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启元太子南宫清送出贺礼,他的礼物也是众目所望。所有人从容枍送了十个粮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南宫清。只见他命人抬来一个箱子,箱子打开,整齐排了一排的十八罗汉图象的玉如意。一柄玉如意虽然普通,但是十八柄罗汉图的玉如意还是少见。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心。
良人放下酒杯,静静看着,并未说话。这么些年了,启元一众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太子南宫清,四皇子南宫煜闹得水火不容,明枪暗箭尽出不穷。
可良人知道老皇帝的心思绝非这么简单,他的心中只有启元江山,若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的囊中物交付给别人,恐怕是做不到的,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身在帝王家,终究要承受这样的命运。良人摇摇头,抿一小口酒,又抬起头来看戏,同时不敢放松警惕,提防着老皇帝出阴招。
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刚要夸奖,南宫清忽然单膝跪地,“儿臣有一请求!”
众人齐齐一惊,这哪里有送礼的要请求的?都暗暗摇头。这太子怕是想要出个风头,可是这个日子口,岂不是徒惹皇上不快?
果然老皇帝在南宫清跪下之后笑着的老脸一沉,“有何请求?”
“儿臣请求父皇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南宫清垂首跪地垂头恭敬地道。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丝毫不次于容枍刚刚送出的那十个粮囤来得惊异。
良人看着南宫清,嘴角微微勾起,对苏长安低声道:“好一招以退为进!南宫清何时学得聪明瞭?”
要知道,这么些年,南宫清用的招数一直都是栽赃祸害,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毒药倒进自己杯中,再向皇帝禀报四弟南宫煜毒害他;再比如好不容易有了精心准备的计划,却不想被自己买来的假证人倒打一耙......其实南宫清能够活下来也是不容易的,真是可怜了他的那张俊脸了。
苏长安眸光闪了闪,鼻子里哼了一声。
“白丞相可不是凭着那一张脸坐了二十多年的丞相的。”
良人下意识的朝白丞相看去,果然,一张老脸此刻正泛着隐隐的笑意。
白毅是南宫清的幕僚,启元上下皆知。他一心扶持南宫清上位,将来再将女儿送进宫中,少不了一生权倾朝野,荣华富贵。
当时良斌对她说如此,良人就觉得不可能。
“且不说以南宫清那种笨脑子是否能够谋得皇位,再说了,当了皇帝的没几个好东西,到时候满足的可就不止白乐瑶一个了!”
而且,白乐瑶白小姐可看不上南宫清,一心爱慕着那位清风霁月的容世子。
想到这儿,良人不禁望望那位大人物。
容枍正捧着那流光酒壶细细观摩着,彷佛周遭一切喧嚣都与他没有半点联系。那双潋滟的凤眸此刻收起了风华,却依旧让人觉得优雅万千。
“看什么呢,今天这酒可是绝无仅有的啊!”苏长安拿着同样的流光酒壶在良人眼前晃了几晃。良人回过神来,狠狠地拍了苏长安几下,“要你管!”
苏长安无奈的笑笑,却又在良人不注意时扯了扯她的发丝。
“嘶......”良人刚拿起酒壶,脑后传来一阵抽痛,“苏长安!”转身和他扭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的来往着。
琉璃宴上众人齐齐看去,倒抽一口凉气,这良家丫头和安小王爷可真是胆大。
南宫清没了观众,此时略有些孤单的跪在大殿上。
玉书文摇着那把风流的扇子,桃花面庞似笑非笑。
容枍此刻已经放下酒杯,朝着良人和苏长安微微扬起嘴角,又迷倒一众少女。
老皇帝眼中精光一闪,难得的没有言语,任良人和苏长安瞎胡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