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的昭睿皇帝,虽然十分好色,但生性还是蛮好的,懂得仁爱,当年对于玥趾部落的叛乱也没有斩草除根,只是南宫皇后为了夺后宫的权,才不择手段残忍地杀害了不少玥趾部落中人。
对于南宫皇后的行为,自然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非议与进谏。
昭睿这人,见不到女人流泪,心一软,就让此事作罢了。
自古以来都有千万不能得罪女人与小人,否则他们会使出一切恶毒的法子。
茶庸处那位弹琴的女子本是胡国朝中左尉都督杨胜的女儿杨露萍。
因为其父亲得罪了南宫皇后,被南宫皇后找了一个藉口绊倒,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年轻的女子大多送入官伎署。
杨胜一家人没有像其他得罪南宫皇后的臣子一样,满门抄斩,那是缘故杨胜祖上乃胡国的开国功勋,有着先祖皇御赐的免责腰牌。
正是这先祖皇的免责腰牌,风满楼的楼主也要对官伎署送来杨露萍礼让三分。
杨露萍怒视孟青道:“公子唇红齿白,一表人才,为何说话如此的不堪。”
“不是不堪,姑娘,你太主动了,让我情以何堪啊。”孟青也不清楚她与衡瑳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不再这里,昨日已经离去了。”
“呵呵,姑娘以为我来风满楼,找人?”
杨露萍惊讶地问:“你不是找人吗?”
“乐子也是人找的,我改变了主意,姑娘,睡一晚多少钱啊?”
杨露萍杏眼瞪圆了,喝道:“来人啊,给我教训一下这个登徒子。”
茶庸处一下蹦出来了五六个汉子,看衣着,都是风满楼内养的保安。
“我自来,不要打脸啊。”孟青抱着头,蹲在地上。
拳头脚落在他的身上,他哼都不哼,只是大声地惨叫。
“住手,我还以为有人在闹事啊,原来是杨妹妹指使人殴打风满楼的客人啊。”
“楼主,你来得正好,我也想问问,这人怎么闯进了风满楼,还来茶庸处骚扰。”杨露萍施礼之后,就对着站在院门口的风满楼楼主沈凌佳说道。
这沈凌佳风韵十足,杨露萍长得亭亭玉立。
可谓遇见佳人与美妇,豺狼虎豹也不顾。
孟青觉得鼻头一热,捱了拳头的鼻子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沈凌佳宛然一笑:“哟,这位公子,你怎么进了风满楼,又怎么来了这茶庸处呢?”
“你妹,老子花了五十两银子,进了风满楼,乐子没有找到,反而被人揍了。你丫的,还好 意思问老子怎么进来的。”孟青用衣袖抹去鼻血,摔成几张银票,仰头,骂道:“老子翻墙呢?还是钻进你的被窝了,狗日的,说好了不准打脸的…”
沈凌佳瞪了杨露萍一眼,走到孟青的身边,陪笑道:“听公子的口音,不像长离人。”
孟青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搂着沈凌佳的腰,狠狠地一抱:“什么长离,东篱,下里巴人,阳春白雪高雅的老子不懂,老子十来找乐子的,没有精尽人亡,倒成了流血不止了。”
孟青故意装出那种很流氓很土匪的语气,目的不让人怀疑。
“还不快扶公子去青庸处疗伤?”
院子里的那些都愣了,特别是杨露萍,她更是诧异,没有男人敢如此胆大地搂着沈凌佳,如此猖狂地对她说话。
打得满地找牙就算是好的了。
“你陪着我就好。”
“休要得寸进尺。”沈凌佳身形一闪,从孟青的臂弯游走:“小翠,送公子去青庸处。”
一个丫鬟小碎步走来,搀扶着孟青离开了。
沈凌佳望着孟青的背影,冷道:“杨露萍,我有些事找你,你们都退下吧。”
“不知楼主有何事相商?”杨露萍手抚着琴弦,心中一动,来风满楼许久,沈凌佳从未直呼她的名字。
“我不问你为了救谁,而阻拦他,但你要明白一件事,这里是风满楼,不是你们杨府。”
“楼主,他是谁?”
“昨日有几个外乡客商替他探路。那几个外乡客商一看,就知道是行伍之人。我朝重武,不重文,唯有长离城文人聚集多些,武人少些,眼下又是多事之秋,这些行伍之人装扮客商进入长离城,指不定是某些个皇子的亲信。我们得罪不起的。”
“原来楼主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身后的人。”
“杨露萍,再提醒你一次,这里我才是做主之人。”沈凌佳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青庸处比别处更为幽静,大大的房间中只坐了一个糟老头。
“周郎中,你快给这个公子疗伤止血吧。楼主吩咐的。”小翠搀扶着孟青,跪坐在木榻上。
那姓周的糟老头头也没有回,手往后一伸,搭脉。
你娘亲养的猪头啊,疗伤也要号脉吗?
号也要号老子的手腕,怎么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了。
“哎呀,奇怪,奇怪,小翠,这位公子的脉相很怪,怎么是女子的脉象,不用止血,这位公子乃女子装扮,逢月事来,注意休息,不要碰冷水即可,并无大碍。”
“我艹,dr.周,妙手回春啊。妇科圣手啊。”孟青伸出大拇指:“想摸小姑娘的手,明说吧,号什么脉,装什么装啊,眯着眼睛装盲医啊。”
“公子,周郎中就是盲人。”
“听公子的语气,似乎肝火旺盛。”周郎中摇头晃脑说道。
“白挨一顿打,小宇宙都燃烧了。旺一点,也是常理。”
“小翠,你回避一下吧,我要给这位公子疗伤了。”
孟青想了半天,这盲人疗伤手法,莫非就是盲人穴位按摩?
中式浴足,泰式按摩,土耳其木桶,如果能在风满楼开设这些项目,必然大赚。
嘎吱一声,小翠关上了房门。
周郎中嘴中蹦出一个字:“脱!”
“脱?”孟青觉得这疗伤,又不是动手术,也不是木桶浴,脱,似乎有些离谱。
“嗯,脱。”
“嗯?真的脱?”
“嗯。”
孟青无可奈何地脱掉了上衣,严小灵送给他的玉佩正挂在脖子上。
周郎中利索地摸出了一个行囊包,打开,里面插满了银针。
他的手指慢慢地滑动在孟青上身,没到一处穴位,就会插上一根银针。
孟青不恐惧针灸,相反每一针下去,身体先是有股暖流,接着有股冷流,一冷一热交替着,挺舒服的。
他闭着眼睛,问道:“周师傅啊,青庸处也可以刺青吧。”
“若想刺青,长离城倒是有很多的刺青馆。”
“周师傅,那些刺青馆,没有风满楼的青庸处上档次啊。”
“公子,你想在什么地方刺青,刺什么样的文图?”
“私处。没有文,只有图。那地方小,实在整不了图文并茂。”
“脱。”周郎中又蹦出一个字。
“周师傅,你这眼睛,能刺青吗?”
“公子,难道你希望被人看着那小地方,刺青吗?”
“那地方,其实也不小。”
“脱了自然就明瞭了。”
“瞭解,周师傅,你该不会用手摸吧。”
“公子,你不想让老夫给你刺青吗?”
孟青尴尬地笑了笑,盲人摸象也不全,老子能让你刺青,才怪:“也不是那个意思,周师傅,我只是想问一下,刺青的师傅有女人吗,明眸善睐那类型的?”
“哦,老夫明白了。公子有这等喜好。”
“听周师傅的口气,那就是有女刺青师傅了?”
“不错,有。”
“麻烦周师傅请女刺青师傅。”
“公子,你不疗伤了?”
“皮外伤,不碍事的。”
周郎中一边收回孟青身上的银针,一边说道:“公子,你稍微等一下,老夫要进去通穿一下,青庸处,找女刺青师傅的花费比较高。”
“钱不是问题。”
“公子,青庸处,女刺青师傅不常给外人刺青,还请公子先自报名字,籍贯…”
“刺个青,还这般的麻烦?”
“公子若觉得麻烦,那老夫亲只好亲自操刀了。“
”周师傅,你操刀就算了。就说南宫瑾明介绍我来的。”
“公子,可说的是当朝的镇国将军?”
“嗯,没错,去吧。”孟青伸了一个懒腰,这针灸活血,扎了后,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