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小雁第二天辞了东海,不日到了羣玉门。因雪瑶不在,许慕白小雁去见玉音掌门,只略说几句,问了清道人住处,玉音也未上去天庭,答曰不知。便辞了出来。
俩人又往百花会去见花娇花婆婆。花娇一见许慕白,大为惊喜。取出先前与小雁合画的许慕白画像,往他身旁一比,“嗯,不错不错。比画上好看。待我看看,有地方长歪了没?”
花娇围着他全身瞅。许慕白哭笑不得。小雁一旁叫道:“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再说长没长歪你也看不出来!当初你说他要不是金陀子你便嫁他,等你嫁他后日夜检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花娇脸色通红,又不肯服输,也仰头喊道:“嫁他就嫁他!他敢娶,我敢嫁!我爷爷是天庭玉帝!我是天庭公主!只要他敢求我爷爷赐婚,我便嫁他!”“我们马上就要去天庭,你要敢嫁就跟着去!”小雁打蛇随棍上。许慕白一见这两女一起,特别容易生气,一人一巴掌,转身去找花婆婆。两女互瞪一眼,连忙跟上。
花婆婆正在丹房炼丹。许慕白自丹房外喊道:“许慕白来见花婆婆,请婆婆开门。”花婆婆开门见了许慕白,上下打量,“恭喜公子修成元婴,此后前途无量。”说罢请他进门安坐。花娇小雁跟着进来。小雁兀自不饶,“花婆婆,花娇姐姐欲嫁我家哥哥。”“嫁他也好,以后天天管着你。”花婆婆一笑,又问许慕白:“公子今日前来,找我这老婆子尚有何事?”“我与清道人有百年之约,欲往天庭一行,特来请婆婆指点仙途。”许慕白冲花婆婆一辑。
“仙途?仙途何须指引,公子可知天地一体,并无仙途?”花婆婆笑道。
此时花娇正在上茶,闻言问道:“我跟着仙使往来数次,怎的会没有仙途?”小雁也盯着花婆婆。
“天地本混沌一体,后混沌分开,五行下落,灵气上升凝为天庭。随灵气上升即可上天庭。初时灵气颇浓,许多人可上天庭,便是如今天上神仙。今时灵气已淡,非大/法力者不可升仙。过金丹劫者脱却凡胎,有人携带也可上天。我观公子身心俱透,修法大成,上天无碍。所以公子出得此门,处处皆是仙途。”花婆婆说到这里,端杯喝茶,喝一口笑道:“公子如今不愁了吧?公子此去天庭,老婆子还有一事求公子帮忙。”
“婆婆请讲。”许慕白忙捧杯敬道。
花婆婆一指花娇,“花娇已在此地多年,天宫亦未遣使来迎。如今请公子携她上天庭。”“婆婆,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那里很无聊。”花娇闻言道。
“唉!”花婆婆叹道,“你回去吧。那人最是疼你,你若回去,他可助你修行。再说你父母光景也会强些。”
“您还记得他们,他们……”花娇赌气不做声。
花婆婆看向许慕白,“公子,你带她去吧,花娇上了天庭,自已会回天宫。天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公子就不用去了。你们走吧。”花婆婆说完起身送他们出门。
许慕白先去找器长老,同他一起炼了副弓箭。然后来接小雁花娇二人。
花娇无法,忍泪收拾东西,随他俩人升天而去。
天庭果与凡世不同,上去后如坠云海。四处琼楼玉宇,奇花异草更是争奇斗艳。只是稍显冷清,举目四望难见一人。花娇说不必看了,此地还不如凡间,殿宇花草皆灵气所凝,尽好看无用。唯世间灵物方是此界珍品。
许慕白刚上了天庭,便将小雁托与花娇,说去接了雪瑶便去寻她。自己去寻清道人。
好容易寻到清道人府邸,许慕白先不去见雪瑶,直接请人通报清道人,说故人许慕白遵约前来求见。
清道人闭目盘坐洞府,让仙婢召许慕白前来相见。
“你就是那个金陀子?”清道人缓缓问道。忽眼睛一睁,“你如今修为不错呀?难怪能来天庭。”
许慕白赶紧拜过清道人。
“今日你既来了,就自去寻她。我虽喜佳人,但从不用强,你可放心。”
清道人闭目挥手,“那丫头是去是留,悉听她便。去时无须问我。”
仙婢引许慕白去雪瑶房间。
雪瑶房间里,雪瑶为许慕白斟茶。“慕白,你已修出人身,我真替你高兴。我在此努力修练,总想早成元婴,报你昔日救命之恩,赠丹之情。”许慕白一把捉住她的手,“雪瑶,你我无须如此。你跟我走吧,我已问过清道人,我们从此自由自在,比翼双飞。”雪瑶缓缓挣开他的手,“许公子,请喝茶。我不想跟你走,我会在此继续修行,成我长生。”“我喝什么茶!雪瑶,你还不知我的心?是不是那清道人……”许慕白有些心急了。雪瑶把茶杯递给许慕白,“慕白,你坐下喝茶,慢慢听我说。我当然知道你的心。从你第一次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你从未问过我的心。”雪瑶坐下喝茶。许慕白也安静下来。“我以前好像明白,现在不大明白,你好像变了。”
“我吃过定颜丹,容颜不改,心却难定。我自来天庭,近百年不在你身边,也常自思。从你救我性命,我就寻思报答你。去了西川为青檀奔走,伏魔洞/外,为你守候。我心知道,那是真心,不过是为报答,并非儿女情。自携你回羣玉门,为你续了傀儡身,我又苦心修行,欲为你孕人身。但修行路途遥远,也不知要你等上多少年,也不知最后是否能成。但我也安心。可你为何要丹药助我羣玉门,又做我天劫替身?”雪瑶说到此,声音哽咽。
许慕白忙道:“你为我做了许多,我怎不动心?那丹药我只给你,不是羣玉门。你那晚让我……过眼瘾,说话可是真心?”
“那丹药我怎用得那许多,自然散给羣玉众人。此事我有私心。你愿为我挡天劫,我那时只想早修元婴,与你共长生。那晚……自是真心。”
“自来到天庭,我发现清道人除了我师祖玉音,还有一千多女人。男人到底有多宽的心?”雪瑶端杯喝茶。
“我不是他。”许慕白想起蓝媚儿,稍有心虚。
“来此日久,才知天庭成功男人,姬妾侍婢,都成千上万。清道人携我来此,转身便忘。他有这许多姬妾,还自豪从不用强,可你知他怎么做的?”雪瑶苦笑。
“他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甚至不知是否记得我。他自在府内修行,自有姬妾争宠。哄他高兴了,随手便赐丹药,不高兴的顺手拍死。初来女婢,如我这样的,随时可去求侍寝,第二天便依修为赐下丹药。不过只此一次,以后就要看他心情了。所以府内女婢全都战战兢兢,如履簿冰。大都不是有劫,不去求他。”
“我会炼丹,我们不用求他!”许慕白道。
“你已然长生,又会炼丹,此后妻妾婢女必然成羣。我要长生,还需长久修行,我不愿跟你,你我从此不见。”雪瑶低了头。
“你曾说你是真心,你也明白我的心。我们既是同心,你为何不愿……”
“同心?”雪瑶打断他的话,“你心已有柳青桃红青檀剑萍,如何与我同心?还有小雁跟着你,你要误她几多年?我如今只求长生,不愿心系任何人。从此你我,只如初见。”
雪瑶说完起身送客。许慕白还不死心,欲行蓝媚儿之法,扑过去便动手。雪瑶也不推拒,口说“你还不如清道人。”许慕白顿时松了手,瘫坐在地哭泣。雪瑶握了他的手,“慕白,我明白你的心。你若真想要,我何惜此身?”“真心不真心,我也闹不清。”许慕白回了一句,甩开雪瑶的手夺门而去。雪瑶在房间静思一会,继续修练。
许慕白出门来火气不小,便去寻那欧阳春,要为蓝媚儿讨回泪坠。
找到欧阳天君府,许慕白忍着气,请人通报欧阳春。那欧阳春此时正在风流,也不曾听说许慕白这名字,挥手便说不见。许慕白气往上冲,直接往府内便闯,出手打翻了许多金衣甲士。眼见已闯入内院,姬妾女婢纷纷退散。此时出来一紫衣妇人,耳戴与小雁一般的泪坠。许慕白一见火上心头,也不待她开口,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她脖子,扯下她耳上坠子收了,一把掼倒在地。那妇人又急又惶,口喊天君救命。
欧阳春听闻动静赶紧出来,“你是什么人,为何闯我府第,伤我家人!?”“他抢了我的耳坠。”地上妇人哭着告状。
许慕白盯着欧阳春,“果然是丰神俊秀,衣冠禽兽。我此时来是找天君你讨一点东西。”
欧阳春气起,一指许慕白:“是那贱婢让你来的?你是她什么人!?”
“媚儿如今是我女人。她说与你恩怨已清。我今日前来,不过讨回她昔年旧物,免她伤心。请天君赐还。”许慕白一拱手。
“那贱婢已然无趣,本君早多年不见。你为此等小事,毁我府第,伤我家人,令我天君颜面何存?”欧阳春说罢出掌打向许慕白。
两人顿时打作一处。那欧阳春数万年修为,法力高深。耐许慕白五行元婴身天劫不灭,虽打不过他,却不惧伤疼。两人且打且走,难解难分。许慕白在这天君府四处乱窜,毁屋扫亭,还顺手拍倒许多美婢甲士。只见好好一座天君府第,一时墙倒屋歪,烟尘滚滚。其间甲士跳仙女飞,惊叫连连。欧阳春又气又急,紧追不舍。
如此动静,自引来许多仙人围观,指指点点。欧阳春颇有朋党,纷纷加入,围追堵截。耐许慕白简直是个金铁泥鳅,既不能伤他,又无比滑溜。还不时放出一箭,射杀仙人。一众人翻翻滚滚,拆完了天君府第,又往别地折腾。欧阳春早已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此间热闹已然上达天听。玉帝开口,遣来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领天兵前来,劝开众人。欧阳春麪色铁青,取来泪坠,付与太白金星,自回府第修整。
许慕白见过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付与他泪坠,引着他去了自已府第。
两人对坐品茗。太白金星开口:“老弟可算难缠,此次羞煞了欧阳天君。此次玉帝有旨,说你既如此修为,可在天庭建府,也可往世间修行。只是此后要安份。”许慕白谢过太白金星。因羞见玉帝,让金星遣使请来小雁,一路惆怅回东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