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帮派亦都带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往山下聚集,只要想通往雪峰岭就必须经过宿宫崖,而因这里一战成名的无名之人也是他们此次下山的目的之一。
第一个经过这里的是峨嵋,善修师太带了三个女弟子,大师姐向媛,只有十一岁,可千万别小看这个大师姐;二师姐赵颜菲,身形美妙,相貌清丽;三师姐王秀英,三人中相貌最出重,武功与二位师姐齐平,并且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知识广博。
师徒四人站在那里仔细看着,想不到,事隔几日,当日的打斗痕迹依然残存,而那三把剑也依然留在了现场。
王秀英独自走到外围看了看竹子,她轻盈飞起,两脚分踏在左右竹身上,用手仔细摸了摸,便又飞身而下。
走到善修师太面前:“师傅,此人确像传言一般,功夫了得,难怪可以破得了三剑阵”。善修师太抬头看了一眼王秀英刚踏过的竹子,也飞身上去。
三个弟子在地上观望着她,片刻,她便下来,道:“以此人的武功修为看来,至少要有近四十年的时间方能有此境界,一般习武之人踏过竹子后即便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可是竹枝不可能不会有断痕,可这上面,除了几片叶子被摘而秃掉的竹枝外,不再有任何地方受损”。
向媛看了看,问道:“可是,师傅,你怎么就知道那个竹子是他踏过的?或许那上面的叶子是自己掉的呢”!
赵颜菲与王秀英一起笑了起来,王秀英与她解释:“大师姐,现在是进春之际,被摘掉的竹枝上都是新叶嫩芽,自然是人为”。
她明白的点着头:“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你啊,三师妹”。王秀英轻摇摇头:“不用,大师姐。”赵颜菲用手指点着大师姐的头:“大师姐,犯笨了吧”。言罢,三人相视笑起来。
善修师太招呼她们:“好啦,我们走吧”。刚踏出步伐,背后传来让人很不舒服的一声:“这不是善修师太吗”?
四人回过头,师太不屑的回道:“原来是你们”。那人身旁的一小哥冲口而出:“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们帮主吗”?
帮主将他一挡,示意他不要再说,那人乖乖退下,帮主走到师太面前:“师太,有发现吗”?善修师太轻哼一声,嘴角抹过一丝苦笑:“你吴良吴大帮主这么机智,不会自己看么”?
一语将其搪塞,吴帮主只得愤愤的看她们离去,刚插话那人道:“师傅,就这么放过她们”?他凝眉叮嘱:“志和,不要坏事,听到没有”?心领神会的他,拱手点头。
而柳言树此刻正与应帮主商议着去拿木灵剑一事,在这里的几日,柳言树瞭解到应广为曾是父亲之友,于是毫不隐瞒的将此次来中原的目的说与他听。
人是会变质的,这个道理一点也没错,现今的应广为早己不是柳琅二十年前所认识的应广为。只是柳言树却并不知晓这点。
“好,那我们即刻出发去雪峰岭”。随着顺利的谈话,应帮主一掌定案,柳言树点点头:“嗯,应伯父,早点出发赶到,这样也了却我爹的一桩心事”。
一行只有五人,柳言树,应梓仪,应梓隆,应帮主,大师兄康搏。而一路,梓仪总是与柳言树乘欢而聊,让大师兄看在眼里,愤在心里。
梓仪神秘问道:“诶,言树,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叫雪峰帮”?他摇摇头,梓仪开心的与他解答:“因为我们帮所处地段离雪峰岭是最近的,只需一天的行程”。
言树淡淡回道:“我想是因为有雪封百里,岭无一人之说吧”。梓仪拍手道:“果然见多识广”!
他只是平静一笑:“你忘了,这次的任务就是我爹给的,怎么可能不会了解这里的情况”?梓仪一想:“对哦,我竟然忘了你是柳大侠的儿子”。
而言树半天才领悟出这话外之音,看着她怪怪的眼神,严肃唤声:“梓仪”!与他对视一会,终于忍不住笑出,这一刹,言树觉得她甚是可爱。
梓隆在旁偷笑了一番后,言道:“诶,爹,您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姐夫啦”?看着应帮主不急不慢思考的神情,梓仪一下拽住他:“应梓隆,你在胡说什么东西”?梓隆倒是会撇清:“诶,我可没有胡说哦,爹,你说呢”?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梓仪一巴掌扇他的头,打的梓隆尖叫了一声,带着抱怨的感觉:“姐,你干嘛打我啊,还打这么狠”!
盘手得意的梓仪站在了上风:“谁让你就只会耍嘴皮子”!姐弟二人这一行一言,惹得应帮主开怀的笑着,柳言树望向应帮主,道:“应伯父,这一生你恐怕都不会寂寞”。
他这么一说,更是倒出另一层意思,几人相继笑起,而这其中唯一没有笑容的就是康搏。
峨嵋师徒四人还在赶着路,赵颜菲开口道:“师傅,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紧找地方歇脚吧”。师太点头:“嗯,往那条路走会有一个小镇,我们就去那里找客栈投宿”。四人相继点头而走!
紧跟在后头的几个帮也都选择了这条通往小镇的路,而这个小镇名为雪岭镇,镇中只有两家客栈,并且开在门对门。
师太四人看着这两个对门的客栈,赵颜菲看了看:“这俩个客栈倒是有意思,竟然开的门对门,而且名字也是如此相似”。
向媛左右一看:“万福客栈,万安客栈”?王秀英掩口一笑,却让师姐们不解,秀英于她们解释道:“师傅与二位师姐不觉得这与吴氏俩兄弟很像吗”?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人真的不觉发笑起来,想来那吴氏兄弟名为吴良、吴德,二人都各自执掌一帮,名为金旗帮与银钩帮。
向媛停止笑,道:“师妹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知道这开店二位是不是也是兄弟”?
善修师太却一直严肃之态:“好了,咱们只管住店,其他不必要的不想为妙”。三位弟子同时点头随师太进了那家万安客栈。
快值深夜时,紧随其后的人亦都来到,同善修四人看到的情况一样,海鹰帮、陈留派、松云观的人都暗自发笑。
吴良与吴德互相愤视一眼,异口同声吼出:“有什么好笑的”?陈留派掌门道:“你也别怪大家会笑,你们兄弟俩自个瞧瞧,万福,万安、跟你们吴良、吴德很对称嘛”!
顿了会儿,又继续说道:“还有,你们的山门也是对立而开,一个东环山,一个西环山”。言罢,羣人全部笑起,直气的吴氏二兄弟回转身拔剑叫嚣:“谁在笑我就不客气了”。
看到这个架式,二人还是对面,动作依然对称而走,剑也都刚好拔出一半,他们笑的更止不住。兄弟二人没好气的将剑放回鞘中,都向对方使劲“哼”一声,向客栈走去,结果二人这回是撞个满怀,左边的想进右边万安,右边的想进左边万福。
愤愤的看对方一眼,任旁人笑着,互让一步,走向客栈。其他人边笑着边全部走进万安客栈,他们的脚步声与笑声惊动了善修四人,房中的她们都睁眼静听。
谁也都不会想到,黑暗中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很专注的看着这一切,从他们上楼到进房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印在脑海里。
累了一天的这些人刚舒服的躺下,便被射进房中梁柱上的梭镖惊动,第一个开门大吼的便是吴良,跟着听到喊声的人全部开门张望。唯独善修一行人不曾露面,这下睡意全消,每个人都拿着这个镖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