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面首随远
来到公主府好几天了，自从那天在驸马的书房里见到那两位男子之后，红萧这些天都没有再看到过他们。不过，有一个人倒是经常出现在红萧面前，准确地说是出现在楚晶晶面前。论长相，此人不比驸马差，只是在气质上，驸马略胜一筹。他一直跟随在楚晶晶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她，那眼神里是满满的深情。
这些天楚晶晶除了去厨房，那也只是驸马还在府上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闲着，独自一个人在府上的阁楼里望着窗外发呆，眼神给人的感觉既忧郁又迷茫。而那个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男子此时就在阁楼底下注视着她，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走上了阁楼。
来到楚晶晶身后，他恭敬地喊了一声：“公主！”
楚晶晶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脸憔悴的样子着实让他心疼。而她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随远？你来干什么？”
“公主，你整日呆在阁楼里，一定很闷吧！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不用了，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哪儿也不想去。”
望着公主日渐憔悴的脸，随远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于是，他又建议道：“要不，我们一起下下棋？”
“我对琴棋书画一向不感兴趣。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随远无奈地摇摇头：你心中的那个人始终不是我，就算我整日都待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开心。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那么小？小到只能装下他一个人，别人谁都挤不进来。可是就因为如此，他就要放弃吗？随远不想就这么放弃，他鼓起勇气，向公主说道：“公主，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次就好，我会向你证明，我是你值得你去爱的人。你不要再这样封闭自己，这世上不止何戟一个男人，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往外多看看？即使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去考虑考虑其他人，何必执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这句话刺痛了楚晶晶，她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随远的眼睛，似乎想从这双眼睛里看穿什么。随远被这样看着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可是他没有躲闪，坦然地与之对视着。
盯了半天后，楚晶晶终于冷漠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我府上？皇上并没有逼你进来，我听说是你自己请求皇上自愿入住公主府为面首的，为什么？”
听了这句话，随远竟然开心地笑了。还好，她还没有到完全忽视我的地步。至少，她知道我是自愿进来的，她的眼里也不是只有何戟，我还是有机会的。
“公主你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好。为钱也好，为权也好，我都不关心。这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不危及驸马，都随你。”楚晶晶继续冷漠地说道。
这句话彻底击伤了随远，就连这一点点关注也是为了何戟，楚晶晶啊，你的心真的就这么容不下别人吗？
随远转身准备离开了，他今天终于瞭解到何戟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他算是彻底没戏。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一直都和纪王有秘密来往。纪王是个洒脱的人，对于权位没有表现出丝毫野心，整日寄情山水，遍地旅游，广交好友，是先皇最小的弟弟，也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叔叔。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有幸能在纪王府里见到了皇上，并与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当时，聊得正起兴时，皇上随口说了一句“能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真是朕此生最大的幸运，要不是朕的阿姐已有驸马，朕就下旨，让你做她的驸马。”
听到皇上这句话，随远心中甚是激动，当时就开口道：“如果能陪伴在昌阳公主身边，别说驸马，就是只当一个面首，草民也心甘情愿。”
皇上此时疑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见过朕的阿姐？”
随远抬起头对视着他，感慨地说道：“实不相瞒，草民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就对她动了真心。此生如果能陪伴在她身边，草民死而无憾。”
面对这样的痴心汉，小皇帝从心底里佩服，他当时就回应道：“好，既然你如此钟情于朕的阿姐，不如就让你进她的府上做一个面首，以解解你的相思之苦，如何？”
“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小皇帝早就看驸马不顺眼了，心里暗自思量着：自从阿姐看上何戟后，就跟没了魂似的，再也没理过自己，现在多个人在她身边，也好让她分分心。如果随远能够获得阿姐的芳心，那么以后我们就可以三个人一起玩了，才不要带那个可恶的驸马，最好把他休了。
于是，他就这么名正言顺地进入公主府当了面首。虽然，面首并不被世人所接受，甚至还会被人唾弃。但是，只要是她，只要是她楚晶晶，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接近她嘛，为了能够与她更近一些，他不断地提升自己，甚至不折手段，没有人知道他是有多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为了能够再见见当年那一抹纯真的微笑，让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当年，随远的母亲带着他到宫里求见太后，太后却迟迟不肯相见。母亲就和他一直跪在宫门外，他当时只有十岁，对很多事都还不懂，母亲没有起来，他也不敢起来，尽管两条腿都已经麻木了。
也不知跪了多久，他看到当时只有八岁的公主楚晶晶跑来这儿玩，见到他们跪在这里，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跪在这儿？”
他当时很想和她说话，她看起来是那么可爱，穿着一条火红的裙子，带着率真的表情，一张粉嫩的小脸都可以掐出水来，实在招人喜欢。可是母亲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说话。
小公主看看他们这样跪着，再看看面前这座焦阑殿，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要见我皇祖母吗？”
小男孩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叫她，她可能在睡觉”说完，她就跑到宫门前，用脚狠狠地踢殿门，被踢的殿门发出轰轰的声响。最后，大门终于开了。
在一羣宫女的服侍下，太后终于走了出来，她看着小公主带着一脸的宠溺小声斥责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连哀家的殿门也敢踢？真是没规矩。”
小公主天真地笑了笑，说道：“皇祖母，你干嘛总是关着门啊？开开了，我不就用不着踢了嘛！”
“你倒还有理了”
“嘿嘿”小公主傻傻地笑了。
“太后，求求您帮帮我们吧！”小男孩的母亲见到太后，立刻求道。
“如儿，跪很久了吧，进来说吧！”
就在他们准备站起来时，小公主跑到随远的面前，伸出手，微笑地向他说道：“要吃糖吗？很好吃的”。
随远小心翼翼地接过糖，轻声说了句：“谢谢！”
也不知道小公主听没听见，看他拿了糖后，就满意地笑了笑，转过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随远望着那一抹火红的背影，着了迷般呆呆地站着。即使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也还没有回过神来。
从那时起，这个活泼开朗又心地善良的公主就住进了他的心里，一住就是十年。十年了，他们终于再见面了。可是，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她变了，完全的变了。变得不再活泼，不再快乐，不再展露那抹纯真的笑容了。随远知道，那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她爱而不爱她的人。所以，她变得多愁善感，变得郁郁寡欢，变得不再快乐。可这一切他却是无能为力。
红萧在一旁默默地关注着他们两个。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场感情戏在上演，真是无聊，情爱真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大吃大喝，痛痛快快地玩几场，总比这样磨磨唧唧地谈恋爱要来得轻松快乐得多。红萧摇摇头，这尘世的爱情，她才不愿意去了解呢！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