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宁被秦远带走一事,从发生到告终都是发生在一天之内,加上又有东阳保驾护航,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但容柯不知是从哪里听得的风声,最后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就气得连下午的会都推了,开车赶到钟臣南家里就要问个究竟。为什么不去楚静宁家里,想也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钟臣南肯定不会放任楚静宁回自己家的。
虽说昨晚晓晨君没有加入到喝酒的队伍中,但是越霖最后还是硬拉着叶云飞喝光了冰箱里的啤酒,酒柜上的红酒他倒是也动过心思,不过去被叶云飞及时制止了,开玩笑那些都是老大的珍藏,喝个一瓶半瓶的还好说,可看越霖当时那个样子分明是要把一酒柜的酒都喝完的架势。为了家庭的和睦,叶云飞哪里还敢让他碰到酒,连酒柜都不让他碰了,连拉带拖的把人带回房间睡觉去了。
结果就连睡觉越霖也不老实,那么大一张牀,别说睡两个人就是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偏偏越霖轱辘来轱辘去的,从牀的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回来这头,搞得叶云飞不得安生,有牀没得睡只得一脸怒气的躺在沙发上。
好在后半夜越霖终于安分了下来,叶云飞才能抱着被子回到自己的牀上睡觉。活动了一天,又知道第二天没事,叶云飞自然是放松精神打算睡到自然醒。
不过越霖却一大早就跟打了激素似的,扑腾一下就从牀上坐了起来,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也不知道晓晨君睡醒了没有。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晓晨君竟然一大早起来出去晨练了。钟臣南告诉了越霖这事后,就看着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家伙跟被霜打了的白菜似的,蔫头蔫脑的站在那里,看着让人怪不适应的。
“傻愣着干吗。昨晚又把冰箱里酒喝完了是吧。锅上有粥,自己去盛。”
说着钟臣南端着粥回楼上了,越霖咬了咬牙,不就是出去晨练吗,撑死了让她练三个小时成了吧,他吃饱喝足了就坐客厅等她,还怕等不到她回来!
结果越霖还真没等到晓晨君回来,而是等来了兴师问罪的容柯。
兴冲冲地开了门,又垂头丧气地坐回沙发上。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看得容柯一头雾水,他愣了愣,坐到越霖身边,问道:“钟臣南呢?”
越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楼梯的方向,对容柯使了个眼神告知钟臣南的方向,等了这么久等得他话都不想说了。
容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又坐回越霖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怎么一幅欲求不满的表情啊?你们昨天砸了吴恒三家店是吧?”
一听吴恒这名字,越霖就想起昨天晓晨君和那林子有说有笑来着,当即坐直了身体,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来想砸个十家八家的,偏偏来了个烦人的家伙,就没接着砸。”
“十家八家的。呵,你还真敢说。
”容柯摇了摇头,他也看出来越霖这家伙今天不对劲了,东城那块地方大头都掌握在东阳手中,吴恒手里能有多少东西,砸三家就是砸了吴恒大半的势力了,都说生死关头人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了,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呢,真要把吴恒逼急了,东阳想要重整东城的势力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三家,不多不少,刚刚好,既给了教训,却也给了吴恒一种事情到此为此的错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收获最高的利益。
容柯冷笑了一声,东阳倒是好算计,不过这事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他知道了就没那么容易忽悠过去,他千娇万宠的一个妹妹,就凭吴恒也敢往上头动脑筋,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
“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下了楼梯,正好和上楼的容柯打了个照面,钟臣南愣了下,就把人带去了书房。
“我家静宁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能来看看了是吧?”容柯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头,嘴角还挂着淡笑,但眼中闪烁的怒火却是实打实的。
钟臣南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一语带过昨天的事,先不说昨天刚被砸了场子的吴恒受不受得住容柯的怒气,他这书房就得先被容柯砸了不可。
他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缓缓推到容柯面前,“这事情,你就是不过来,我也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听钟臣南说完昨天的前因后果,容柯才知道吴恒并不是罪魁祸首,真正嫌命太长的人竟然是秦远。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咂咂嘴,低下头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水,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什么茶?喝着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钟臣南面不改色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抿了一点,对容柯笑道:“新送来的茶叶,我也喝不惯。”
其实哪里是什么新送来的茶叶,他早上没来过书房,自然没有重新泡茶,那茶壶里装的是昨天的茶水。
之后的谈话中,容柯三五不时地喝一口茶,不知不觉竟然也喝完了一杯,倒是钟臣南面前的那杯茶除了一开始轻轻抿了一点,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秦远这个男人,真真假假太多面,容柯也看不穿。不过有点毋庸置疑,就是两个人不是一路人,容柯对秦远的厌恶那是每听这个名字,都能蹭蹭蹭往上涨几个百分点。
钟臣南和楚静宁一开始就是顾忌着何青,才决定顺其自然地等两家发现他们的感情,前段日子何青生了病,加上韩行那边又查到江雯一些不明白的事情,这让钟臣南在对付秦远的时候总是有诸多顾忌,动作小了吧,凭他们这些人的身家,那就更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不痛不痒的。动作要是大了吧,钟家楚家还有秦家都不是吃素的,这样一闹,他和楚静宁交往的事情立马就能闹得全城皆知。
但如果动手的人换成了容柯,那就没有了这么多顾忌。有点眼见力的都看得明白,
这些年容家和楚家之间的交情是不如以往了,反倒是秦楚两家的走动愈发频繁亲密起来,容柯就是打了秦远的脸,人们也只会往容柯对秦家不满这个方向上想。
“秦远那男人藏得深,表面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但是秦家产业的权力中心他不可能没有涉及,除此之外,他肯定还有自己私有的产业。毕竟,秦家两父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秦家两父子不和这件事,容柯也是偶然得知的,还知道这其中他的姑姑容善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据他所知,秦常彦年轻的时候十分爱慕容善,可以说是到了一心求娶的地步,然而容善和楚稷两情相悦,容楚两家又是世交,秦常彦一腔情谊只能付诸流水,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
尽管不久之后秦常彦也结婚了,甚至秦远还比楚静宁出生的早,但不知道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还是秦常彦真的对容善用情至深,他与家中的妻子始终相敬如宾,与那些通过家族联姻生活在一起的夫妻没有什么两样。
难得的是,尽管对妻子的感情淡薄,但秦常彦却给予了妻子应有的尊重,秦家是少有的没有搞出私生子这些丑闻的世家。所以秦远表现得再嚣张跋扈游手好闲,外人也没有一个敢小瞧了他,毕竟秦家偌大的家业只有秦远一个继承人,没有第二个选择。而秦家父子俩关系不和一事,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我怀疑,秦远有在进行某些计划。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听了容柯的话,钟臣南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昨日那一趟,和秦远对持的那段时间,他从秦远的眼中隐约能看出某些隐藏的东西,就像是猎人已经布好了陷阱,只等着猎物一步一步迈进牢笼,就是那种志在必得的得意。
“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门突然被推开,楚静宁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容柯咽下到嘴的疑问,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给自己拿了一杯茶,又把另外两杯放到他们俩面前,才故作不满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要知会我一声。”
“这不是没事嘛。”楚静宁讨好地看着容柯,见他还是扬着眉似乎很不满,就走到他身后特别体贴地替他按着肩膀,“你最近不是公司很忙嘛,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容柯还是不吱声,肩膀被这么捶着还真挺舒服的,他正琢磨着让静宁多体贴自己一会儿,钟臣南就淡淡地朝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合着就一个意思,嫌自己过分了。
“好了好了,坐回去吧。省得某些人对我冷眼相对的。”容柯轻哼了一声,端起新的一杯茶抿了一口,“这茶的味道,怎么不一样了。你家到底几种茶叶。”
楚静宁刚想回答,钟臣南已经抢先说道:“好几种。”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楚静宁一眼,示意自己过后和她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