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倾国如何威逼,东渐离也不肯放了倾城,一心想挟着她,去救凌无双。
倾城见况,想以退为进,姑且让一步,带他去见凌无双。
东渐离挟着倾城来到天牢。见凌无双果被锁在牢中,心中顿觉踏实。
凌无双见东渐离来,欣然不已。她先前以为,东渐离被他们提去,多半已惨遭不幸。
不想此时,又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不禁喜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罢?”
但见东渐离手持长剑,横架在倾城的颈上,又不解道:“你这是干甚么?”
东渐离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情况危急,来不及多跟你解释,待我们出去之后,再慢慢与你细说!”
言讫,便挟着倾城,要倾国打开牢门,将凌无双放出来。
倾国依言,将牢门打开。
东渐离见凌无双的手脚,皆被铁链所拷,挣脱不得。便又命倾国,要她将铁链解开。
倾国暗想:“铁链决计不能解开,此人武功高强且诡异,在场者无人能敌。”
“虽听说她使的甚么‘水柔功’,时灵时不灵的,但若是凑巧灵验,给她逃了,如何向师父交代?绝不能冒这般风险。”
想罢,倾国藉故道:“锁住凌姑娘的铁链,一共有三把钥匙。我与姐姐各有一把,还有那铁将军身上有一把。”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那把取了出来,又命一旁的铁彪,将他那把取了出来,只待倾城取出她的那把,三把并用,便能将铁链解开。
倾城大感诧异,心想:“妹妹这不是存心要愚弄四少,一共就两把钥匙,自己身上哪来的第三把?”
东渐离见倾国、铁彪都已取出了各自身上的钥匙,唯有倾城迟迟不见动静。
东渐离催道:“快快把钥匙拿出来!”
倾城道:“妹妹她骗你的,只两把钥匙,便能将铁链解开!”
倾城佯道:“姐姐,你……你怎么能骗四少呢?两把钥匙如何解得了这铁锁?”
东渐离更信倾城的话,喝道:“休要戏弄我,赶快把铁锁打开!”
倾国无奈,只得照做。但她换了一把钥匙,两把同使,也无法将铁链打开。
见两把钥匙确是打不开铁链,东渐离又信了倾国的话,催逼倾城道:“快将第三把钥匙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无情了!”
倾城道:“说这话,好似你对我还有些情义?你不信我说的话?我甚么时候骗过你?”
东渐离冷笑道:“你还没骗过我?你们姐妹俩都骗了我这么多年了。”
“伪装得那么好,潜伏在我身边那么久,竟然连你们是太阴教的人也不知道!”
倾国插道:“四少,这可也怪不得我姐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效忠尽职而已。”
“非要说潜伏在你身边那么久,没被你发现,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笨!”
“住口!”东渐离不耐烦道:“废话少说!赶快将凌姑娘身上的铁链解开。”
倾国道:“我姐姐既是不愿自己拿出钥匙来,四少你何不自己搜上一搜呢?”
倾国知道姐姐的禁忌,最怕别人摸她的腰了,谁要是摸她的腰,她就要谁的命。
就连自己做妹妹的,一次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也被她一拳打得鼻血横飞,更何况是一个臭男人的脏手呢?
想到此处,倾城就觉好戏将要上演,笑道:“四少,钥匙就在我姐姐的腰间,你一摸便知!”
倾城一听倾国要东渐离摸自己的腰,便知她不安好心了。忙劝道:“别信她的,千万别摸我的腰!”
倾国见东渐离迟迟不动手,便激道:“四少,你若顾及男女之别,不好意思摸,那我过来替你摸!”
说着倾国便向东渐离走去。倾国心想:“我过去我也不敢摸,但只要能近得那姓东的身,我一招便将他制下,救出姐姐来!”
东渐离见倾国走来,忙喝道:“站住!不要过来,我自己来!”
东渐离心想,倾城不让他摸腰,定如倾国所言,钥匙便藏在她腰间。叫自己千万别摸她的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说着,东渐离便将一只手伸向了倾城的腰间。倾城连忙再度劝道:“别摸我腰,我对腰间敏感,我怕一旦过敏失控,会伤到你!”
东渐离听来可笑,心想:“我剑架在你颈上,还能伤得了我?”
周围的士卒手下,更是个个翘首企盼,拭目以待。
想倾城、倾国两姐妹,人如其名,皆是倾国倾城之貌,谁不想摸一下她的腰。
只要得摸一下她的腰,别说被她伤到,纵然倾城覆国、丢了性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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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众人难免困惑:脸蛋长得好看,为何会想摸她的腰呢?脸和腰有关系么?抑是爱屋及乌,腰沾了脸的光罢!
东渐离不听劝告,伸手直向倾城的腰间摸去。他的手刚触及倾城的腰间,便摸到了一硬物。问道:“这是甚么?”
倾城不答,眼微闭,拳紧握,强忍着。
东渐离见她不答,便又捏了一下那硬物。
终于倾城忍无可忍,爆发起来。一手抓住东渐离的手,头猛向他的脸部撞去。
霎时间,东渐离剑落人倒,在地捧鼻**。一旁的倾国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铁彪见状,连命手下上去,将东渐离制住,看管起来。
见东渐离被制下后,鼻血不止。倾城忙掏出巾帕,上去一边为他擦拭,一边问道:“你没事罢?”
东渐离甚感气愤,连沫带血的,朝她脸上喷了一口,道:“休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倾国见状,奔上前来,举手便欲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好为姐姐报满脸的屈辱之仇。可当即又被倾城拦下了。
倾国见打之不得,动不了手,便动了口,骂道:“狗东西,东家的丧家之犬!”
“你以为你还是东府的阔少,可以随意戏虐我们?若不是我姐姐护着你,我早将你剁成肉酱,拿去喂狗了!”
说着便从袖管里取出了一把钥匙来,在东渐离面前炫了炫,续道:“说你笨,你确实比狗还笨!”
“钥匙就两把,但这把才是真的。我姐姐腰间的那块硬物,是我们太阴教的令牌。”
“我姐姐对你真心真意,你却不相信她,你真是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言讫,便又将东渐离关进了天牢,派人严加看守起来。
倾国推着倾城出了天牢,说道:“姐姐,他对你无情无义,你还是将他忘了罢!”
“师父有令,明日便叫我们押着他们,回凌云山覆命。要亲自领教一下凌姑娘的盖世神功。然后把她大卸八块,祭奠我们的紫瑶师姐!”
倾城忙问道:“那……那东渐离,师父打算怎么处置?”
倾国冷道:“这狗东西,我教杀了他三位哥哥,纵然我们饶得过他,他也不会饶了我们的。别无他法,当然是杀之以绝后患了!”
倾城急道:“不行,他不能死,我得想办法救他!”
倾国恼道:“他对你都这样了,你还对他死心不改,值吗?”
倾城道:“感情本来就不问值与不值,他就是一种感觉,谁能说得清楚呢?”
“难道你和二少东渐欢,在一起那么久,对他就没有一点怜惜之情?”
倾国踌躇道:“我……我没有。我于他不过是一个玩物,他于我不过是一个猎物,我们之间是不会有感情的!”
倾城回道:“你没有,但我有。四少我必须要救!”说着便又转向天牢而去。
倾国拦道:“你不要命哪?违抗师命,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滇西即日可破,岭南又降,天下已尽归师父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纵然将他救得出来,你又该往哪里逃?”
倾城惶惑道:“我听岭南以南的海上,有一座鸳鸯岛,此岛远隔陆地,人迹罕至,我让他与凌姑娘逃往此岛,师父一定找不到。”
倾国奇道:“甚么?你不但要救狗东西,还要救凌无双,还想成全他们,做神仙眷侣?”
“姐姐,你何时变得如此伟大了?怎么全然不为我这个做妹妹的想一想?”
“你若放走了此二人,我亦难逃罪责,你是要大义灭亲么?你是鬼迷心窍了么?”
倾城摇头道:“不,我绝不会连累你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有损于你的事。”
“放走他们后,我会主动向师父请罪自首。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绝不可能连累你的。”
倾城说完,又向天牢行去。
倾国拔出长剑,指道:“姐姐,你别逼我!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干这等傻事的。”
倾城听到长剑的出鞘声,滞了滞,道:“你要杀我,我决不还手。但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我便一定要救他!”
倾国道:“南海果真有鸳鸯岛?”
倾城背对着,仰天长叹一声:“谁知道呢!”
倾国苦笑道:“你都不确定,便欲救他们逃往那个虚幻之岛,你这不是叫他们去送死么?”
倾城笑道:“有,便最好。无,同舟而共济,他们亦可死而无憾!”说完便向前去了。
倾国见姐姐绝无悔意,失望之极。
随即跃身而起,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