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运气实在不济。靖王网罗的江湖人士中, 果真有三个与他有仇。三人在江湖名号西南三虎,他们待的门派坏事做尽,一日抢劫村庄被路过的卓不凡瞧见, 将他们武功都废了。唯独这三人因机警藏了起来, 保住了功夫。事后这门派无奈解散, 三人失了依靠, 不能过往日的好日子, 又眼见昔日的兄弟穷困潦倒,他们从此记恨上卓不凡。
三人投靠靖王后,与其他人一同被派来此地。当他们得知要对付的是卓不凡时, 大喜过望。他们特意先躲起来,准备其他人打完再出来对卓不凡落井下石。
这三虎是有仇必报的小人, 比常人多了几分执拗。他们眼见卓不凡大战后体力不支, 正要浑水摸鱼卓不凡就落水了, 接着很快就被水流冲走。他们不想错过这次寻仇机会,便一路寻过去。不给卓不凡点颜色誓不罢休。
三虎沿着河流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找到人。他们仍不死心, 握着火把进丛林里找,最后还真让他们如愿以偿。卓不凡在丛林里穿梭,正走到一条分岔路,就与三虎狭路相逢。总算这三虎对卓不凡有些顾忌,一见面也不敢立即动手。
他们先是假情假意表明身份, 之后便嬉皮笑脸地拿起卓不凡的容貌来说笑。这三虎常年混迹市井, 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堪入耳。他们吃准卓不凡这种名门子弟的心理, 知道这人定是心高气傲, 被人出言羞辱便会出招。一旦察觉不对, 他们会撒腿就跑。若卓不凡不出手,可知他已无力对敌。
卓不凡打这三人一上来, 就知来意非善。听得他们提起从前的事情,心里通透。他知道此时绝不能露怯,打斗也避免不了。稍一思忖,便不做理会往岔路中一条小路行去。
三虎愕然,卓不凡即没暴跳如雷,也不示好求饶。反倒落落大方向前走,留个后背给他们,亦无惧他们背后偷袭。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他们犹疑不定,一时呆立当场。
三虎哪知此时他们要整死卓不凡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瞻前顾后,反而给卓不凡机会稍作喘息。
他们其实没料错卓不凡的性子,的的确确是心高气傲。卓不凡早看出自己目前走的路布满野兽的足迹,他故意挑这条路走。其实已是在心里抱着拼死一搏的念头了。以他的聪慧,如何看不出这三人是特意来寻仇呢?与其落入敌手任人羞辱,不如藉助外力。他选这路的结果自然凶险,一个不好自己也得贴上性命。然而在如此境地,要不被羞辱,又要还以颜色,唯有卓不凡能做的出如此决绝的法子。是以那三虎百般猜测,绝猜不出这公子哥儿有这股玉石俱焚的胆色。
卓不凡走了许久,后头三虎都不敢妄动,也不甘心就此放过机会。一直在后头故作洒脱,嘻嘻哈哈地跟着。这三虎混迹江湖许久,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营生。虽有满肚子坏水,毕竟比不上博览羣书,爱好郊游的卓不凡熟悉丛林。他们并不知卓不凡正一步步将他们引入野兽的巢穴。
待卓不凡估计走的差不多了,他将方才猎的野兔从怀里掏出,长袖一挥,将兔子连着木叉扔到远处。后头三虎自然有留意到他这举动,见扔的是只死兔子,感到狐疑。倒是有个心细的眼睛一亮,发现卓不凡这一扔显的手劲不足,这让他精神不由一振,感到机会来了。
这人在三虎中排行第二,姑且称他为二虎。二虎胆大心细,一看准时机就壮胆上前狠推了卓不凡一把。只见对方一个踉跄,连迈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可他的火把却掉下地,火苗忽明忽灭,在这黑暗的丛林里显得诡异。
后头二人见夥伴得手,欣喜之下哪还顾的上观看四周。忙不迭拥上来对卓不凡拳打脚踢,见对方无力反抗,如此意料之外的好事让他们不由放声狂笑。
三人此时吐口恶气,更加肆无忌惮,嘴巴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三人皆亡命之徒,他们知道卓不凡如今只是一时落魄,此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羞辱完后打算一刀结果了他。
卓不凡这样的天之骄子,眼红嫉妒的人自然大有人在。这三个小人能有机会踩低这样的人物,那种畸形的快乐让他们愈发胆大妄为。
当一个人□□着伸手要摸卓不凡的脸而不是抽他时,卓不凡忽然反手将人拉向自己,另一手用短木叉狠狠插入此人的脖子。这番变故让另外两人反应不及。
卓不凡的出手快,狠,准。不但一招将人结果了,还特意挑准位置,让这人的血喷了另外两人一身。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点点血迹微微一笑。尽管脸色还是那样虚弱,可眼中闪出的凌厉之色让其余两人不自觉退了几步。卓不凡再度出手,将最后一根短木叉发射出去,打下了这二人的火把。
那心思最细的二虎醒悟过来,卓不凡只是虚张声势,他仍不是他们的对手时。他大喝一声,抄上家伙就要上前结果卓不凡。说是迟,那时快,早退后几步的卓不凡再度挥出一根长木叉将二虎攻势抵住,再往后急退几步。捞起自己那已熄灭的火把,藉助身上最后一根长叉,迅速攀爬上一棵大树。
二虎狞笑道:“杀了我兄弟就想躲,没那么容易。”可还未等他上前,另一人大叫道:“什么东西来了?”
二虎侧身一望,藉助方才被卓不凡打下的火光下往前望去,登时魂飞魄散。是狼,来了有七八条。不等他出声阻止,他那蠢兄弟惊恐之下,竟然持刀劈狼。
饶是二虎胆大,此时身子亦禁不住发颤。狼不会主动袭击人,而他兄弟此时的行为无疑是惹祸上身。果然等他兄弟一劈死一头狼,同伴的血腥味引的其他本来好好站着的野狼围了上来,向两人发动疯狂攻击。
没了火把的指引,沾满血气的两人躲的极为狼狈,他们身上的血指引着这些鼻子灵敏眼神锐利的野兽。纵使两人身怀武艺依然落入下风,不得不拼上十二分力气和这几头狼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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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火把的指引,沾满血气的两人躲的极为狼狈,他们身上的血指引着这些鼻子灵敏眼神锐利的野兽。纵使两人身怀武艺依然落入下风,还不得不拼上十二分力气和这几头狼浴血奋战。
等二虎抽空抬头一望,卓不凡点着微弱的火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这置身事外的模样看的二虎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上去砍这人几刀以泄心头之愤。无奈他丝毫不能分神,待他将这几头狼都砍死,他的兄弟被狼咬死了。而他从鬼门关转一圈下来,浑身是伤不说,刀都快抓不稳。
即便如此,二虎一想到故意引他们兄弟送死的卓不凡,持着几分力气,还是一心要找他报仇。可等他抬头一望,人已经不在树上了。
周围一片漆黑,看不到那些绿莹莹的眼睛,也看不到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只有一片的血腥气息。这让二虎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恐惧。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才起身走了几步,面上就被狠狠打了一拳。他知是卓不凡,心里大怒,正要挥刀,旋即被卓不凡将刀打了下来。然后又是一拳打向二虎的肚子。力道之猛,让他连连倒退几步。未等卓不凡下一步动作,一头垂死的狼一跃而起,一把咬住了二虎的大腿。让他痛的大叫。
卓不凡不上前,只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后头的哀嚎。他知道那人绝对走不出这里了。他由原路返回,一口气走回那个分岔路才敢停下。
这时,天空再度飘雪,卓不凡死里逃生,背心全是汗。然而,稍一松懈,就感到小腿的痛楚。他大惊失色,莫非是蛇。可转念一想,大寒天蛇都冬眠了。他点起火把一看,右小腿上血痕交错。想来是先前走的太急,裤子本来就破损,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留神就让些杂草刮伤了。
这么一留心,先前几场恶战留的新伤旧痕齐齐发力,让卓不凡顿感身子又疲又痛。额头的温度更加高了些。卓不凡心道不好,看来自己真快撑不住了。不快些找到安身之处,等他昏死过去,他恐怕不被野兽吃了,也要冻死。
他拼着全力和脑子一丝清明,强撑着往前走。然而他顶多撑了半时辰,终于跌倒了。看来他是没法走出林子了,卓不凡双手抵着地面,努力爬向一棵大树。此时他听见地面传来蹬蹬的声音,有人来了。
卓不凡全神戒备,对方不知是敌是友,他奋力坐起,背靠大树,摆出一副迎敌的姿态。正在思忖间,远处又有两头狼走了出来。卓不凡登时傻了眼。故技重施,他身上的血腥只怕比来人更吸引野兽吧。
没等他想到法子,老天终于眷顾了他一回,来的人竟是唐乐意。她望见卓不凡,欣喜万分地跑来:“卓大哥。”
她的举动惊动了路过的狼,它们警惕地朝乐意嚎叫。唐乐意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发现有狼,二话不说抽剑相向。好在卓不凡大声喝止了她,道:“唐姑娘,你不要攻击它们。”
好在唐乐意有了白天的教训,不敢不听卓不凡的话。低头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卓不凡叹气道:“做些障碍让它们过不来就好。你赶紧跑吧。”
唐乐意藉着火光,看到他全身血迹斑斑,她心里大痛,道:“好,我们一起跑吧。”
卓不凡皱眉,他极好面子,不愿说自己无力行走,也不愿让唐乐意来救。唐乐意猜出卓不凡的境况。先发了一排针震慑那两头狼,不由分说将卓不凡背起,一鼓作气跑出去。
唐乐意此举让卓不凡无可奈何,他度量形势,知道不能逞强。便指点唐乐意去路。待唐乐意跑到他认为安全之地,卓不凡再撑不下,在她背上昏厥过去。
这时,昏迷过去的卓不凡并不知,唐乐意其实是在逞能。她在打斗间中了毒,又在河里游了大半天找他。因为遇到些追兵才躲进林子里来。她体力损耗不比卓不凡少。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在看到心上人受难后,竟激发出无穷力气,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只想躲开野兽和追兵,背着他硬走了几十里雪路。
可怜卓不凡受累了一天一夜,失了平日的判断力。不然他肯定会阻止对方这种鲁莽的行为。他只是沉浸在梦里,与幼时的喻青衣纵马同游,然而,还没到郊游处,她笑脸盈盈先一步离开,无论他怎么叫喊,皆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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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喻三不分昼夜的寻找,让她找到了卓不凡留给她的标记。而花花的下属也寻到埋在江边的灰烬。这两路人马一直穿过密林,终于在白天寻到林外一间搭给樵夫临时休息的草屋中。
花花远远看到喻三,他想跟上前,却止住了脚步。默默远望着她。脸上的疲倦掩不去眉宇间的坚毅,加上身体修长,肤色不白,难怪无人认出她是女儿身。
只见她大步上前推开木门,脸上先是一松,再是一滞,在门口伫立不前。这点让花花饶有兴味地挑高了眉毛。他隐约感到事态往对他有利的情况发展。这么一来,他更加不急着上前打扰了。
但见喻三半垂下眼,将包袱取下挑出些衣物和物事出来,再将它们另外包好,放入门中。深深望了一眼,再轻掩上门,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花花等她走了老远,示意属下原地待命,自己走了上去。他没打开那门,而是绕到屋后,轻拉开窗往里望去。
一看之下,他心头涌起一股欣喜。屋里简陋,只有一张小牀,一对男女衣衫不整,一同在牀上休息。两人头发皆解下发环,披散交叠在一起。让屋里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花花微笑掩回窗子,道:“出来。”
李英杰从屋旁的树从中走了出来。花花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英杰道:“殿下,现在他们听不见。我清早发现这两人在这草屋里。卓不凡躺在牀上,唐乐意伏在桌子上。”后面的话他不再说了。
花花心情大悦道:“于是你将两人弄晕,布置了一番对吗?”
李英杰垂头道:“小弟只是想解殿下之忧。”
花花道:“英杰,你做的很好。现在看来,卓不凡和唐乐意倒比和柳绵绵相配。”他意有所指。李英杰将头垂的更低。
事实上,从跟随花花以后,李英杰就明白这表哥是何等人。他对柳绵绵有几分在意,不想强行将她和卓不凡弄一块。卓不凡失踪后,他正巧赶先一步来到,便顺水推舟,将卓不凡和唐乐意迷晕,放置一张牀上。
这李英杰要么不做,做就做的彻底。可惜时间不多,他仅能将两人脱剩下亵衣,外衣都搭在他们身上。再将他们头发弄散,布置成两人相偎取暖的模样。这样无论是卓不凡还是唐乐意,清醒后看到这番情形。为了保全对方的名声,便要成亲。这两人一成亲,花花少了个对手,柳绵绵也不必被他算计。
花花心情愉快地带李英杰和下属离开,让卓不凡自行折腾去。不料黄雀在后,等他们一走。洪豆纱偷偷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她先前一直跟着李英杰,打从知道那个容貌绝世的公子遇袭落水的消息。这位多情的千金可是牵肠挂肚。自告奋勇和李英杰一同寻找。然而女子身子娇弱,加上她不太招人见。李英杰嫌她碍事,每次都找机会将她打发走。
次数多了引起洪豆纱的不满。她十分争气地不上前打扰,而是偷偷跟在后头。她有自己的盘算,希望她的雪中送炭能得来卓不凡的青睐。然而,算盘落空,倒让她听到这么一桩阴谋。
洪豆纱没胆当面拆花花的台,只等他们走了,偷偷往屋里望了望。不望还好,一望之下,她立即被妒火冲昏了头脑。从小习得的女子规训让她看昏迷的唐乐意不顺眼。凭什么她一个大家闺秀百般努力不成功,要让这不知礼仪的女子捡了便宜。还是凭着这么卑劣的伎俩。这让她这种自诩大家闺秀的人不屑,十分不屑。这会她倒忘记了乐意也是被人算计,而自发将乐意纳入不入流之人种。
洪豆纱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将唐乐意的外衣重新套上,给她扎了个难看的发型。边弄还边抱怨这丫头有福气,能让她亲自服侍。弄好后,憋着一股气,想也不想,任性地将人扔出屋外。以免玷污了俊美公子的清誉。
洪豆纱顶多好心给乐意加上一张厚草席,身上披上喻三放在门边的蓑衣和屋内那脏兮兮的被褥。就当自己是菩萨下凡,解救了唐乐意这位迷途少女。
至于卓不凡,洪姑娘自然是万分细心,红着脸,给他穿上喻三带来的衣服,还好心将他的脸擦了擦,轻放在牀上,还十分细心将其他衣服披在他身上。并给屋内的暖炕添多几把柴。
做完这一切,洪豆纱痴望了卓不凡好一会,终究顾及礼仪,不敢造次。又怕被李英杰发现,磨蹭了好一会便毅然离开。一路上,她为自己牺牲奉献和伟大节操感概不已,不时还洒几滴女儿泪应一下景。
所有的一切,卓不凡和唐乐意都不知道。而洪豆纱更不知道的是,唐乐意才刚给自己解了毒,毒素未清被她这么扔到雪地,即便有草席为垫蓑衣为盖,有屋檐遮挡,这么在外一直冻着,加剧了身体的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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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猜喻三此时心情会起伏不定,怕她会识破英杰的伎俩,便识趣地不再打扰。其实喻三什么都没想。她从前没奢望和卓不凡一起,这阵子卓不凡的契而不舍让她心软了下来,在卓不凡落水后激发了的冲动。但现在全缩回去了。
喻三看出近日花花频繁帮忙寻找,一方面是承了卓不凡救护之情,另一面恐怕就是想使些绊子。因而茅屋那一幕,以喻三的聪慧和她对卓唐两人的瞭解,知道必然有蹊跷。
于是,等她冷静想来,想通其中关键,将计就计离开了,好让他人以为诡计得逞,不再为难卓不凡。
当然这其中也源于她矛盾的心理,她首先矛盾是该继续冲动下去呢,还是如从前所想,和卓不凡保持距离。
另一方面,她矛盾自己的心思竟然不再受控制。就在看到卓唐两人同牀那瞬间,她先是庆幸两人都平安无事,然后就痛苦起来,恨不得没见到他们才好。而且她脑子当时空白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继而察觉到屋里的一切是人为布置。
当时喻三并不明白,她心头忽然衍生的异样心思是什么?她当场将这情绪强行压下,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了。又想着将计就计,于是什么都不做,轻轻的离开了。尽管她明知卓不凡清醒后,将面对什么。
因为,当时那痛楚中又涌出一股悲哀。她从前就觉得卓不凡无论找什么女子,都会比自己合适。以前远远避开,倒没太大伤感。如今好不容易态度软化了,在面对直接的比较时,那种觉得旁的姑娘会比自己更好的念头又冒出来了。然而这次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心痛。她悲哀地觉得让老天决定会更好些,于是主动放弃做出努力。
然而,不正视问题更会困扰自身。喻三才刚联络暗桩照顾卓不凡和唐乐意,就收到来自京都的消息。
原来皇帝装病,让北斗监管国事。北斗兢兢业业,总算做的下去。等他一上手,皇帝又不乐意了,因北斗的长相犯了皇帝忌讳,其次这孩子的生辰在康王的去世后的次年,让皇帝不由疑心这孩子是康王投胎索命来的。
因而北斗跟着仪妃去皇帝处晨昏定省,起初皇帝只是冷淡,接着就让北斗连吃闭门羹。
皇帝不喜欢,见风使舵的朝臣心神领会,变得十分不合作。北斗若敢发火,皇帝头一个给他施压。以圭儿为首的靖王派系本来就处处为难,这回得了皇帝的意,愈发张狂。偏生仪妃不能公开表态支持北斗,让他顿时孤立无援。
如此一来,再小的国事都变的难以入手。更何况这国家本身就不太平。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北斗越焦急处理,政令越难推动。做的好,朝臣以为理所当然之余还要百般指责。做的不好,自然是监国失职,攻击太子的奏摺马上就堆积如山,士林或民间亦是舆论不断,说小儿误国。
北斗天生执拗,别人越为难他,他就越要做好,越要迎难而上。况且他从小看着听着太上皇的故事长大,原以为外头还是太上皇在世那般的太平盛世。结果出外闯荡后知道现在这皇帝执政水平很差。
另外,北斗知晓身世后心态的转变也对目前的境况助益不少。即便他无心皇位,看到关于天灾人祸的奏摺不断,再根据这段时间接触的林林总总,他发现若任其发展下去,国家将到岌岌可危的地步。这么一来,皇族天生的责任感让他热血沸腾,不仅要对为难的人做出反击,更希望能做些实事来改变现状。他每天都恨不得将所有奏摺都披阅一遍,找到可行的办法。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北斗加倍用心处理政事,又能沉住气与无礼的朝臣周旋,有心施展抱负的人自然看在眼里。日子一久,磨练越多,北斗像一块的石头,被雕琢出耀眼的光芒。想干实事的朝臣自然有了计较,加上大皇子派系和仪妃的势力,让北斗的呼声渐渐盖过了当朝的皇帝。对于这局面,皇帝自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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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毛病是?
喻青衣:自恋
卓不凡:贪财
作者:好像很久之前有答过类似的答案。你们不换一换吗?
卓喻异口同声:换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