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岚的话,让苏纶强笑了一声:“什么爱上不爱上?阿岚,婉婷从小就和耀爵感情很好。席家又经历钜变,现在全靠耀爵支撑着,她对耀爵迷恋很正常吧?”
哪里正常?
席婉婷看向席耀爵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容岚垂下了眸,淡淡道:“如果证实了席婉婷和洛洛没有血缘关系,那就是我真得想得太多了。”
苏纶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瓣,她这才发现容岚精明无比。
她该怎么从容岚手中拿到录音?还有,容岚又把备份录音发给谁了?
她又该怎么自然得提起录音的事情?免得被容岚怀疑?
还有婉婷和洛洛的鉴定,绝对不能让容岚去做!
如果证实了婉婷和洛洛的确是有血缘关系的话,那就说明现在活着的人是耀爵。
予丞真得已经死了。
那她绝对会崩溃。
她没有勇气去堵这百分之五十的机率。
或许,她该去找耀爵商量商量。
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凌晨三点。
如果回去的及时,也许耀爵还在。
一路上,苏纶心乱如麻。
殊不知她这番坐立不安的样子,悉数映入了容岚的眸中。
到了医院,脚步声回旋在安静的长廊上。
容岚和苏纶不约而同的往战予丞的病房走去。
苏纶心中不由得一惊——阿岚回到医院,怎么先不去看洛洛?而是先去看予丞?
可是等到了病房门口,她立刻明白为什么容岚会先去战予丞的病房。
病房门口有保镖守着。
其中一个人,正是李彦。
李彦一见到容岚走过来,立刻将跟他一起守在门口的保镖支开。
“李彦,我传给你的录音,你收到了么?”容岚的话,让苏纶眸光顿时一喜。
路上她还在发愁,容岚的保镖那么多,容岚到底把录音发给谁呢。
没有想到容岚自己倒是把答案告诉她了。
“嗯。”李彦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将手机递给容岚。
容岚眸子从苏纶脸上扫过,没有接过那手机,“不用。这份录音你自己要妥善保管。如果我在北庭出事的话,你立刻曝光这段录音,尤其是确保席靖北听到这段录音。”
李彦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
苏纶听到这话,心里想着,有她在的话,这段录音永远都不会曝光。
“还有你安排医生用洛洛的头发和这些头发做一下鉴定。”容岚吩咐完录音的事情,将席婉婷的头发拿了出来。
苏纶牙齿不由得咬紧,看着李彦接过了席婉婷的头发。
录音和鉴定的事情,她必须得尽快搞定!
等到李彦离开,容岚准备推门进去。
苏纶下意识得拉住了容岚的手臂——也许此时,房间里面的人是席耀爵。
在刚知道容岚曾经设计拍过席耀爵的果照,苏纶本能不想要容岚和席耀爵单独相处。
“妈,怎么了?”容岚侧首,看向了苏纶略显发白的脸
“予丞现在还在睡。我不想你打扰他。”她仓促给出这么一个理由。
“他已经睡了一夜了。现在估计也该醒了。”容岚眸光笔直得看向了苏纶:“妈,我要进去。我现在就要见予丞,立刻,马上!”
立刻,马上,这两个词,让苏纶惊了一下子,本能松开了容岚。
看着容岚踏进了病房之中,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阿岚这么着急去见予丞做什么?
还有,房间里面的人,究竟是予丞?还是耀爵?
苏纶低下头,看向了手表。
容岚关上门,将门反锁上。
她的眸光闪烁,视线放到了病牀上。
病牀很大,浅蓝色的被子撩开了一角,牀上并没有战予丞。
细细碎碎的水流声从浴室内传来。
容岚抿了一下唇瓣,然后朝着大牀走去。
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在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浴室门倏然打开。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线条漂亮的肌肉上缓缓流下,经过漂亮的人鱼线,收进了下腹系着的浴巾上。
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
战予丞听到声音,擦拭头发的手停住,也顿住了脚步:“阿岚?”
面前的小女人,黑色衬衫解开了三颗,隐隐看到雪白的肌肤,跟胸前浅浅的弧度。
“你走错了房间了吗?”他立刻不敢看,转过了身子。
“没有。”容岚看着他突然染上绯色的耳珠子,她轻咬了一下唇瓣,朝着战予丞走去。
“我是来找你的。予丞,你的伤口还疼吗?”
战予丞垂下了头,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他,雪白如同葱段般的指,险险落在他的浴巾上方。
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已经不疼了。阿岚,你别这样。”手中的毛巾,摔在了地上。
他试图将她环住他腰的手臂拿开。
“已经睡了一夜,你不困了吧?”容岚根本不理会战予丞的话,自顾道。
同时小手狡猾得抓住了浴巾的一角——只要战予丞试图将她拿开的话,浴巾绝对会被扯下来。
“不困了。”战予丞身子绷紧,瞪向容岚小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为什么他有种毛毛的感觉?
或者该说,被吃掉的感觉?
这个想法,让他后脖颈上的汗毛,一根根立正站好。
“不困了,那就好。方便做事。”容岚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几乎不像是她的。
“做什么事?”战予丞完全不懂容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糟了,那种被吃掉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紧接着,战予丞身子僵住,背后某一部位,烧得火辣辣的烫。
湿润柔软的触感传来,很像是……
“上牀。”容岚的唇瓣,紧紧贴着战予丞,抛出了这两个字,然后手用力一拉。
可是,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紧接着,眼睛一花。
原本在战予丞背后的她,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她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浴巾也没有被她给扯掉。
“阿岚,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战予丞俯首看向了容岚。
她的脸蛋很白,一双眼睛很黑,她看起来很冷静。
就像是刚才,她不是邀请他上牀,而是吃早餐一样。
他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复杂,轻声道:“是不是席耀爵又来找你了?对你说了什么话,所以你才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席耀爵注定要成为她和他之间的阴影吗?
容岚抬眸看向他,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为什么你会提起他?我和你本来就是夫妻,上牀不是夫妻之间的义务么?我先前因为洛洛的缘故,身子不方便。现在我生下了洛洛,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要和你履行夫妻义务。”
话落,她踮起了脚尖,目标对准了他的唇。
可是,他却侧首,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唇角。
“绝对不是因为这样。阿岚,你有事情瞒着我。”战予丞轻轻推开她。
“是不是因为席耀爵?你昨晚去见席耀爵了是不是?”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阿岚不在。
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他打给了李彦,从李彦的口中知道了针孔摄像机和**的事情,也知道了她去了北庭。
“为什么你老是问我是否见了席耀爵?我和你之间,跟他有什么关系?”容岚看着他,缓缓道:
“还是说,你嫌弃我脏?嫌弃我和席耀爵上过牀?哦,还有一个萨麦尔。他们严格来说,算是两个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唇,被他的唇封住。
这个吻没有任何的情裕气息,只有温暖。
看着他眸子里面的心疼,她长睫轻眨,一连串的泪,缓缓流了下来。
战予丞吻着她轻颤的唇瓣,大手插尽了她柔细的长发里,轻抚着她的发丝,“我说过的,那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是怪的话,我只会怪自己。每次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我都不能够及时出现。”
“别拿不是你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好吗?”
“我以为你变了。”容岚抱着他的身子,偏开了头,脸埋在他的脖颈里,“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聪明,变得陌生。我好害怕,你会嫌弃我。会在猜测,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给洛洛找一个爸爸。”
她不否认,自己先前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在她和他已经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已经成为她不能割舍的存在。
在苍炎寺里,她险些死去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爱他,很爱很爱。
正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会在乎他的想法,在乎自己在他心中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在乎现在已经变得聪明,不像是从前那般浑噩的他,是否会嫌弃她曾经被人强迫过。
“傻阿岚。”战予丞再度俯首,亲了亲她雪白的额角,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同时一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了他:
“我不是像过去那般没心没肺,看什么事情,只看表面。”
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是变了,“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看在眼里,看在心里。如果你不是真得想要和我过一辈子,你不会冒着危险,想要把我从青城医院带出去。我真得很庆幸,能够和你在一起。”
他的眼睛那么深,那么亮,满满的情意,掌下的心跳那么快,他并不像是他表面这般这么平静。
容岚眸子里面泪光闪烁,却更有着决绝,她轻踮起了脚尖,勾住了他的脖颈:“予丞,既然我们有一辈子要走,那我们上牀吧。我们是夫妻,不可能一辈子都有名无实。”
席婉婷的话,犹如阴云一般,盘旋在她的心头。
她现在急切得想要证明,自己和予丞不会因为席耀爵,再度受到影响。
战予丞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容岚会这么着急想要和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