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一愣,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毓婷应了声,转身离屋。
良人快乐地在卧房里转了几个圈儿,此时也顾不得深思熟虑了,“哒哒哒”的就跑了出去。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青丝依旧束成清爽的一束,几绺秀发在风中飘扬,尽显飒飒英气。
“老爹!我的————啊!”良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前厅,却突然住了嘴,发出了一声惊叫。
有个陌生男子与良斌对面坐着,只瞧见其侧颜。
只见那人身着一件月牙白锦袍,干净无尘。通身除了一块上好的白玉佩再无多余点缀,手执暖如玉的白色棋子。那手白皙且修长。他身姿秀雅,气质如兰,不急不慢,似九天之上流泻下的一片清风白云,令人不见其全貌,却是甘心为他倾心不已。
良人心下感叹,什么叫“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以前总不懂这句诗的意思。如今总算明白了。想着世间真有这样的人,不见其全貌,却是令人不可忽视的存在。她定了定神,将脑中多余的心思排除,眸光清明地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稍微将头撇开一分,露出另半边脸向这边看来。
良人本来已经稳定了的心神再次掀起惊艳。想着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美?还让不让女人活了?虽然她自认为不是以貌取人者,但也不要如此冲击她的内心啊!那双修长的凤眼是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能吸引人深处的灵魂,且不可自拔。眉毛淡淡,与之淡淡的情绪相匹配。
简直可以用眉眼如画来形容他!
良人想到此,眼睛不由地眯了眯,立即垂下头,想着这个人她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为好。据说越美的人越有毒,就像罂粟花。她可不想染毒。
良斌放下手中的黑子,一拍桌子,沉声道,“愣着做什么,赶快过来见过容世子!”
容世子?他就是容枍?果然不同寻常!可是,他这会儿......不是该在皇宫覆命吗?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容枍也放下棋子,“哒。”
浅浅的笑出声来,“想不到,你掌握的情报还挺多。”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眼角瞄了良人一眼,带着欢快的气息。
良人撇撇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倒是良斌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
容枍挑了挑眉,显然是听到了良人的“猪叫”。他缓缓地起身,脸色温润的开口,耐心地解释起来,“良老将军早知我今日出府,数月前便邀此棋局,去皇宫不过三两寒暄罢了,很早就到了。”
众人有些愕然,从未听容枍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一时间,大厅内寂然无声。
良人并未注意此异样,瞪了良斌一眼,无声的骂了一句,“棋篓子!”末了,走上前去。
“站住!”良斌突然有些慌乱的出声。
良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止住脚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良斌脸色有些苍白,长吁了一口气。
容枍又轻轻笑了起来,向良人走近了一步,温声道,“无妨。”
这下大厅里的人忍不住了,都倒抽一口凉气,带着惊讶和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不多时,容枍在良人面前一步远的距离站定,清泉般的凤眸细细地看着她。容枍笑意不减,优雅的抬起一只修长的手,为良人拂去了耳边的几缕碎发。
良人从来没被一个男人如此仔细地看,似乎她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躲闪开他的视线,轻咳一声,“你......”
“我走了。”容枍不等良人开口,转身向大门走去。声音清润好听,步履依然轻缓优雅。再不多言语一句。
良人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容枍转身的背影。这样就走了?
容枍似乎没发现良人瞪在他背上的视线,不多时就走到那扇威严的木门前,那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立即替他推开大门,他微微顿了一下身子,出了府。容枍一个转身,再不见他的身影。
良人这回彻底目瞪口呆,想着果然大人物都是有些古怪秉性的。
大厅里的人也是一副没缓过神的样子,呆呆的望着容枍离去的方向。
良斌率先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容世子从不让人接触三步之内,之前就有耳闻,欲接近他的公子小姐轻则斩断衣裳,重则断手断脚,就连皇上也不过堪堪三步之距。这癖好,自小就有了。”
良人一歪头,这会子记了起来,容枍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规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