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送十四的家宴前出了一点儿小事故
温红过来说,“四爷,他走了。”
“嗯。”
“小姐,你真的要一辈子和爷这样吗?”
“一辈子?”应该不会吧。我心里的感觉告诉我以后会和老四和好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那么多人,我也会的,我会给他柔情,然后让他安心放了老九他们。可是又觉得这样做心里堵得慌,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但现在要我和他和好,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说的就是我,温红,我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会怎样,该怎样,一切随心而为吧。对老四他们,我乱极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温红,再说吧。今天,老九他答应了,我准备出了正月给你和莲晴一起办婚礼,可以吗?”
“小姐,你做主就好。”
“温红,谢谢!对不起!委屈你了!”
“小姐,我既然应了,会做好的,你放心。九爷,他的苦心我也看得到,你的好意我也明白,这也是我能为你们尽的心了。”
听了她的话,我感动得放声痛哭,不只为她,为他,也为我们,为这些肯为情意付出的痴人们,更为大家混乱的情绪和理不清的未来。
她也陪着我落泪,哭了好久,“好了,温红,我不会哭了,发泄出去好多了。你呀不必嫌日子急,一切我会筹划好的,咱有的是钱,有的是人,一月足矣。”她就笑了笑说好。
一方面,我收拾自己手里的东西,有早就为丫头们准备好的各色珠宝;一方面我叫来所有可以动用的人,筹备婚礼;一方面,我去通知十三那里,跟如风等人一一打招呼,安慰她们;一方面,老四等人也出力帮忙。
相比起来,十四的宴会是小事了,也没那么费心费力,只是一顿团圆饭而已,但是得报备老康一下。于是我进了宫。
老康很高兴,“好啊,给十四饯行,朕就不去了,免得你们不自在。”
顺便说了我要嫁丫头的事,老康看了看我,“嫁给他们也好,希望大家都会朝着你的方向去做才好。跟老四——”
“皇阿玛,晴朵的事,我不担心了,老四是关不住她的。只是我想要个恩典。”
老康打断我,“算了吧,朕不同意,你想要一纸休书,那是不可能的,老四不得恨朕啊。朕上次的旨意也是模棱两可,你都钻了空子就感恩戴德吧!”
“皇阿玛,其实我也是以退为进,要他这两年休了我,以后我再回到他身边,说话也许会更有分量的。倒是救人也容易些。”
“从容,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历史到底是怎样的?皇阿玛他说你知道。”他又用了“我”字。
“不,皇阿玛,我不会说的。行痴大师没告诉您,我怎会妄言?不过,皇阿玛,我保证尽我所能保护他们。既然大师都说我可以,那么我想,历史就是可以小小改变的。只是,有些非人为的,恐怕——”
“非人为的?”
我抬起头,“是的,皇阿玛,比如温恪。”
说完我们的眼圈都红了,老康说,“明白了,人总是要死的,只要不是兄弟相残就好。你要帮我办到。”
“是。”
“不过,休书的事,我仍然不看好,不要刺激老四了。他是不会放弃你的!”
“皇阿玛,可是他现在很烦啊,我看见他就难受,至少现在再次接受他是不可能的。皇阿玛,你就说说他,要他给我些时间和自由,也许反倒好些。我现在也乱得很,见他肝火就旺。”
我看老康不应,声泪俱下说了一大堆,最后磨得他答应我说会劝老四的,但不一定成。
我出了大殿往回走,却不想一个太监跑过来,我认出是德妃的人,说德妃娘娘找我。我皱了皱眉头,见她,很讨厌啊,该怎么称呼呢?抬脚跟他去,进了院却见老四、十四也在。忍了忍,跟众人见了礼。
德妃就说,“起来吧,今天叫你来,是想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怪想的。”
我心里纳闷,想个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有什么阴谋。难道是老四唆使他德老娘拉拢我?我眉宇间神色肯定是不太友好,嘴里只说,“谢娘娘挂念。”
“你是晴朵的额娘,如今也还算是老四的媳妇,也常常进宫来吧。”
“嗯。”
听我说完了话,老德脸上倒显出一点高兴的神色来,转头对老四说,“老四啊,你府上到底子嗣少些,额娘看就将蔻丹给了你吧。蔻丹,今儿正是年下的好日子,你就跟了四爷回去,好好伺候着。”
“额娘,还是收回成命吧,我府上并不缺女人。”老四马上说。
哼,到底有阴谋啊,演这出给我看,不知道是合谋还是老德一个人的阴谋,我瞬间调整好情绪,看老四又要跪下,我抢着开口说,“这样甚好,真是娘娘虑得周全,老四身边正需要人呢!哪位是蔻丹啊?”
那蔻丹看来是早安排好的,温温顺顺、娇娇羞羞只好上前来答“是我”。我看了看她,就知道是个心机模样都难得的,老德一定想算计我,看来她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回府。
那女人见我看她,微微抬起脸,一看眼神,我就笑了,想当我的对手吗?这个挺刺激,我这辈子还没怎么介入后宫争斗呢,要不也来一个,再心痛几次,看看老四的底线?可惜,我还不想转型变成阴谋女郎,否则,多少个女人都放马过来吧。忽然又想到老四现在府里好像是该有个姓武的女人的,大概日后封了宁妃的。
“嗯,是个漂亮又温柔的妹妹”,我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姐姐啊虽然和你们四爷分开了,可也算是过来人,四爷啊,顶好伺候,你只尽心就是了。四爷,这可是个好事,您就别不好意思应了吧!”说着我将蔻丹拉着手,送到老四身边。
老四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冒火看着我,我只笑笑。
“额娘,还是算了,儿臣现下不——”
没等他说完,十四就抢过话来,“额娘,您调教出来的好丫头干嘛就往四哥那里塞啊,不如送给儿子吧?”
十四边说边看我,是要替我解围要走这个女人吧?老德自然不依,微微带怒说,“胡说,好丫头就得给你吗?你没大没小的,跟你四哥争!退到一边去!”
十四不管,“额娘,四哥又不想要?我府里也缺这么个温柔又漂亮的美人?不如顺了四哥的心,也顺了儿子的心吧?”
“十四,你真是胆子大了,额娘说了话,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你要温柔又漂亮的别急,额娘就把最好的碧珠给了你!碧珠,正好,你们姐妹也都有了归宿,还不谢恩?”
碧珠只好过来叩头,又跟十四叩头。这下十四懵了,自己又弄了一个来,嘴里还要说,被老德又堵回去,“还想怎么着?十四?”
我连忙说,“这可好了,从容就恭喜娘娘,也恭喜两位爷、两位姑娘了。”心里想,老德,要演戏,好,我陪你,以为能刺激我,不可能,今天我还不走了,非看下去不可!
老德听到我的话很高兴,老四却又站出来,“额娘,我是不会要她的。”
老德变脸,“不要她?也好,从容啊,你以后就天天进宫来吧,本宫这里缺个解闷的?”
原来如此,是拿我逼老四呢。这娘俩真是奇怪!怎么就这么互相不对盘呢?我还成了炮灰!我正待说话,老四说,“额娘,这有些不妥,容儿她——”
“不妥?”老德站起来,“有何不妥?皇上不是说她有待调教吗?额娘也是闲着,就帮你管管媳妇吧?”
我本想插嘴,跟她讲一通,保证她哑口无言。可惜老四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额娘,儿臣的媳妇儿臣自会管,既然如此,蔻丹我就带回去,交给容儿,让容儿也教教她如何伺候我吧?额娘,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容儿,蔻丹都跟我走吧!”
我一看,哎,我战斗力刚被激起来就要走,真没意思。还有,就这样一个女人就算跟了他啊?真是没有人权啊。不过老四倒也高明,反将了老德一军。可惜我不会领情的,心里又不断强化自己,不要被他打动。
十四一边示意我赶紧跟出去,一边又黏上他额娘,愣是哄着骗着把老德拉进里屋了。老四拽起我就走,蔻丹那女人见到这阵势倒没有不知所措,见老四也不拉她,反而大大方方,跟在我们身后,嘿,有趣,等有机会的,我非跟她斗一斗不可。
出了宫,老四还不松手,我狠狠敲了他手背,“停停停”,老四站住。
我来了劲头了,笑笑说,“四爷,您和蔻丹姑娘就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站住,不是说了吗,你帮我调教调教她!”
“得了,你是找人监视我吧?我可供不起这姑奶奶”,我瞥了蔻丹一眼,“哪里用我调教呢,都调教成我这样,你额娘不就白费心思了?”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冲老四说,“四爷,娘娘是要我伺候您,如果您哪里不满意,我会改的。”她说话没有狐媚子的邀宠劲,倒叫我另眼相看了。也是,老德摸得透他儿子的心意,一定找来的是个心劲足的,稳得住的,不会干傻事的。
“行了,就这样吧。老四,你也别把我夹在你们娘俩中间了,我不奉陪。反正她现在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带回去,初九欢迎你来,再见。”
我飞跑起来,他喊站住站住我也不理,后来就听不到了。到底老德和他儿子怎么回事我也不愿意理,那女人也和我没关系,历史的脚步我也不想阻挡了。就算他对我有情,可是别的女人他也是永远抗拒不了的。我把和他有关的臭事都压下去,在心里沉淀发酵,然后腐烂变质,最后排泄出去最好了。实在排泄不了,就憋着吧,毒死我。
初九这天玉若、茗蓝很早就来帮忙,连如风、那拉氏都来了。我对如风说一会也打算派人去接十三来,谁知她说爷说了,下午就过来。
一羣孩子,一羣女人开始一边玩,一边聊,一边张罗正事。
下午的时候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十四来的时候,我正在小仓库里找东西。十四对我家里太熟悉了,因为和他家格局一样,他进来看到我正在那里找各色干菜,这是我忽然想到的。
“有新鲜东西?”
“是啊,对了,谢谢那天替我解围。”
“不是替你解围,蔻丹的确很漂亮。”
我撇撇嘴,他盯着我说,“你不认为她漂亮吗?”
“漂亮,很漂亮。可惜你没要去啊?”我没好气。
“从容,在吃醋吗?得谢谢你,我今天很高兴,这是你为我办的第几个生辰了?记得吗?”
我一愣,他眼睛闪着光芒,对着我放电。我想起了《如是观》里苏菲见到他就想起“朗月”的形容来,的确他很俊朗,可以说是十三和老九的结合,更兼他像老四,最近还越来越成熟而霸道,与老四神似的地方更多,我常常盯着他却走了神。
“你想到谁了?四哥吗?可不可以看在我快走了,也许回不来了的份上不要想他。”
他表情委屈,我微微一笑,十四的确需要大家的鼓励和安慰,“好吧,今天本来就为你一个人办的。”
他听了一把拽过我搂紧我。我刚想挣扎,突然听见了门外老十的声音,“八哥,九哥,从容到底躲哪里去了?”
十四身子一紧,拉着我进了仓库里边的小暖窖里,我被他一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进去了。那是在仓库里边的一个小屋子,我专门冬天存放苹果、萝卜、土豆等物品的,很狭小的空间,被土豆等占满,刚刚容下我们。我被他带进来有点生气,直接出去不就完了,我们又没干什么!这会可没想到是他的小把戏。
老十他们好像推开门进来了,“咦,这里是储存仓啊,好大啊,从容这里还真有些好东西呢?八哥,你看,这都堆得是什么啊?”
完了,老十什么都感兴趣,我这里又的确有很多他没见过的,事实上,他本来就没见过什么粮食谷物土特产的。我们现在出去,这不欲盖弥彰了?我气得掐了十四一把,十四很疼却没有叫出声来。不过他眼睛闪亮得像只看见了猎物的狼,脸上还挂着笑意,“好刺激”,他在我耳边轻轻说,温热的气息让我一偏头。
我想踩他一脚,他却轻易躲开,因为我们捱得太近,我腿一动他就发觉了,“不要玩火,我真叫出来,你不怕吗?”
我一想也是,只好等老十他们走了,于是乖起来,只是嘴嘟嘟着,想骂他还得等出去了。
十四一脸得逞的样子,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我挣扎,可是在这个空间里,我施展不开,又没有他力气大,还不敢反抗。气死了,我怒瞪着他。
他反倒低下头,攫住了我的唇,一瞬间的突袭让我措不及防。他没有噬咬,只是□,我明白他在挑逗我,甚至是在测试我的反应。我要是再动,恐怕就要倒在土豆堆里了。他手更加箍紧了我,又轻轻吮吸我的唇,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身体本能地开始柔软起来。他的舌开始捕捉我的,我手里一边跟他使劲,要推开他,一边左躲右闪,可惜几乎没怎么动。
他开始亲吻我的耳垂,我今天什么都没戴,被他弄得心里都痒痒起来,心里还骂不知应付过多少女人,这么——
老十那边我听到了他到处翻腾什物的声音,“怎么,这里还有这个东西,好像是晴朵小时的摇篮吧?哈哈,不如我拿回去,给我的小娃子过些日子用。”
老八说,“这没准是从容的宝贝呢,你还是别要了。”
老九也插言,“是啊,这可是晴朵将来的回忆。”
“知道了”,老十说,“就你们俩像着她,我可是她大哥,什么不会给我!”
十四也听到他们的话了,好像更来劲了,这种刺激的感觉让我害怕,却让他更大胆起来。他吃定我不敢说话,在我的脸上辗转,我虽不回应,却心里想要大喊。
我越是这样,他越是得意起来,我轻轻说,“你再,你再……我……”
“怎样?”他停下来用口型说。
我咬住他的舌头,狠狠地。忽然尝到点血的味道,不敢下嘴了,要别人问起可怎么办。
十四彷佛报复似的,一只手直接伸进衣服里,虽是冬日,但家里暖和我只穿了夹袄和一层中衣。我到底没拦住他的手劲,他一扯我膀子露了大半,十四眼中欲望炽烈,一低头已经吻上我胸前,一只手也开始抚弄我,我忍不住一声呻吟,头脑早已发昏。
却听到外面老十的话,“什么声音,好像这里有猫叫啊?不会有耗子吧?”
我哭笑不得,气得使劲掐了十四,十四抬起头笑了,很邪魅的样子,“容儿,你对我的反应让人欲罢不能。”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啊?我恨恨掐他,他低下头又亲了那已经饱胀的胸部一下,我脸红得气得跟紫茄子似的了。他轻轻啄了几下,却帮我把衣服拢好,用嘶哑的声音咬着我耳朵说,“不欺负你了,抱一下就好”。
他又轻轻拢我的头发,然后手放在我的腰际线上,我敏感得想挣脱又被箍住。他把脸跟我对着,只是微微笑着,一动不动,得意极了。我眼里恨意十足,却挤不出眼泪来,只用眼神骂他也骂老十,还不走开。
站了一会,我其实早感觉到十四的僵硬了,知道他在忍着,可还是不能原谅他如此轻薄我,后来就听到老八的声音了,“我们出去吧,从容没准就在前厅呢?”
老十说,“也好,我倒有些饿了。”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快走吧,我要疯了,又为自己脸红,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呢。我非要报复,气死了。
终于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拽起十四的手臂,使劲咬了下去。
“你想怎么报复我都等着!我不是不尊重你,是——是太爱你,容儿,我怕——我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就算是我用生命换来的吻吧?好不好?以后都不会了。”开始的一句话他是戏谑的口吻,却又有那么多情的眼神,待到说出后面的话来,让我不知怎么发泄好了,又心酸又恨他,差点咬掉他的肉,“喂,要咬掉了,真的!”
确实出血了,我气哼哼地停下来,喘气都变粗了。
十四说,“还不想出去吗?容儿,说真的,你是不是很留恋?那样我此去死了也值了。”
想骂他瞎说,他是不会死的,嘴里却说,“是啊,我好久没被人亲了,谁亲我都会迎合的,怎样?滚开!”
“好啊,那么我再——”
“滚开!”
我终于摆脱了这个小窖,“你先走,把他们都引开!”
十四笑说,“也好,你自己不要回味哦!”门开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走了。
气死我了,我找到那些干豆角,狠狠挑着,捶胸顿足还不敢喊出来。这个臭小子竟然——
又一声门响,吓得我哗一下,干豆角的簸箕打翻了,我抬头一看,还好不是十四魔,却是老八。
“从容,你真的在这里?怎么?吓到了?”
“哦,八哥,正想事呢,你就进来了。”
“瞧你吓得,来,帮你捡。”
我也赶紧低头捡,心绪不平,缩手缩脚的,差点和老八脑袋撞上。
“怎么了,真的吓到了?”
“啊”,我呼吸了一下,“没有,这一蹲一起有点头晕。”
我站起来,老八眼睛却定在我的脖子上,我神色变了,他走近来,“这天也还冷,怎么不多穿些?”说着,他过来将我的领子紧了紧,提了提,又帮着我整理了,“穿得严实些,别着凉。”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心里骂死了,这都什么事啊,“八哥——”我话都颤了,表情委屈,他拍了拍我肩说,“去多加件衣服,这个我来。”
他接过簸箕来,那温和的笑容叫我舒服好多,也许他知道了,我只能当没事一般。我点点头,“谢谢八哥,这个叫温红送厨房去,我去换衣服。”
他看着我出去。
换了衣服到厨房去,恨不得拿刀剁肉,就当剁十四了。不一会就又见到了十四,我气恼他,还怕别人看出来,他倒好一脸温柔似水地望着我,我恨不得将他的嘴撕了,可是真的给机会又不会那么做。
老四也来了,晴朵也来了,可我还是很气闷,大哥打趣道,“怎么,十四要走了,从容也提不起精神了?”这话一出,老四瞪老十,老八也瞪他,十三就要接话,十七也站起来,“十哥,什么话,姐姐是叫战争给吓的。”
可老十的话说得我又抖擞精神了,我迎向十四,“我哪还有什么精神头了,今天给你们做牛做马地弄饭,好心还没好报,想起自己的奴隶命就生气,以后啥时你们也孝敬我一顿吧?”
十四笑说,“好啊!”
好你个头,我自己斟了一杯喝了。十三他们又开始轮番喝啊敬啊的,老四盯了我一会就被转移注意力了。一会十四也情绪激荡起来,说了些什么杀得片甲不留的大话来,然后又半醉地说了很多什么回来不回来的话来,又提到他皇阿玛,提到他家弘春什么的。我听了心里起伏。
老五等人又开始嘱咐他,说起了当年他打仗的种种苦寒之状,说起了生生死死的瞬间,想起十四说怕见不到我了,是最后一吻,虽然我知道他会回来,可是我也开始心软起来,算了,就不怪他了,临走前也许他情绪也不稳定,才这么出格的。想当初,跟他在野外几天,他帮我换了衣服,什么都看见了,我连反抗都不会,他也没有用强,就原谅他吧。
后来十四喝得醉醺醺地大喊大叫,让大家放心,又口齿不清地说他舍不得,一定会回来之类的。十三也有自己的心事醉在那里,我想劝他对腿不好,他用可怜的眼神看了我之后,我也不敢劝了,如风等人更不说话。
老四和老八虽然冷静也一杯接一杯,只有老十、老五、十七这样的好,清醒又可以善后。
十七送了十三回去。我很心疼他,今天也没有跟他谈谈,明天吧,他不要看到十四出征太郁结了才好,又嘱咐如风弄蜂蜜水,她看了我一眼说知道。老十负责了老八和老九,老五就把十四带走了。我一直怕十四说出什么醉话来,还好他喝得比说得多,又一想是老五送他回去,还好还好,五哥最厚道,说了也不要紧的。
剩下老四赖着不走,玄青就说,“就让爷住一晚吧,反正小姐也抱定不理他的心了,还害怕借宿啊?”
什么话,还敢激我,这个丫头最吃里扒外,跟她男人一样。
“不行,叫泰山秦岭他们给我把他弄走!”
“他们”,玄青大着胆子说,“他们也很累了?”
“你你——不还有跟的人吗?”
“小姐,就住一晚,四爷来的时候好像有话跟你说,就是没功夫呢。这一来一往再吹了风冻着了,大过年的多不好啊?”
“好了好了,送你们家去倒近,去吧!”我一转身回屋了。
三好两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