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到树枝上,减少了很大的冲击,也算是活了下来。只是身上有多处刮伤,疼得要死。
从树下下来,到一个很陡的小坡,再往下看,有被雨水腐蚀的石头,他们上不去,只能往下走。
因为是尤景虚害得她,所以竹心一直都不跟他说话。找到可以站的地方就给齐薰儿打电话。
“竹心,你怎么样了?还好吗?”齐薰儿明显被吓哭了,声音带着哭腔。
竹心说“落到树枝上,活了,但是我的左手臂好像骨折了,现在上不去,只能往下走,咱们到下面见好吗?”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下去,你们要是不想走就在那里等着,我带人去救你。”
“嗯。”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塞进包里,再把自己被刮破的衣服撕开,然后把自己的手绑起来挂脖子上,但打结的时候一直打不上。
“我帮你。”尤景虚小心翼翼的说。
“不需要。”
“……”他收回了手,到底是自己的错,哪里还敢惹她。
绑好了后,竹心开始往下走。尤景虚跟着下去。
崖下没什么路,而且都是大块大块的石头,两人走得很艰难。竹心在乡下经常爬这样的山,现在要不是她只有一只手,肯定很快就过去了。
“对不起。”走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舍得开金口。
竹心顿了顿,说“没事,你又不知道那草丛下面就是深渊。”
尤景虚默默的抬头看她,见她低着头,手抓着石头往下走,坚强又懂事的模样莫名的让人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知道她的名字,问出的时候,他只是想知道而已。
“什么?”竹心没听见,她认真的走,因为有些危险,她根本就没法分心。
“没有,你小心点。”
“嗯,你也是。”
走了一段,终于到石头少的小坡,竹心也终于舒了一口气。两人扶着树枝往下走,树林里凉爽安静,倒是很适合夏天坐下来乘凉。
树之间总是有很多蜘蛛网,竹心拿着小树枝一边走一边打。尤景虚看她只有一只手便过去抢了树枝走在前面。
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两人终于到山脚,看见了一条小路,小路再往下就是一条小溪。
“真的有小溪,冬儿看见了一定会很开心。”
“嗯。”他扭头看她,竹心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笑容那抹笑是因为冬儿。“冬儿对你很重要?”
“当然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既然这样,以后他们结婚了,他肯定也会好好对竹心,毕竟竹心那么在乎冬儿。“那你应该知道冬儿很多事情吧?”
“嗯。”她听出来了他想要套话,所以有些不耐烦。
“我其实是真的喜欢冬儿,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
“不能。”竹心直接拒绝,说“冬儿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是她的事,我不会做任何出卖她的事。”
“……”尤景虚看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
竹心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往别墅的方向去。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多久便遇到了来找他们的顾星繁。顾星繁身后跟着闵浩天、萧鼎然和白色。
“竹心。你没事吧?”顾星繁跑到她面前担心的问。
竹心摇摇头说“没事,冬儿呢?”
顾星繁说“薰儿和星童送她回别墅了,没什么事,倒是你,怎么样了?”
“手骨折,可能得去找一下医生。”
这时尤景虚说“白色会治骨折。”说着又对白色说“你来看看。”
“行吗?”顾星繁有点不相信。
白色撇撇嘴,然后到竹心面前,说“给我看看。”
“……“竹心也不太敢信,但是还是乖乖的让白色看。
白色一本正经,左手按她的手臂,右手握住她的手腕。
“妹妹,你的第一次是跟谁呀?”
“什么?”竹心一脸懵,也是在这时,她的手突然传来又痛又麻的感觉。“啊……”
白色却是满意的收回手来,说“可以了。”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本来是怒不可遏,但是发现自己的手恢复正常后,她又感激不尽。“谢谢。”
“不客气。”白色笑了笑,又说“妹妹,你的第一次跟谁啊?”
这回她听懂了,但是不想回答他,便说“什么第一次?第一次吃饭还是第一次被人问第一次?”说着她越过白色到前面去,说“咱们走吧。”
顾星繁说“好。”
白色看着他们几个走了,笑着扭头对尤景虚说“怎么样?有骨折吗?”
尤景虚拉了一下裤脚,触目惊心的血液从他小腿肌上冒出来。
“嘿,不止这一处吧?”
“嗯,她也是。”
白色看过去,前面的竹心跟在三个男人身后,却一句话不说。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还时不时的抖抖肩膀,后背的黑蓝色衣服好像黑了好几块。
“去,背她。”尤景虚说。
“他们也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说着,白色兀自跑过去抓住竹心。
“哎,你干嘛?”
“背你。毕竟某人觉得愧疚了。”说着在竹心面前蹲下来。
“不,不用。”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都有点撑不住了,更何况你一个姑娘。上来,等回去了请哥哥吃饭。”
“那,谢谢。”她这才犹犹豫豫的爬到白色背上去。
顾星繁一脸懵,问“竹心,你不是说没事吗?”
竹心说“没有太大的事。”
萧鼎然说“有事都不会说,你是不是傻?”
“……”竹心无话可说,呆呆地低着头。
白色瞪他们一眼,说“干嘛要跟你们说,妹妹是不喜欢麻烦别人,别一副质问的口气。”说着背着竹心往前走去。
几人均是一愣,大家过来是为了救人,但是男女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再者说,平时大家跟竹心也不熟,更不用做到那么熟络。只是被白色这么一说,搞得好像他们很无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