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不痛快了,就想方设法的让别人也不痛快,楚昭现在和静宁在荷兰,他的手还没法伸得那么远去教训那个小子,不过楚云苓可不是就在眼前吗。
说来也巧,最近陈妙妙喜欢上了一家甜品店的纸杯蛋糕,她很少有对什么发现出偏爱,难得知道她有点想吃的,他几乎每天回家前都会过来打包一份回去。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停好车后,就朝着那家装修小清新的店面走去,不过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不远处在纠缠的一对男女。
那女人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头发披散下来,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她额头上沁出另一层薄汗,看上去有些狼狈。
容柯眯了眯眼睛,有些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见过她狼狈失态的样子了。
似乎,是在她愈发频繁的出现在各大宴会上之后,外人只道楚总好福气有这样一个有才有貌得体优雅的女儿,可是谁又知道,她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容柯往前走了两步,楚云苓的手还缠在白泽宇胳膊上,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白泽宇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三个人打了一个照面。
容柯看向楚云苓拽着白泽宇的手,淡淡扫了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泛出一点笑意,楚云苓心里暗道不好,来不及开口阻止,容柯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这不是楚总常挂在嘴边夸赞的女儿吗,怎么,拥有了楚氏继承权的你还愁没男人?要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
楚云苓的脸色一白,她和白泽宇就是因为楚稷的那个视频起了争吵,如今容柯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转头去看白泽宇的表情,果然他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容柯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她怎么也低不下身段,眼见着白泽宇抽出胳膊就要走,她连忙追上去,低声哀求道:“泽宇,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当事人还没有开口,容柯已经唯恐天下不乱的插嘴道:“解释什么?解释你爆料静宁整容过?还是解释你这些年在外一直以楚家大小姐自居如今终于得偿夙愿?或者你还想解释一下你的身世?”
说道后面,他的声音已然冷了下来。
他没有说虚与委蛇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质问楚云苓,偏偏又摆出一幅虚心求问的姿态,让人又气又无可奈何。
楚云苓的脸色都白了两分,手指紧紧的拽着白泽宇的胳膊,依稀可以看到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指节,白泽宇看着她这样,心里莫名软了几分,他虽然怀疑她,可是心里始终对她存了几分怜惜,想起容柯咄咄逼人的追问,他的眉头不悦的皱了皱,一把把楚云苓扯到自己身后,正面对上了容柯,“容总这样咄咄逼人,未免有失风度。”
他此前并没有与容柯接触过,但是容柯的大名他却早有耳闻,更别提看过楚静宁的记者会视频后,他还特地查了一下容柯的资料。容柯一走过来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只是当时还在气头上,也没在意他在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回过神来,再想想他的那些话,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未免太多毒辣和冷血。
容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白泽宇一会儿,总算明白他输在哪里了,男人的劣根性啊,天生对柔软的女人多了几分
包容和怜惜,可惜,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男人。
“你有风度,你就好好护着她吧,可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容柯冷笑一声,转头就走,走了两步才发现走过了,又重新调转方向去甜品店里买纸杯蛋糕。
他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打包蛋糕,已然成为了甜品店的常客,一开始服务生还有些害怕他这幅高冷的模样,一看就是不近人情的性格,但是时间久了,也察觉出来这是个心里很温柔的男人,要不怎么会每天过来给女朋友打包蛋糕呢。
久而久之,服务生也敢大着胆子和他说话了,今天店里正好出了新品,她就给容柯推荐了那款,“我们家出了新的纸杯蛋糕,草莓的,特别香甜,你要不要买一个试试。”
容柯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冰柜里看到几个以前没见过的纸杯蛋糕,花样上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那一颗颗鲜红的草莓点缀在上头,在这燥热的夏天,真是说不出来的清新好看。
他根本不用考虑,直接打包了两个,不过陈妙妙喜欢的彩虹杯还是照旧要了两个。
回到家的时候陈妙妙还在睡,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屋子里暖洋洋的,她就穿着一条单薄的吊带裙,趴在牀上睡得香甜,依稀有阳光落在她的背上,没有布料遮盖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莹润的光。
容柯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进去,陈妙妙的起牀气很大,若非必要他轻易不会闹醒她。
他伸出手在她肩窝上碰了一下,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但是陈妙妙还是被他吵醒了,她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在容柯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抓起牀上的抱枕就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你一回来就吵我。”
容柯无奈的抓下抱枕,随手往牀上一扔,“这都几点了,再不起来就不叫吃午饭而是直接下午茶了。”想起刚刚那细腻的手感,他的手忍不住又伸过去在她肩窝上抚摸了一下。
陈妙妙缩了一下身体,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干吗?”
容柯笑笑,很认真的将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细细看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处,饶是心理强大如陈妙妙,被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这样打量,也有些吃不消了。
她推了容柯一把,跳下牀,“我去洗漱了。”
结果还没走出一步,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力道,天旋地转之间她就被容柯抱在了怀里,似乎是觉得看得不过瘾,容柯还伸手在她腰上揉了揉。
陈妙妙深呼了一口气,觉得她快要压制不住胸口暴涨的怒气了。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容柯一句话就把她说楞了,他说:“妙妙,我是不是终于把你养胖了一点。”
他低着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他的眼睛那么深邃,像是广阔无垠的星空,她却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个清晰的人影。
莫名的,就有些想哭。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声音低若蚊蝇:“好像是胖了一点。”
容柯揉了揉她的脑袋,“看来那家甜品店的蛋糕真的不错,我今天打包了四个。”
“四个?”陈妙妙讶异,平时不都是打包两个,他们一人一个吗。
容柯把她抱起来,往洗手间走去,“出了新品,草莓的,看着很可口,就都买了。”
关于胖这个对于女人来说无比敏感的字,在陈妙妙
心里压根就不是个事,她浑身上下就没二两肉,就是胖了又能胖到哪里去。
而容柯更是致力于要把自己的小女人喂的健健康康的,抱起来又软又绵才好,是以察觉到陈妙妙终于胖了一点之后,他更是一门心思认真钻研如何喂胖她。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可以向一个人请教。
“你叫我过来,就是想问我怎么喂胖一个人?”钟臣南不敢置信的看着容柯,因为容柯一个电话,他从城南特地赶回来,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意外,结果竟然是向他请教如何喂胖一个人。
要不是看在他是阿宁哥哥的份上,他真的会掉头就走。
容柯也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在电话里似乎没有说清楚,看着钟臣南无奈的样子,心里难得生出一点愧疚,“妙妙的身体不好,她以前又不上心,自己使劲糟蹋自己,我看你把静宁照顾得很好,就向请教一下这方面的经验。”
钟臣南看着容柯认真的表情,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也没必要把我叫过来,电话里我照样可以传授经验的。”
“不一样。”容柯回道,随手从一打文件里抽出一本递给钟臣南,“有些事情,是必须当面谈的。”
钟臣南的眼神凝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他翻着那份文件,心里五味杂陈,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秦楚两家,早在秦常彦那一辈就已经开始纠缠不清了。
秦常彦和楚稷本就是同窗好友,家世相当,又都是风流的人物,说来两人同样优秀的男人聚到一起,难免会被人拿来比较。但是楚稷却和秦常彦出乎意料的和谐,几乎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直到后来,容善出现了。秦常彦爱慕容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表白心意,容善却已经投入了楚稷的怀抱,甚至没过多久两家就定下了婚约,只等容善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秦常彦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果。而容珍也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了秦常彦和楚稷的世界中,她和容善很像,可是再像,也终究不是真的。
秦常彦和她有过一段你侬我侬的美好时光,但是时间很短,甚至这段感情是没有资格见光的,只是他们两个人知晓而已。
不过再见面的时候,容珍已然换了一个身份,她站在了楚稷的身边,小鸟依人,眼中的依恋那么明显,却不再是对他。
“我本来只是想查和容珍合作的那个人是谁,没想到牵扯出这么一大段狗血往事。”容柯撇撇嘴,见钟臣南看得认真,想了想,问道,“楚稷说的那些混账话,静宁不知道吧?”
提到阿宁,钟臣南总算淡淡的应了容柯一声,抬眼看他,“不过小昭的反应过激,虽然蒙混过关了,不过不知道她信不信。”
“又是楚昭!这小子就是欠揍。”
钟臣南知道他这是明晃晃的迁怒,也不和他争辩,他对容珍游离与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不感兴趣,不过为了不放过任何对阿宁有利的消息,他还是耐着性子看到了最后。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问容柯:“楚稷应该不知道容珍和秦常彦关系匪浅吧?”
容柯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
他突然瞪大了眼,和钟臣南对视几秒,嘴角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这么大一个把柄捏在手中,要是不善加利用,怎么对得起他商人的名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