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为仁

那天跟三个老家伙争吵过后，我就急急忙忙回到了家，想到一个朋友认识讨债公司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让他帮我联系，他先是问了我是否有借条，因为即使是讨债也要有理有据，不能乱来。然后问我讨债成功后劳务费是百分之五十，我是否接受。我想了想，本来自己之前也只给了老穷鬼2万块钱左右，45万的借条那是空手套白狼，所以讨要回来多少钱都是赚到的，一半就一半！商量稳妥之后我就发给了他们时间和地点，自己也马上开车和他们在我大姨家门口汇合。

我们很快到了她家门口，我急不可耐地哐哐哐击打着门，“谁呀？”屋里传来她警惕到询问声。“是我，大姐，我给你送东西！”我让我妈答话，减少他们的防备，毕竟他们知道我的脾气，我说了要来找老穷鬼，肯定不会放过他！“来了，来了。”大姨过来门开了，他们一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堵在外面，顿时吓得呆呆地站在原地，原本要收拾饭桌的两个男人，端着饭碗动也不动。“你，你们，阿仁，你们是要干什么？”她结巴地说着，明显是吓到了，但还是提高嗓门严厉地训斥！“哦，没什么呀，就是来讲讲道理！小舅！你好！”我用一副嘲笑的戏谑口气回答。

“你，你这个无赖！你叫这么多人是来干什么？”老穷鬼说着说着就躲到了我大姨夫身后，只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蠢猪头！“哈哈哈，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这是法治社会，讲理讲据，我今天来就是和我朋友一起来拿钱的！”我理直气壮地看了一眼我身后各穿一身黑衣的朋友们，这两个壮汉很专业像足了我的保安！“我们是一家人，你，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老人家的，小妹你也劝劝你儿子，凡事好好说！”我大姨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我妈，在为老穷鬼寻求最后和平解决的机会。“妈你别说话，大姨，我就这么说吧，他是个老无赖了，他之前做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今天我拿不到钱是不会走的，兄弟们今天要辛苦点了哈！”我可不愿听她说些和事佬的废话，也让我妈闭嘴，不要啰嗦，今天就是钱的事！“你，你要多少？”见我这么坚决，并且后面还有两个帮手，老穷鬼颤巍巍地朝我喊，“45万，借条上是多少就多少！”我一字一顿，让他听清楚。“你，你抢钱啊！我最多花了你一两万，你你要我命啊，给你这么多钱？”老穷鬼从大姨夫身后移了出来，带着哭腔说。“借条就是证据，我兄弟们也说只要有你的签名就算合法的，拿钱出来！”我可不会因为他装可怜就放过他！“那，那你杀了我得了！”老穷鬼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边说一边冲进厨房，竟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大跨步地走到我面前要把刀给我！“哈哈哈，真是出息了不少！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我大笑着推开他的手，我可不想动这玩意儿！这个老穷鬼真是滑稽。“你，你们都反了天了，这是我家，你们再动一下试试？”我大姨因为又怕又气已经开始扯着嗓门喊了，我姨夫见事情不可控制，马上掏出了手机，“喂，110吗？我这里有人闹事，你们能马上来吗？”哼，我可不怕他们，报警也没用，今天拿不到钱，谁也休想出这个门！在警察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们要进出，我大姨夫他们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谁报的警？”一位个子高的警察严厉地问。

“我，我，警官，他们扰民！”我大姨夫一边高高举起手一边探出头，大声答到。

“什么事情，你来讲讲清楚。”一位胖点的警察搓着手，神情有些急躁地对我大姨夫说。

我不等他们开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着重地讲述了老穷鬼写借条和我来讨债的事。他们皱着眉头听着，不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听到有大额的欠债追债问题就打断了我。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报警的问题，报警的那个，他们是不是要强行进入你的家门，你不愿意？”

“是的，警官同志，希望他们能赶紧走，我和我老婆有高血压，受不了他们这么乱吵乱叫的。”

“报警那位出来跟我走，你们这些讨债的也出来，一起出来，快点！”高个子的警察向我们发号施令，一边把我们一个个往外拉，一边指挥胖警察做好笔录带我们往外走。就这样除了我大姨之外我们一羣人都被警车拉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因为我和我的兄弟们并没有动过手，都是合理合法的行为，被训斥下次不能随意堵在他人门口后就让他们先走了。而我和老穷鬼之间的欠条问题，因为涉及到的是经济纠纷又是亲戚关系，所以警察建议我们私下调解或是到法院解决。老穷鬼当着警察的面，好像是见到了保护神一样，肆无忌惮地在他们面前卖惨，数落我的不是，我气急败坏地朝他破口大骂，但这是派出所，我一发作就被警察训斥了一通。我妈怕我把事情闹大，就一面向警察赔不是，一面拉扯我让我住嘴。我们这种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很快被处理完了，并且以为警官告诉我借条的事很可能没有法律效应，我又气又恼地准备开车走的时候，接到了我老丈人的电话，“什么？她在医院？你先别啰嗦，我这儿正烦着呢，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