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们都娶亲了
十三的婚事也要办了,我好一番帮忙张罗,老四问我,“这么热心啊?”
“当然!十三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啊,朋友太多了。”
“对啊,要是不多,还没你的份呢。哎,我问你,十三心里头高兴不?”
“高兴?你说呢?”
“反正我看如风很好,为了十三,我也要和她做朋友。最好十三爱上她,专宠她,我就不用担心他了。”
“十三听到你这些话,为了你也会专宠她的,可惜不会爱上她。”
“你别说煞风景的话啊。”
“煞风景?煞风景的是你。”
“老四,你太过分了。你说你要我怎么做啊?我为你们高兴不对吗?包括你家的小钮,那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你们自己娶来娶去的,还想要我这样那样的。反正我心里很舒服,希望你们也是。还有啊,十三都不跟我说什么,你在那里发什么牢骚?我又不是个东西,你不要就可以给十三,十三不要可以给你的。”
“是,你不是个东西。”
“干嘛骂人啊?”我这句是冲着他的背影说的,因为他骂完我转身就走,真是莫名其妙,臭屁四!一边娶亲还一边冲我发脾气!我才不理你呢!我自己嘟囔着,很不平衡。
十三的礼物让我好一番头疼,到底什么适合呢?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了,时间也不多了,我就赶制了一套情侣睡衣给他们夫妻吧。结果十三来要礼物时,就要打开,我忙阻止,“嘿嘿,回家再看吧。看不懂穿法,我有说明,一定要穿哦。”
十三只好收起来,“从容,如风,我是早就认识的。”
“真的?有什么故事吗?快给我说说。”
“故事谈不上。不过马尔汉一向和四哥关系不错,他人品也好。四哥娶年氏的时候,如风也来了,那时四哥也有意撮合我们,就介绍见了面。如风性子十分爽朗,倒有些像你,而皇阿玛那里四哥也使了劲,结果就成了。”
“好啊,总比不认识不熟悉,洞房才见第一面,然后是个恐龙的好啊。恐龙就是吓人的女孩子。现在起,我要开始巴结如风,和她做朋友了。”
“你见过她了?喜欢她吗?”
“十七偷偷叫我看了一眼,凭直觉和记忆(是历史的记忆),我喜欢她,放心,为了你,我更要喜欢她的。”
“从容,你说过我喜欢谁要经过你批准的。”
“那是我开玩笑。是你喜欢谁,我就喜欢谁,而温恪我想也一定会喜欢这个嫂子的。”
“谢谢,从容。可是除了十七,我们所有人都有了嫡福晋了。”
“得了,这个跟我没关系。我总不能因为就十七没有,最后就嫁十七了吧?要是他再大点,还行。对了,要是我当你的妾室,你会放我走,给我自由吧?”
“从容,四哥跟我说了,说你会问我,还到处搜集人选呢。所以我的回答是不会。”
什么,这个四魔,封锁我的路了,现在就剩小小的十七了,我不会嫁不说,估计也是个跟屁虫,不会同意的。况且在十三的心里,老是老四排第一,太可恶了。
“十三,所有人都算上唯一我放心的就是你,只有你不会同我耍心眼,可是你又这么听你四哥的,我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从容,就算你走了又能怎样?天下是我们中某一个人的,你能逃到哪里啊?我看谁也不会放过你的,就连九哥,如果他日后有了权势,没准还会——”
“行了,不行拉倒,别提别人。我也不叫你为难,老四总有堵不住的窟窿吧?哼!”
“从容,为什么就不能留在四哥身边呢?你已经伤他一次了?”
“谁伤他了?我还说他伤我呢?”
“就是你开始跟九哥时,四哥多痛苦你根本看不到,现在他心中的不安你也看不到。”
“十三,你要结婚,我们不说他了。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没有了,八哥弄得很好,四哥也帮忙了。”
“那我走了,需要什么新鲜的东西找我。”
“从容——”
“拜拜。”
我不去想他的废话,现在还有一个身边的人,就是老五,他不会听老四的,也不会像老八那样让我摸不透,他会不会接收我,然后放掉我呢?好像也难,因为老九的兄弟情义,估计他都不能娶我,完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老七和十二啊,真的死棋了。他们都娶亲了,一高兴老康就该想到我了,怎么办啊?
十二、十三和十四的婚礼自然都很隆重,我也都送了礼,出了力。十二本就不太在乎,淡淡地进行完,大家也都不怎么闹腾他。
十三的场面就热闹极了,我虽然知道一定会碰见老九,可也一定要参加啊,我就溜边站着,争取不和大家说话。人多得在哪里都挤,都遇得上熟人,后来简直是羣情兴奋,从头到尾灌了个昏天暗地,十三也是来者不拒。
最有趣的是闹洞房时,老十、十四,连着十七等人都来大喊大闹。如风这个新娘子,估计一定是打扮得艳丽动人,蒙着盖头坐在那里。众人就撺弄十三要个动静,我发现满人还真是开放,十三也假意忸怩了几下,被人推推搡搡地,但还没行动。
十四等人不干,把十三一推推到如风旁边,十三就冲大家笑了笑,然后掀开了盖头,大家立刻唏嘘、大叫,有的夸新娘子美丽,有的说十三有福气,我在后排远远看着也咧嘴直乐。然后就见如风看了十三一眼,那目光并不含羞,倒是满眼的赞赏。她又把大家扫视了一圈,开了口,“要个动静吗?好啊。”她站起来“吧嗒”亲了一口十三的左脸,十三猝不及防,大家掌声马上响起,太好玩了,十三被人调戏了。
十三脸色本来就红,现在也看不出来了,可是他绝对是出乎意料的,所以一会才缓过来。我笑得都直不起腰了,如风这么开放,这么好玩啊,十三有的瞧了。然后老十还不足,要敬弟妹酒,如风说“好啊,我也敬十哥”,还对丫头说“倒一碗来”,仰脖就干了,把大家都给震住了。
“早就听说十哥能喝,到底可以喝多少呢?如风我一般到‘将进酒’是要提前通知备酒的。”如风肯定是吹牛,我当过老板怎么不知道这事,不过她能喝能说太对我胃口了。
老十没电了,老四、老五等人就说,“好了,我们闹完了就走吧,让人家小两口说说话吧。”
十四还待怎样,被老四拉着出来,我对十四说,“悠着点,你还没办呢,小心过两天十三找补你!”
十四说:“你就是向着他!”
“我这是向着你,你等那天吧,大家都得找你报仇!”
“从容,那如风还真是像你五分呢?”
“像我吗?我可喝不了那么多?也没那么厉害啊?哈哈。”
“十三哥说像你,他的心思——”
我不等他说完就一溜烟走了,因为知道他没好话,老九他们也过来了。
果然到十四洞房那天场面忙乱极了。十三也倒出功夫了,老十跃跃欲试,十四也贪玩又爽快,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走路都晃了。
大家对十三的新娘子意犹未尽,想知道十四的是不是也如此,于是也闹起来看。可是十四家的盖头被掀起来,是一个依人小鸟样的小女孩的脸,眼神也怯怯的,看了十四一眼就再不抬头了。大家也觉得不好玩了,老四、老八等人打圆场,也就草草结束了。
我也觉得没趣味,可是人的个性各有不同,没什么好非议的,温婉可人也挺适合十四魔的,最好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不过十四的样子也不太高兴,他处处逞强,尤其爱和十三比,估计觉得自己的福晋差了点气度,就要出来准备再喝。我看他家的叫什么玉若的要受苦头了,这个十四就是太幼稚。
我跟着人羣往外间走,又想回头告诉十三不要让十四再喝了。结果不成想老九就在身后,不得不说话了,差点冲口而出“胤禟”,“胤——,九爷。”我抬头看他,他也看向我,一瞬间大家似乎也停住了脚步。我不知说什么好,想走可是发觉大家也都想看着我们表演,我最后笑笑对他说,“恭喜你,要喜获麟儿了”,老九顿了一下,说“谢谢”就转身去老八那边了。我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呆呆地站在那里几秒,被过来的十七拉走。
十七的大婚紧随其后,我倒有点像嫁姑娘似的,给他准备了好多稀奇古怪的小家饰,只可惜这个小侧福晋我看着不是很喜欢,长得还不错,可是感觉上不是很投缘。十七对这件事的态度也不是很热衷,被勤嫔娘娘教训了几次,又经历了十三和老四的开导之后不说什么了,万事随着大家摆弄。
我其实感受得到十七不高兴,也早早跟他谈话了,就不知效果如何。我还知道头几天晚上十七都有宫女来排练洞房情节的,可不敢问,但大概知道是婚前真实的性教育,我偷偷地想一定是为了维持皇子的尊严,免得真正洞房时懵懂丢脸,真好玩。
十七心里的奇怪想法我是明白的,他一方面不一定喜欢新媳妇,一方面对我有点混乱,一方面见我跟没事人似的,还不好意思跟我说什么,甚至觉得又对不起我,又讨厌我的不在乎。但我知道,一切都会步入正轨的,他要走他的路,我是姐姐,可不是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
所以我不想触动他的某根心弦,怕一旦捅破反倒坏事了,我像姐姐似的帮他打理一切,十七瞧着我东弄西弄的,踌躇犹豫还是没说什么。我知道是十三的话见效了,可他如此安静如此无争又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很想嘱咐他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十七,有好玩的想着姐姐吧,我有好吃的也想着你。”
十七只是忧伤地点点头,就不说话了,倒叫我一阵心酸,差点泛出泪来。
我觉得他还是个小男孩呢,第一次有了女人,还要一起生活自然有点别扭的。至于我们之间那点混乱不清的情愫,我们都不提,大概就忽略为零了。但我还是想等十七挑嫡福晋时,我一定要好好参谋一下,尽量让他下半辈子的快乐多一些。
十七大婚这天,我已经对婚礼不是那么感兴趣了,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大家一个劲地指挥他,连喜娘都拉扯他去做这做那的。我几乎把满腔的祝福都化成这凝视了,我的最好的弟弟啊,一定要幸福。
忽然觉得所有人都渐渐离我远去了,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中心点——家,而我不在任何一个集合之内。老四家最牛的小钮也马上要办个不大不小的仪式然后进府了,老九连孩子都随时要出世了,好啊,丰收的日子啊。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不过也对,本来我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啊。
大厅里太热闹了,大家的喧嚣声音似乎要淹没了我,渐渐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了。我记得前世一次火车站等车时就是这种混乱喧闹的场面,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变小变小,直到被大家吞噬然后消失掉了。
周围的声音在膨胀,挤压着我,我有点想逃跑,很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喝酒,十三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嗯了一声,“哦,太吵了,想静一静。十三,我到外面转一转,也许我是太累了,站在这里头疼。”
“嗯?很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要,你也走了,大家不就发现了,十七等着你调停呢,我自己出去凉快一下就没事了。”
十七的新府我是来过几次的,在僻静处找了块石头坐下,后悔忘了带酒出来。自己坐了一会,使劲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觉得好多了。
身后有声音传来,我以为是十三,没想到是太子,他们的声音有点像。“从容,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啊?”
“没事,屋里太吵,你们难道不累吗?这么多喜事?我都受不了了,你带了酒出来啊?分我些。”
太子递过来一个酒葫芦。“怎么,你有随身带酒葫芦的习惯?我以前怎么没注意?”
“是啊,我变了。前儿皇阿玛还教训我不务正业呢?”
我喝了一口,“酒不错啊,是竹叶青吗?那么你为什么带酒葫芦?”
“我啊,我想提醒自己像你一样活着,所以带了酒葫芦时刻告诉自己。”
“胤礽,酒葫芦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有啊,酒葫芦和你一样自然随性。”
“嗯,说得有理。不过胤礽,你这样好像不太符合太子身份啊,倒像个隐居的老神仙了?”
“身份?身份可比酒葫芦沉得慌。”
“好,胤礽,你的话倒和我想得一样,要不哪天我们一起游历去吧?”
“行,反正你不也是我妹妹吗?”
“胤礽,你现在可比以前可爱多了。”
“拜你所赐啊。不过,从容,我刚刚看你好像在这里独自伤心的样子?”
“谁啊?我才不会!”
“从容,皇家的婚嫁就是这样,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你甭劝我。也不是爱人娶亲了,新娘不是我,我难过为哪般啊?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有自己的家了,以前的欢乐以后就不复存在了。胤礽,你一定也记得很小的时候,你们兄弟心无芥蒂地在一起欢闹吧?”
“是啊,的确有,可大了什么都变了。”
“所以我就是那种心情,随着人长大了,美好就消失了。我想挽留也不行了,有时我都害怕,十年、几十年后,你说我们一羣人会怎样相见啊?”
他不答话,大概也感伤吧。我们一起坐着,我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因为我忙乱得没吃饭,很快有了醉意,不知多久了老四和十七出来找我,我一看是他们就问,“新郎倌怎么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出来乱跑?”
老四见太子同我一起,想发脾气大概憋回去了。太子说,“十七,我们没事,从容她受不了吵闹。”
我拍拍十七的肩膀,“十七,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明天见。啊,不,三天之后见,拜拜。”
又听老四说,“太子,前边宴席结束了,您也回去吧。从容我送她回去休息。”
我正跟十七挥手呢,那边十三也过来了。
老四说没事了,叫十三回府,然后就送我回宫。我还跟老四嘟囔呢,“我回哪去啊?我变成御前听差了,不知李大叔给我安排哪里了,也不早告诉我一声。老四,你说我还回原来十七那里住行不行?”
“当然不行,谙达说了给你安置好了。”
“啊,什么时候搬的家啊?我怎么不知道?还好我没什么宝贝,都被你刮走了。”
“谁刮你的宝贝了?”
“不是你吗?老是伸手要钱救灾。”我带着醉意,摇头晃脑的,想驱赶心中的郁闷。
“你,今天不高兴吗?”
“高兴!我弟弟结婚,我当然高兴。”
“那干嘛喝闷酒?”
“不是。是胤礽他和我感慨好时光匆匆过,人成长了却只留下勾心斗角了。”
老四不吱声了。过了会他又问,“干嘛恭喜老九?”
“啊?不恭喜说啥啊?你们一羣人都看我们的笑话,我当然要恭喜他。”
“没有人看你们笑话,大家都怕你难过出格。”
“不会了,我的心都不那么疼了。第一次看见他背影的时候,真是狠狠疼了一下,现在好了,麻木了,以后就会心平气和了,再以后就会又成为朋友了。”
“你这么想?还想又成为朋友?”
“是啊,分手的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成为最好的朋友,才说明彼此真的放手了,不爱也不恨了。”
“是吗?十三跟我说过你望着老九的背影,而我其实也始终望着你的背影。”
“老四,我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啊?”
“我说这个干嘛?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就算拒绝不也应该娇羞一些,温婉一些啊?”
“要温柔找别人去,我不会。”
“那你过两天去不去我府上?”
“干嘛啊?嫁给你啊?不干!”
“是迎娶钮祜禄氏。”
“啊。你想让我去我就去,不想我就不去,我无所谓。”
“那我给你放假,你就歇歇吧?”
“嘁,不想我去还说给我放假,用你放啊,那得皇上给我放假。不行,除非皇上不让,要不我去,我要当伴娘。”想到小钮同志必须讨好,我立马决定得去。
“伴娘?”
“这样,我去,我伺候小钮同学,她初来乍到的,别被人欺负了去,我得去罩着她,我必须去。”
“行,那你就来吧。可是如果老九也办满月,你就别去了。”
“我说你管得太宽了吧?就是不去也得我自己说了算。不一定,没准我百毒不侵了,我就去!”
“从容,别去了,免得他难受,你也不好过的。”
“哎呀,这不没到时候呢吗?到时再说吧。你真是年纪大了,啰嗦赶上我爹了。”
老四怒目而视,“你再说一次,谁年纪大了?”
“就是你,你快是我二倍了,还不接受现实?”
“你——我才三十多一点。”
“是啊,我十六,你不是我二倍吗?走吧,四爷老人家,拜拜。”
他一定恨我恨得牙痒痒,我也不睬。也没看清什么样的屋子,反正找到了炕就好了,也知道一定有比我更小的宫女伺候我,我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这个晚上我梦见老九使劲瞪着我,老四也在一旁邪邪地笑,我正想着这两个人的性情怎么调个了,就见十三、十七他们,好像还有别人,总之一羣人冲我说再见、再见……我一下子吓醒了。发现是梦,想到离开他们我的确是会想念的。可是谁知到分手会是哪一天呢?我在半夜里开始念叨起老康了,心说这个坏皇上,早点告诉我“死亡”的结果吧,干嘛钝刀割肉折磨我啊?
等到了老四办事这天,我兴致勃勃来到他府上,告诉十三我不在前面席面上出现,我就去照顾小钮。等闹洞房了我就先回去,不用他们理我。所以一天里我都没跟老四说话,也并不想看他的样子高不高兴,总之除了干隆跟我都没关。
我当然也跟那拉氏打了招呼,她对我的好反正让我很舒心,最后她说,“从容妹妹来了就好了,要不今天我也忙着前面,顾不上新格格了,你能帮我我最放心了,缺什么只管找我。”
“福晋姐姐,要说新格格真是有福气的,遇到了您这么好的主子。好了,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吧。”
我进了小钮的屋子,不管这合不合规矩,反正老四点头,谁敢不同意啊?小钮可能是由于身份所限,并不爱说话,但是因为我一直陪她,我发现她是个很有见识的人,气度上慢慢磨练没准是另一个那拉氏啊,怪不得历史上长寿的皇后太后有人家呢?
我十分殷勤,又不刻意讨好。她开始不好意思,渐渐地也问我一些关于老四的话,我就事无钜细,挑好的全说给她听,把老四好好表扬一番,又夸了一番她长相气度好。
最后看出她疑惑的眼神,“啊,格格是质疑我们的关系吧?其实吧,我就是个宫女,不过是大家的妹妹,所以也是老四的妹妹,他啊,特别在意你,怕你今天刚过来不适应,所以叫我来陪着你,我又是个话篓子,不就给你解闷来了?”
“谢谢姐姐了,姐姐真是爽利。”
“我啊爽利是真的,可一看就是奴才命、操劳命,哪象你温柔敦厚、一脸富贵相?”
小钮很有做人家侍妾的素质,问的话很含蓄,也不多说,态度上自然又带着谦恭,但不知道心地如何,待慢慢试一试,然后决定是否深入结交。
我劝着她吃了点东西,聊了大半天,终于说是要闹洞房了,我就跟她说,“格格,我有些话嘱咐你,一会你也要大方些,但不要太过,把握好尺度,别叫人小瞧了去。还有啊,以后伺候好那拉福晋,不要得罪其他女人,老四他是心明眼亮的,不要在他面前藏心思,勾心斗角的傻事让别人去做吧,你就生个好孩子就行了。我这就走了,祝你早生贵子,拜拜。”
我这么个风趣热心的人走了,小钮还有点不适应,叫了声“姐姐”,“没事,不用紧张,老四是个好人,你要爱他,而你是他命中的贵人,你们会龙凤呈祥的,拜拜。”
“谢谢姐姐,姐姐要常来看我。”
“知道。”
老四娶小钮,多好啊,历史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要说我的心思里都有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我对老四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口口声声是朋友,可是跟十三他们还不一样。我爱跟他撒娇,爱撩拨他生气,爱看他毫无办法的样子,知道他是在纵容我,即使我跟老九在一起时也是这么对他,到底有多少是爱情的分子呢?难道是一点也没有吗?而如果有爱,今天我也没感到伤心啊?难道是因为知道历史,知道小钮?
我自己回答不了,自然想起老邬,而他也一定在等我了,虽然他也未必可以解惑。我到了他的院子不敲门大喊道:“老师,想我了吗?”
“从容,那边忙完了?”
“嗯。”
“为什么对新格格这么特别?”
“老师,什么都瞒不住你啊。她啊,是贵人,肚子厉害,会生龙子,我找人算了。”
“别瞎说。”
“没有,我就告诉你了。确实是龙子,不过是他家爷爷和老爹之后的。”
老邬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问道,“见到四爷了吗?”
“见到,但没说话。”
“你想进府吗?”
“才不!我对他虽然与众不同,但也没理想生活的吸引力大啊。”
“从容,如果嫁人首选是四爷,可以吗?”
“这个啊,也许差不多,得,给我老师面子,就这么定了。可惜,我不嫁人。”
“唉,到时由不得你们了。”
我不说话,本来想不明白的感情问题想问他,可这会又十分不耐烦他问我,就岔开话题,聊起哥哥和李卫他们的近况来,聊起老师的画啊琴啊的。等到出来了,不想马上回宫,牵了马出来却不骑,慢慢走在街上,因为满人晚上大婚,这会天早已经大黑了,而我当然不害怕,觉得静静的黑夜很适合散步深思,一路瞎想着,每个人的脸都过了一遍才到地方。
终于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