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上真有鸿门宴,孟青觉得他不应该是刘邦,毕竟刘邦没有他帅气,没有他懂得英语过级考试的心酸。
孟青觉得他也不应该是项羽,毕竟项羽太专一了,专一得不采用任何措施,也没有让虞姬留下一支血脉。
可这的确就是一场鸿门宴,蒙城鸿运酒楼,正如他与女朋友分手时候,就餐的那家西餐厅,不同的装修风格,不同的菜品,唯有相同的奢华。
史书第九卷,东夫王本纪中有一段文字:“东夫宴请出胡使者于蒙城鸿运楼,暗派刺客,行刺出胡使者。剑藏鱼腹,琴毕,拔剑刺之,东夫以身当剑,救出胡使者。后出胡使者面见胡太子允,禀东夫侠义之行。南宫皇后着令东夫为左仆射。”
这段文字,孟青抬头看见鸿运楼三字猛然模糊记起,即使全部记起,他也无法确定刺客是谁。
出胡使者,应该是自己,可史书上为什么没有把武尉司马中郎将的名号抬出来,孟青觉得至少也要把柳真的名字抬出来啊,妈的,谁写的史书啊,现在老子正在照着史书演着历史。
虽然知道这妈的鸿门宴不会有事,但也要虚惊一场啊。
这南宫东夫,外表萎缩,内心真他妈的难以捉摸,好像后来为了霸业,竟然连儿子也杀了,难以捉摸的人啊。反正不会死,会会也并无大碍,孟青身后的羽骑尉把整个鸿运楼都包围了,衡宇也派人把鸿运楼附近的几条街也封锁了。
呼延淑站在几条街外的阁楼遥望着鸿运楼,月光下,蒙城蒙上了一片雪白的宁静。
这份静,让人能听到很远处的声响。
“琴声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悠扬顿挫,节奏把握很好,融入了心,弹奏的将军令,不知蒙城南宫家在何处寻觅到琴技如此精湛之人。”
“我到不觉得奇怪,只是奇怪南宫东夫一家在南宫氏族中乃庸庸之辈,琴技精湛之人何故能听命于他呢?所谓知音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是故不知声者不可与言音,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南宫东夫迂腐,平庸;他子南宫爽,骄横跋扈,不值得一提,试想这样的人,怎么能请到琴技如此精湛之人呢?”
呼延淑听到这沁入心扉的琴声,也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喃喃:“姐姐,说得很对,但我们不能忘记他经常这些年,攒下了钱。”
“一掷千金。”呼延红望着挂着红灯笼的鸿运楼,慢慢地说道:“这不太像南宫东夫的作为,南宫爽一掷千金,也只是为了你!”
“姐,他就是一个泼皮。至于南宫东夫,想要藉助柳真往上爬吗?他可是胡国人…”
“柳真也是营国人,他只要在太子允,南宫皇后面前,美言几句,南宫东夫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呼延红叹息一声,说道:“我纳闷,凭什么柳真会为他说一句话?”
“或许这就是他一掷千金的原因。”
与此同时,孟青正坐在上位,左边是衡宇,右边是南宫东夫与南宫爽。
“此曲不错。”孟青故意问道:“何人弹奏的啊?”
南宫东夫转头对着帘子喊道:“还不快回大人的话。”
“小女子钟美,谢谢大人夸赞。”
孟青望着那厚厚的帘子,也瞧不见人影,为了安全,还有屏风阻隔,四名羽骑尉站在屏风前,监视着。
“钟姑娘啊,你刚才弹奏的曲子太美妙了,只是激昂澎湃之处太多。”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刚才所奏乃将军令,闻大人为武尉司马中郎将,故弹奏此曲。不知道大人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呵呵,不错,将军令!”妈呀,老子2013年听闻古曲将军令不是这个味啊,孟青心中很乱,脑子全是那句“剑藏鱼腹,琴毕,拔剑刺之”。哪有心情听澎湃的将军令摇滚DJ
这桌上只有四人,难道刺客是厨子,端菜上桌之人?
“羽骑尉。”
在桌所有人都惊愕了。
一个羽骑尉来到孟青跟前,弯腰,问道:“大人,何事?”
孟青叽叽咕咕地小声叮嘱。
远处的呼延淑睁开眼睛,问道:“姐,为什么琴声停了?停了一小会儿,难道有什么事情?”
“妹妹,我们也无法再靠近了,没有那个天生神力的刺客,羽骑尉保护他,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鸿运楼的琴声又响起了,没有将军令那般的激昂,明显柔和了许多,彷佛抒情的小情歌。
“惑音。”呼延姐妹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琴声中的确有或音,只是孟青没能听出来。
他若有这般的本事,2013快乐男声,他也能进前十了。
上菜的全是羽骑尉,他们替代了鸿运楼的端菜厨子。
一盘香辣粉皮红烧大鲤鱼放在桌上,就在孟青的眼前。
琴声,鲤鱼,史书上描述的条件已经齐全了。
就等琴声停止,刺客就会动手了,谁是刺客?
没有心情听琴声,但也做不到充耳不闻。
孟青只是觉得这琴声与张匡怡手腕上的铃声有些相似。
惑术?
这是他脑子闪出的灵光火花。
刺客要动手,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点机会都没有,若刺客用惑术…
这夜宴上也有风水行家,老子的贴身风水师呢?
双瞳迷茫之际,孟青突然觉得南宫东夫有些异样,人的行为动作,说话声音语气都可以模仿,但人的眼神不会变。
先前在将军府中遇到的南宫东夫的眼神完全符合中年人郁郁不得志,寡欢的神情,可如今这个南宫东夫眼神犀利,在惑音中也能如此的清纯,想必不受惑音困惑,看来他的话是对的,南宫东夫有问题。
当然这些不是孟青能看透彻的,虽然他不懂音律,但惑音依然能迷惑他。
张匡怡扮成羽骑尉,就在他的身后,她像所有人一样,装出被迷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