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若不动声色地，轻轻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走。

然后垂下眼眸，想了想才道：“我心里怪你，所以无话可说。”

她答的坦荡，反倒让蔺韩宇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就这样吧。”王杜若转过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蔺韩宇开口：“那天你和杜一凡说的话，我听到了。”

嗯？

王杜若有些诧异：“你居然偷听？”

“杜无双非要拉着我偷听的。”蔺韩宇解释道，“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怪我。我让你落入了自责的境地，隐瞒你，欺骗你，甚至推开你。让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很不公平。你觉得，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可我没有给你这样的权利，和机会。”

王杜若抬眸，看着蔺韩宇，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蔺韩宇低声道：“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瞒着你这一切，自以为是，以为这是对你的保护，可以让你平安，不被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这的确，是我的错。无论如何，我都该告诉你。因为爱，本该一起承担。但杜若，你知道吗……”蔺韩宇叹了口气，“上一次，你晕倒进了医院，我见到莫卓然之后，莫卓然告诉了我一个，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的事实。”

“嗯？”王杜若皱了皱眉，有些好奇。

“他说，我是你的灾星。”蔺韩宇苦笑了一下，“十年前，你救了我一命，然后就犯了病，差点死掉。而那几天，你-妈妈为了找你，也差点发病，身体才会变得非常虚弱。才会在后来你们被绑架的那次，没能挺过去。你成为江婉星之后，在我的身边，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承受了很多原本不该由你承受的东西。你被人追杀被人绑架被人下-药被人放火还被人下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蔺韩宇微微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杜若，这一次，你觉得我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为了解毒剂，险些丢掉蔺家继承人的位置。还去找了杜家帮忙，亲手推开了你。你心里想，如果你死了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拖累我。但从我的角度来说，你会中毒，是因为你在我身边。蔺千渊想要对付的人是我，蔺千渊想要得到的是蔺家。”他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杜若，眼里写满了复杂的情愫，“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累……十年前你救了我的命，也拯救了我的人生。你让我相信这个世上的善良和美好，让我没有陷入黑暗。十年后你来到我的生命中，点亮了我全部的深夜，你对我来说，是我的救赎。我……才是拖累了你的那个人。”

他上前一步，靠近她：“我在你面前，甚至是自卑的。”他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你走的那段时间，我有多害怕。我想，你没有任何理由，还喜欢我，你也许……会和莫卓然在一起。”

“那天那个人……”王杜若突然开口，然后又停住了。

她原本想问，那天跟我说“不要答应他”的那个人是你吗？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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