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跃而下,在我惊愕的眼神中蹲了下来。‘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两个人至少兼顾首尾。’吕布低声道。‘你对皇宫瞭解多少?’我低声问道。吕布严肃地回答我,‘一无所知。’‘很好!’我捂住嘴。‘踏,踏,踏。’有脚步声在渐渐靠近。
吕布微点头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踏,踏,踏。’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了。‘应该是宫内的人,没有感受到异常的气息,脚步也很轻,不像修炼者。’吕布说道。‘这你都能感觉出来?’我惊讶道。‘等你经历的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随后吕布竖起食指,示意不要出声,皱起眉头感知四周。
之前我的心砰砰乱跳,只顾着念叨,‘千万别发现我,佛祖保佑!’虽然冒险这么做了,任凭感觉,却完全没有计划。现在我意识到我这样只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于是我也学着他,沉下心感知。
早朝的众人似乎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了,寥寥几个走路的声音也是渐渐不可闻。偌大的广场莫名的寂静,连鸟叫虫鸣都没有。这不科学,无论打扫得如何干净,飞鸟总会经过吧?抬头看了许久都没见到哪怕一只飞虫经过。瞧了一眼吕布,他仍然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赵云说的‘超感知觉’能力到底是什么?我的那些预感也是说不定道不明,有的时候突然出现,有的时候则是怎么憋气开动脑子都没反应,空荡的脑瓜嘲笑我的无能,就像现在。
回忆起练习‘舞龙枪法’时的冥想,似乎无论是哪种修炼,都要凝聚注意力,集中精神才能勾连天地。
既然吕布在身边,那么至少安全可以保证。我闭上眼,试图回想起之前冥想的状态。
感觉到了,无数的无形天地灵气徘徊在这天地,但是奇怪的是,这里的灵气死气沉沉,完全不可以呼唤。这应该就是吕布所说的封印阵法的关系,不过那个阵法不应该只作用于朝天殿吗?看来这整个皇城都遍布阵法,只是不一定是同样的封印阵法。继续冥想,我发现这里的灵气分布非常均匀有章法,似乎是被人为地布置的一样。
土,风,水,火,雷。五色灵气被整齐地归类在一起,然后遥遥地连接到不知哪里去。仔细感知了一下,五种灵气被引导的方向各不相同。不对!突然我感知到了异常!
在这五色灵气之中,还有未知的东西夹杂!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情感波动,那种感觉开始若有似无起来。可恶!这么关键的时候我就不行了!无名火起,突然我就睁开了眼退出了冥想状态。‘你心绪不宁。’吕布突然说道。我诧异地看向他。‘你的呼吸紊乱了。这对于修炼者来说是大忌,你的冥想也因此中断了吧?’吕布说道。‘呃,是的。’我老实回答。‘要控制情感,不然你永远无法入门。’吕布站了起来,‘好了,已经没人了。’
听完吕布的话,我尝试尽力平复心情。‘呼。。。’几次深呼吸,心跳慢慢平缓下来。‘你觉得接下去哪找皇上?’吕布问道。‘放心,有我在保你无事!’吕布竖了个大拇指。我闭上眼,重新感知。
放空一切,拥抱天地。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一串经文无处而起,似乎早就在脑海里,只是现在才记起来。精神神化,神游四海。
方圆百丈的广场就在我脑海里重塑成型,五颜五色的灵气画着神妙的路线牵引而走。整个广场就是一座阵法,然而这个广场的阵法又是另一座阵法的组成部分。无数的灵气流华在空中交织,编织出了五彩缤纷的天幕,没有危险的气息却束缚着这里的一切。继续感受,隐隐地,有不和谐的存在曾经经过这里。不和谐的灵气与这里奥妙有法的灵气格格不入,但是这种不和谐却非常隐秘。
出现了!透明的却是黑色的灵气隐藏在五彩的灵气旁边,顺着五彩的灵气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附着在上面。尽管看不见,这个的灵气破坏了原先阵法的和谐,暴露出了自身的存在。说是黑色是因为我的感知,实际上它是透明的,完全看不见,却在感知中我知道了它的存在。这就是‘超感知觉’吗?不知道吕布能否感觉到。常无欲,所以能从中感觉到异常。常有欲,所以能察觉异常的姿态。
黑色的灵气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我能清楚地发现它行进的路线。从广场一路向北,穿过大殿,进入后方不知何处。联想到之前司马懿的阴沉模样,莫不是这灵气是属于他的吧?是了!就是他的。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个推测就是真的。那么顺着这黑色灵气就能找到皇帝。因为这皇城除了皇帝,外人是不能进入的哪怕他是太尉。高层进入皇城的唯一理由只能是觐见皇帝本人。
‘我察觉到了一个黑色的灵气,我确认应该是属于太尉的。顺着它就能找到皇帝。’我睁开眼,对这吕布说道。
‘你确定?我怎么没感受到?’吕布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顿了会‘没错了!司马太尉传说是极为罕见的‘阴阳’术世家,他应该是‘阴术’的修炼者。你觉察出的黑色灵气应该就是他的。’吕布又皱起眉头,‘阴阳之气是混沌气息,融于天地,无法被感知跟无法被运用。太尉的遁术连我和赵云都无法应付,无声无息。看来赵云说的是真的,你的能力就是‘超感知觉’。超出常人的感知。’‘那么怎么走?’我问道。‘就按你说的,你来领路。’吕布说道,‘我们没有武器,也不能在这里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我来探路,你负责指定路线。’‘好!’
跟吕布说明黑气的行进路线后,吕布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先潜入到大殿之后,然后再作计划。你跟紧我,注意看我的指示。’说完一闪身跃上台阶,张望了一下四周后摆手示意我跟上。我没有他的身法,只能脱下鞋子,
夹在腰带上,蹑手蹑脚爬上台阶。‘距离一远我就感知不到普通人,所以要依靠你的能力!’吕布低声说道。然后朝前摆手迅速跑向大殿方向。
到了大殿之外,我竭力控制呼吸,一路紧张的小跑后,我不敢大口呼吸怕引起注意。肺像个瘪气球亟需补充气体,但却要一顿一呼吸地吹饱,能感觉到肺在自行强烈地舒张,却被我的胸腔强力按着。强行控制呼吸的我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因为缺氧晕过去。
‘跟着我呼吸!’吕布靠着我耳朵说道。然后浑厚的呼吸声传来。我不自觉地跟着呼吸起来。
恢复了正常,甚至神清气爽起来。吕布的呼吸法显然非同一般,这是属于武者的特殊呼吸法吗?未等我开口询问,突然我鸡皮疙瘩暴起,十分保暖的高级衣服里的我却浑身凉飕飕,我的脑子发来了极度危险的预警。
来不及也不敢说话,我看向吕布,吕布看到了我眼中的惊慌。一把抓住我后背的衣服,一跃飞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