有晴朵还是不行,我真是高估自己磨人的功夫了。第二天终于等到殿外一声喊,“和硕宝公主、五阿哥到!”
给我乐得一下子站起来,正在奋笔舌耕的老四不免丢给我一个恶意的眼神,我也笑笑不理。晴朵和弘昼两个玉人进来了,见了礼,我一手拉一个坐好。
晴朵这两年一看就是大姑娘了,个子高高的,身量已是少女的风范了。她的眼睛遗传了老四的细长,是内双的眼皮,看起来慧而美,尤其是神情闪烁间彷佛人间精灵一般。晴朵还是个典型的矛盾综合体,不笑的时候像极了老四,智慧清冷,笑的时候又马上可以找到我的影子,一脸狡黠。
他们也说弘昼这孩子倒像是我生的,因为跟晴朵一样,稳稳当当的时候就是翩翩佳公子,一说话一动了就猴起来,点子奇多,思想极丰富,加上他的血统和教养,又带了点睥睨一切、石破惊天的怀疑精神、叛逆想法,在现代绝对是块艺术家的料子。
而弘昼跟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不管如何跟他皇阿玛是不能傲慢无礼的,所以他一见老四,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在拍马屁这里了,引得十三他们更说弘昼像我,骨子里高傲,可平时见到喜欢的人就爱拍马屁。
老四没停笔,我问,“弘历怎么不来?”
“四哥和十三叔、十七叔商量事着呢,不过一会就到。”弘昼说。
“是嘛?”我更是乐开了花,一会就有来助阵的了。
使个眼色,晴朵打头阵开声,“阿玛,你不累啊?天天这么写啊写,来,我看看。”晴朵直接坐到老四旁边,我都习惯他们不称长辈为“您”了,因为是我说的,那样显得假。
我和弘昼都看着她表演,我以为晴朵是看老四的摺子呢,谁知晴朵抓起老四的右手,然后又抓起左手,“看吧看吧,阿玛的右手比左手长,典型的过度发育!”
弘昼也凑过去,“皇阿玛,这是累的,对右手来说太不公平了。啊,我知道了!”大家都被他惊讶的表情、夸张的声音吸引了,弘昼接着说,“我知道为什么皇阿玛的右手总是生气地、愤怒地、狠狠地握着皇阿玛的左手了,而左手就被掐得指节发白、微微颤抖、欲哭无泪,敢情是右手过度疲劳造成的。”弘昼说得极其煽情,也握起了自己的两手配合表演,又举起左手,彷佛左手在颤抖着控诉一般,最后他得出结论,“要说这左手和右手都该劳逸结合才是!”
可老四不接招,“招你说,朕该练练左手写字喽?”
“不用,皇阿玛,四哥不就是你的左手吗?要嫌不够我就做您一个小手指头也是行的。”他用极其谄媚的语调说,“那您就可以松泛松泛了。”
“行啊,那你现在就去给我把这些摺子上的事处理了。”老四说。
弘昼一听,伸出十个指头来连连摇着,“不行不行,那我十个指头都不够。”
“五哥,你看你没出息的,阿玛,这些我弄,你就陪额娘去遵化玩吧!”晴朵说,“玩够了再回来!”
老四不说话,弘昼问,“那你不去了?”
晴朵说,“我去,我处理完了这些就去!”她指指手里的摺子,“这些都好办,我弄了个戳,上面刻了两个字‘准了’,然后我就猛盖一气,过半个时辰追你们就跟趟。”
这下给老四乐的,因为看晴朵那一副大而化之、举轻若重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弘昼说,“啊,这样啊,那不用半个时辰,你一猫腰追我们就行!”
晴朵说,“行!阿玛,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反正阿玛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陪额娘去,我和五哥追你们;二是,我们一起跟额娘去,你老人家自己在家继续盖戳!阿玛,选哪个?”
老四说,“我哪个都不选!”
正说着,十三、十七和弘历到了。晴朵一见上去拉着十三的胳膊问,“十三叔,你说你让不让阿玛陪额娘去看十四叔?”
十三早被授意了,他一躬身说,“四哥,眼下朝上无事,就带着从容去吧!”
十七也说,“四哥,我是答应了十四哥的,我是不是也——”十七慢慢地说,“也——去十四哥那里看看,出点劳力?”
于是我、晴朵、弘历、弘昼、十三、十七开始轮番轰炸老四。有温文有礼的,有情深意切的,有撒娇耍赖的,有添油加醋的,就要老四一句“准了”。
“停,你们比摺子都讨厌!”老四瞪了我一眼,站起来,背着手,一脸庄严,又要说话却被晴朵走过去拆穿他的冰山样子。只见晴朵将他的手使劲分开,然后晴朵的手拍着老四的脸,“阿玛,面部表情要柔和点,来,笑一笑,放松——试一下,不要太僵硬,目光要柔和——好——阿玛,想说什么?”
给老四弄得没话了,晴朵说,“哦,对了,阿玛我有第三个选择,来,过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晴朵拉老四到一旁,叽里咕噜说了半天,然后二人回来。
晴朵说,“阿玛现在同意了,额娘可以带着我、五哥和十七叔去看十四叔,至于四哥和十三叔呢,是阿玛的左右手,得在家陪着阿玛盖戳。而额娘去是去,得约法十章,阿玛,我代为宣读了啊?”
老四瞪她,晴朵清了清嗓子说,“哦,不用?算了,额娘,你俩关门自己说吧。来吧,我们都走,叫他们自己消化约法十章吧!”
说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大夥就都被晴朵连拉带拽弄出去了。众人带着暧昧的眼神和笑意离开了,忽然之间就剩我和老四两个了,老四用晶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呃,那个,什么是约法十章?”
“啊,这个,我还没都想好。”
“那我凭什么答应你?”
“你没有余地,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不是也得都听我的吗?”
“嘁,那何必要约法?”我说。
“现在约定的是你的心”,我瞪大了眼睛,老四接着说,“第一条,我想好了,就是你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说着他坐下,把我也带到他的腿上,“答应吗?”
我被他眼神调戏着,傻傻点头了,“第二嘛,十日之内必须回来。”
“十——日?好吧——”到时再说吧,我心里补充。
“第三,不准回应十四弟,不论是行为,还是眼神,尤其是内心。”老四一边吻我一边说。
“哦,知道了。还有吗?”
“第四——有,走之前你要好好表现,让我高兴,给我做菜,要非常温柔,非常恭顺,言听计从,绝不违逆。”老四边说变笑,大概是想象我的样子呢。
“好吧。”
“这四条都应了,容儿?你说到做到?”他在诱惑我,一直咬我的耳垂。
“嗯。”
可惜我没看到老四当时的一脸奸笑,“那么那六条留着以后用,我没想好呢。”
“不行,那不是被你吃定了。”我立马站起来。
他笑着把我按住,“可是你刚刚说走之前,对我言听计从的。我现在说的就是,那六条等我以后想好了,你都得应。我现在要你答应的还有——以后我做什么,你都得同意。你说过说到做到的!怎么,反悔了,不算数了?”他又吻过来,完了,他又算计我了,这哪是约法十章,根本是约法N章了。
“还有——”
他说还有,我都要哭了,这个晴朵啊,害我赔了本了。他又覆上来,“还有,这几天好好伺候我。”
“呸,你算计我,不算,全都不算!”
“你敢?我没逼你,那几条都是你自己同意的,你陆女侠说说,凭什么不算?”
我垂头丧气,“好吧,我认命”,不过我一定要扳回这局,骗他把话收回来不就完了吗,我想。
我坏坏地想好了就开始回吻他,用尽了招数勾引他,一边缠绵一边跟他说话,趁他神智迷离时问了他无数个问题,“爱我吗?”“嗯。”“只爱我一个?”“嗯。”“不许喜欢别人。”“嗯。”……反正全是肯定句,一步步诱导他,最后在紧要关头我说,“我只是你的,好不好?”
“好。”
“你也只是我的,好吗,四四?”
“好。”
“什么都按我喜欢的做?”
“好。”
“真的?”
“嗯。”
哈哈哈,我终于笑出来了,不顾自己把他压在身下,笑到一边去了,“好极了,那么今天我答应你的第四条和以后的都不算,我无需你现在回答,因为你早都同意了。”
老四终于明白了,转瞬他就压过我,“你个小狐狸,用这招治我,你等着!”他发起狠来,挑拨得我浑身燥热,“求我吧,求我——”
“不——”我彷佛在嘤咛,说“不”也很缠绵。
“喜欢我吗?”
“不!”
“那爱我吗?”
我控制着自己的呻吟,可还是滑出像是肯定又不是的声音来。
他学起我的招来,一直问我,我咬紧牙,后来干脆封住他的唇,沉迷在柔滑的舌尖嬉戏中。老四对我身体的瞭解显然超过了我自己,他一边吻我,一边用手抚弄我早已挺立的□,没一会我就溃不成军了。
老四抱紧我,“容儿,没关系,听谁的都不重要,我爱你,那些爱你的话都算数,那些要你做的都不算,好吗?”
他承诺的吻覆上了我的额头,我心中一片柔情,“我很快就回来,我会给你写信,那些爱你的都算数,那些要我做的也都算数,好吗?”
在这种将人溺毙的柔情蜜意中我们一次又一次体验着性和爱的完美契合。以至于后来几天中,我们都神采焕发,嘴角不自觉洋溢着笑意,见谁都傻乎乎地乐,老四处理朝政的速度也快起来了,待人格外温和。十三问我,“怎么要走了,四哥还成天高兴呢?你好像也这么高兴?我还以为你应了什么不愿意的事了呢?你,不是给他灌了什么迷汤吧?”
我想想和老四之间的和和战战,幸福极了,唇边勾起一抹笑来,“不告诉你。”
十三一愣,痴痴看着我,我忽觉不该用这种妩媚的快乐神情跟他说话,看我变了脸,十三说,“怎么——怎么你们又回到了刚刚开始那阵子了?”
“嗯?”
他好像埋怨似的回看我一眼,“四哥嘴角都是笑,不就是刚刚收服你那会吗?还说什么是爱的力量!”
“十三,对不起,我不该刺——”激你,还没说完,十三就说,“没事,你们高兴就好,我还以为什么约法十章,怕你吃了大亏才问的。”
我知道十三对我好,担心我和老四吵架,“十三,此生我有了你四哥,我们——我们”
“不要说了,容儿,我明白。我就问问,那边还有事,我走了。”
看着他走,我除了叹气还能如何,如果没有老四,也许我这会最可能爱上的会是十三吧。
我抛开这些准备去问问老八他们,可有什么要我带的传的,当然这也要适当报备老四的。老八和茗蓝说没有什么,倒是羡慕我可以去。茗蓝说着还红了眼睛问我,“要是我——们这样了,你可也会去看我们?”
“什么话?”我大义凛然说完,却伤感起来,“茗蓝,你看着吧,我自会舍命相救的。”
老八插话,“从容,不管怎样也是出门,要小心些。告诉他,我们都好。”
“嗯。”
我告辞出来,去老十那里,谁知老十早准备了一车的东西,有吃的有玩的,还说什么那里不比京城,要十四弟留着逗个乐。差点给我泪水引出来,也不敢说怎么带去啊,这么多,“大哥——都会没事的,慢慢来,你也收收性子,以后就专心做个宗室闲人好了,总有一天,我也要做个闲人的,那时我们找十四再一起去游玩。”
我说的是真的,可他却当我逗他,瞪我一眼,“跟四哥一起,你还想当闲人游玩?算了,你去吧,看见你我心烦。”
这话一说,我是彻底哭出来了,他都烦我了。我一掉泪,老十更是难过,“算了算了,不是烦你,是烦——”他没说烦老四,“是烦这些破事!你去吧,就和我去了一样,快走吧!”
还剩下老九,现在我和他的大清初恋的确是过眼云烟,飘散了,我对他的好只剩下记忆却没爱恋感觉了,这让我对老九更负疚。难道人的爱真的会变,曾经我那么爱胤禟,可是现在都被老四挤走了,对他只剩下亲情友情了。会不会有一天我对老四的爱也没了呢?我现在认为不会。可哪个恋爱中的人不是坚贞不移的。所以我最后得出结论,爱情得有运气跟着,只能祈祷我和老四运气好了。
老九现在对我是外表冷漠极了,可是我知道他的心不是那样的。见了面,糖果也进来了,好在有她调解气氛,可是说着说着提到了糖果的婚事,我一愣,是啊,按这里的风俗,她也适龄了,不行,这事我得管,不管怎么说老九最喜欢这个女儿,从小也跟我玩大的,我要让她找个合心的人家。
老九一副不愿意跟我说话的样子,只看着我跟糖果聊天。最后问他十四那里要带什么,他说,只要我们都互相记着就好。我明白他的意思,看来我和他回到朋友状态得等了,也许雍正四年是个契机。
终于出发了,我发现老四啰嗦情有可原,连着十三啰嗦也行,竟然还有一个弘历,他啰嗦起弘昼和晴朵来也不差啊,听得我脑袋都大了。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的性子就变成这样了,我真是没注意到。
不过弘昼和晴朵看来很会对付弘历的啰嗦,晴朵说,“四哥,你很舍不得我们?是不是嫉妒了?”
弘历说,“当然不是,就是担心你们太贪玩。”
“哦,那我知道了”,晴朵说,“你是舍不得我了,来吧,四哥,叫我亲一下?”说着晴朵就凑过去,给弘历闹得直往后躲,也就没话了。
“还是我亲四哥一下吧!”弘昼说完还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们厉害吧,我竖起大拇指,很同情地看看弘历。
“容额娘——”弘历说。
“我会给你带礼物,拜拜——”我赶紧说。
路上晴朵他们可是一点伤感都没有,说实话我也没有,可被老四最近的柔情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一脸舍不得地回望了老四几次,被晴朵看到就使劲拍我的马,哈哈大笑,我们就驰骋起来。
基本不存在危险,因为都是练家伙不说,老四派了很多人暗暗保护,至于送东西的车昨晚就出发了,十四想必也知道了。
晴朵和弘昼路上大声唱起歌来,不一会我和十七也加入,一路欢畅而来。以行程看,估计可以在黄昏之前到达十四那里。中午就找地方简单休息,好在夏初的天气好,并不遭罪。
下午以为还得一会才能入城看到十四,结果就在城门口,十四已来迎接。
远远地就看见十四穿着一身白衣昂然立于马上,越走越近,眉目更加清晰,我望着他,没看到憔悴萎靡的神色,不禁笑了。
他也催动着马过来,晴朵和弘昼大喊“十四叔”,十七也叫他,十四的目光划过一圈,我只微笑看他。
“十四哥,还出来接我们?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十七说。
“十四叔,看来你是准备好带我们去玩了?”晴朵说。
十四说,“一早我就迫不及待了,家里也呆不住,在城里绕了几圈,终于到下午了。容儿,累不累?”
“不累,倒是很痛快!我们现在去哪?”
“跟我走,先去温泉,我在那里安排了住处,明天一早先去拜皇阿玛再各处去玩!容儿,你该看看我的新装修!”
“怎么?就跟额娘一个人说话啊?”晴朵说。
十四笑说,“哟,我的小公主也大了哦?来,你跟着十四叔的马,看看十四叔现在的生活。”
我们都拍马迎上,到了地方,我都惊叹,看来十四是把容府的建筑装潢搬到这里不说,还实地融合创新了啊。
遵化汤泉的皇家浴场颇有现代风范,我和晴朵被安排到所谓的贵宾池,很快被一室淡淡的甜香包围,心旷神怡。温泉水冒着氤氲的蒸汽,在偌大的池子里,玫瑰花浮在水上。我和晴朵顿感身心舒畅,疲惫全无。
晴朵兴奋得溅起水花,“额娘,好舒服,这个比皇宫的还大。”
“主要是水质不同。”
“嗯,额娘,我要呆着这里陪十四叔一段,你着急就先回去。反正阿玛也不会管我的!”
这个丫头!“可弘昼不一定行的?”
“没事,我有十四叔陪就好。”
泡了一会,那边就有人来催了,说是都在一处等着我们呢。我们到了一看,以前我和十四无意间提起的现代装潢看来他实践了。
室内白色为主色调,看着就清爽,连摆着的西洋钟都是白色的,十七等人坐在沙发上喝茶,玉若早起身迎上来,“姐姐,晴朵,终于看到你们了。”
大家自然在一处叙旧,然后又被十四请到餐台上,白色的有小暗格的桌布上用玻璃器皿盛装了缤纷闪亮的水果羹,陆续又上来各色菜肴。
大家心情愉悦,高声畅谈,十四更是挥洒谈笑,玉若这个女主人也时刻照应着。我又一次感到快乐了,他们生活得真不错。要是老八他们几个也能来就更好了,没准是一次成功的正面教育呢,谁说守陵不好啊?谁说离京不好啊?谁说圈禁不好啊?
晴朵坐在我旁边,大家也正说到老八他们,我叹气被她发现,“额娘,要是九叔他们能来就好了。”
我看了她一眼,又不觉难过起来。晴朵倒是冲我狡黠地笑笑,“额娘,我来想办法!”我没觉得她能做什么,也就不在意。
一顿丰盛的更是愉快的晚宴,更在美酒的催化下温馨而热情激荡。我也并不克制,十四更是情绪高涨,千杯不醉,直到夜色爬上来,覆盖了一切。
我和旁边的玉若一直在聊天,十四也和十七一旁说话,晴朵也和弘春等孩子不知在笑什么,后来弘昼说,“十四叔,婶婶,额娘,还有明天呢,今儿就都去休息吧。”
大家这才觉得晚了,我和玉若还是一起,歪歪斜斜就走,在牀上又聊了大半夜,第二天睡了一上午才自然醒来。
十四这才带我们出去,自然是先拜祭了老康和德妃等人。我说都下午了不太好吧,十四说皇阿玛才不讲究那些呢。我心想老康最讲究了,不过这会他和良妃在一起高兴也就万事好说了。
然后是到处游玩,仍然是都骑马,任十四领着。玉若留在家,我和十七就跟着十四,晴朵和弘昼跟这弘春等人。几天下来,这附近的卧龙山和古长城被我们踏遍。晴朵每到一处都要大喊“我来了”,兴奋得像只出了笼的小兔子。而孩子们在一起欢闹不断,一会谁和谁就吵起来,一会谁又帮着谁了,笑闹扭打,不亦乐乎,十七这个小叔叔就在中间调解奔波。
我和十四有机会并马而行时,有点不知说什么好。看出来他过得很轻松,我也就放心了。后来他开口了,“容儿,虽然没跟你通信,可是有时十三哥,有时是九哥他们都会告诉我你的情况。”
“我很好,而你,很不错,很让人羡慕。”
“是啊,我的遗憾不多。”
“那就留住现有的。”
“好。我们来赛马如何?”
“好啊。”我说着已飞马出去,十四一拍马跟来。
在风中跑了很久,我们一前一后,却来回交替,风中我们的笑声彷佛风铃一般撞击在一起。
“前面是草地,坐会吧?”
“好啊。”
下了马坐下,“快乐也很简单,对不对?”我问。
“是啊,不过能悟出这个道理的过程可不容易。”十四笑笑看着我说。
“哦,你悟出来了?那你幸福了,有人穷其一生都想不通呢?十四,谢谢你,希望你更快乐!”
“谢我什么?”他又恢复了耍赖的样子。
“什么都谢谢!”
“四哥他——没说要来吗?”
“他啊,工作狂,不会给自己放假的!”
“也是。”
远远地听见晴朵喊我,“额娘,十四叔,我们去湖边了。”
我也大声应着,“小心点——”朝他们挥手,“哇,此情此景,好幸福啊!
“容儿,听说八哥他们——”
“放心,有我,再等两年吧,他们会和你一样自由自在的。”
“好,我信你。那么,明年还会来看我吗?”
“不只是看你,也是我自己想来玩。”
“好啊。不过容儿,今年我的生辰,你的礼物没到啊?”
“哦,十四,可别提这个了,你知道我一年里要给别人过多少个生辰,参加多少各种名头的宴会吗?受不了了,以后你再过,我就给你写四个字——生辰快乐。然后我要把我的心意批发出去,就是——哎呀,不跟你解释了。你知道晴朵竟然教唆老四在摺子上盖戳——‘准了’,一大堆摺子,半炷香就批完!”
“是吗?晴朵跟你一样就是点子多,可对付我不行!”
“那就多两字——十四,生辰快乐。”
“那也不行,我要的是心意。”
“那更简单,你等着吧,今年我心意准到。”到时我就给他画一颗心,涂上红色好了。
一晃眼玩了七八天了,这天赶上有雨,我就想到“画船听雨眠”不错,建议弄只画舫,十四很快张罗了,我们一行人就雨中行舟,浪漫了一回。
岸上弱柳扶风,在微微雨中扬起柔枝,如美人般婀娜。我们在甲板上放了小桌,小酌起来,任凭雨滴沾湿在衣衫上,倏忽即逝。
十七正望着湖面,忽然说,“看,那边也有一条船,我怎么看着那人像十三哥啊?”
他一说众人都望过去,可不就是,两船渐渐靠近,我的天啊,十三来了,老四来了,老八、老九、老十都来了。我乐得都要脑溢血了,就这样望着对面,在他们的脸上打转,最后停是老四那里。晴朵拉着我说,“额娘,我厉害吧?”
我点头,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呢?我和老四两两对望,任凭船只拉近距离,我朝他伸出了手,十四却大喊,“都先靠岸吧!”于是我改成了挥手,老四嘴角一撇笑了。
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