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回到枫叶宫,长叹了口气。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没事偷看什么?好了,现在惹祸上身了吧。突然听见屋内有嬉笑声,还是这小子舒服啊。有个破玩具都能玩上一天?!想着推开门走进屋。进屋一看,楞了。
原来王心怡也在!而且和匿休休玩作了一团。闹的俏脸颊红,分开好看。不知是亏欠了人家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匿一下子竟看的痴了。
匿休休一看匿回来了,大呼一声,便扑了过来。
“公子,你去哪啊?心怡姐姐都来了好久了,陪我玩了好久。”
匿反应过来,发现王心怡看做过来,急忙头一转,脸一红。却不知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公子我刚被人追了几十条街吧。
“休休,你先进屋里自己玩好吗?我和你家公子有事要说。”
匿休休应了一声,便抱着玩具跑进了屋。
匿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尬尴。
“你怎么来了?来,赶快坐。”
“我怎么不能来?我还欠公子一顿赔罪呢。”
“哪,哪里啊。那些都过去了。”匿不同于往日的冷漠,现在出奇的紧张。
王心怡一下不说话。只幽幽的看着匿。
匿一下子不知所措。“我,我……”
“公子怎么?”
“我……我没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啊。明天我就走了的。”顿时匿觉得说错了话。
“果然,公子刚刚便在屋檐之上吧?!”
“这……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呵,莫不成公子想说饭后散步,不小心散到我下榻之处的屋檐之上么?”
匿看着有些戏谑的王心怡,顿时把心一横。
“没错,是我神识不小心扫视到了小姐的宫中,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意想寻找他们寻找的妖女王紫的。而且……”匿顿了一下,“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脸一偏不敢直视王心怡。
王心怡有些脸红,骂道:“你这淫贼,好不要脸。如果你什么也没看到,你心虚什么,为何不敢直视于我?”
匿更加心虚。其实也是真的,重要部位一点没看到。但毕竟没错是看了人家洗澡。
“本意今晚便走了算的。但既然遇到小姐,我也认了这事儿是我的不对了。小姐任打任骂,我若哼的一声,我便不算做男人。”
“好。”王心怡几步跨到匿的身前,手一扬。
匿闭着眼。却迟迟等不到巴掌的落下。睁开眼,却发现王心怡已泪流满面。
王心怡此时便是又羞又怒又无奈。羞怒是因为眼前的人居然用神识偷看了自己洗澡。无奈是自己竟然还是这般冷静,眼前这人决计不是自己所惹的起的,但就如此算了,心却不甘。
“你……你别哭啊。不就是偷看一下么?大不了我再给你看回去?”说罢便要脱衣服。
“你……淫贼!无耻下流!”
匿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要怎么样?”
“你可知道这世上,男尊女卑的。女人平时别说给人看到身子,便是露着胳膊也是不允的。我这辈子,除了娘亲,还没人看过我的身子。如今却……”又是一阵啼哭。
匿看着哭着的女人,有些无奈。突然发现匿休休竟在屋内偷看,匿有点羞,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吧,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于是一拉王心怡的手。
“你……你要作什么?”王心怡一惊。身子一下失去重心,扑在了匿的怀里,惊的一下子竟忘了哭。
“嘘,别哭了。我带你去个好去处。”说罢一个横抱抱住王心怡,王心怡一声娇呼。匿便往门外掠去。
速度很快,一下便出了风林,来到一条溪边。匿轻轻放下王心怡。
又是一阵尬尴。
“刚刚休休在屋里偷看来着,所以我想……”
“所以你便掠我来了这儿?”王心怡走到溪边,坐到了草丛里,脱了鞋,脚伸到溪里,凉凉的,感觉真舒服。
“其实,真的很抱歉。”匿又是一阵道歉。
“呵。道歉有用么?”
“那,能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一些?”
王心怡没有说话,泡在溪里的脚搅动着溪水。
半响,“我要你娶我。”王心怡幽幽的回头看着坐在树下懊恼的匿。
匿一惊,看向王心怡,看到王心怡幽幽的眼神,又是一阵慌,急忙偏过头去。
“小姐,这……”
“哈,骗你的。”王心怡一笑,躲过眼里一瞬的失望。
又是一阵沉默。
月光很慷慨的撒在大地,映在小溪里,周围很安静,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蛙啼,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小树林,也照在匿些许慌乱的脸上。
“这里,很安静,很美。”王心怡说。
“啊?嗯,是啊。”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这么放肆过。从小便被测出没有资质修炼。于是我便成了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族中子弟的奚落,父亲的责骂。除了母亲温柔的眼神,能让我坚强一些,我便觉得我活的很可悲。就因为我是女子。女子若是没资质修炼,注定便是政治的筹码,我长大肯定会被联姻,然后嫁出去。所以我很不甘心,于是我奋苦的学习。学习一切东西。我常常练武到深夜,每当聊困时,我便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这么过下去,就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我便又有了动力。我是王家的人。所以注定了我的命运。王家是大唐的大族,当年如若不是院长,这大唐天下便就是王家了的。王家是庞大的,虽然我是王家家长的女儿,但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我非常努力,学习政治,学习历史,学习一切能够学习的。当我八岁那年,我便凭藉着些许零花钱挣回了第一桶金,我十岁便已可以为家族出谋划策,算计政敌。所以我渐渐被家族所看重,到十八岁,家族里打算和着宰相联姻,打算抱上宰相的大腿,重新进入政坛。于是我很可悲的被选中联姻的对象,虽然凭藉着出色的头脑,却依然还是被联姻,如若不是红姨冷声说不,奋力抵抗,如今我早便已是宰相的儿媳。怜我不是男儿身,我如今已二十出头,再不出一年,便是红姨也保不住我。毕竟红姨不是王家人,我始终还是要联姻出去。我不甘心 。”
匿静静的听着,看着王心怡又一次泪流满面。心不禁一软,走了过去,鞋子脱了,脚也浸入溪水之中。手一抱,便是一紧。王心怡一下便到了怀里。
王心怡也不挣扎,静静的在他怀里抽泣。
夜,还是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