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鸟在原地喘着气，毕竟三个人加起来可有三百来斤，背着他们飞，可是特耗体力的活。
“我姐姐怎么还没醒？”小男孩担忧地问道。
“没事过会儿她就会醒来。你不用···”许飞扬话还没说完，女孩缓缓地睁开眼睛喊道：“爷爷。”环视四周寻不到老人家的身影。走到许飞扬面前，狠狠地扇了许飞扬一巴掌。似是使出了全身力气，连树上栖息的鸟儿也被这一声巨响惊飞。
雪鸟冲了过来。许飞扬伸手挡住它。
“没事。”许飞扬对着身后的雪鸟说道。
雪鸟只得朝着女孩嘶鸣了几声便作罢。
“现在该消气了吧。”许飞扬说道。他用手揉了揉火辣辣的脸。
“你凭什么不让我救我爷爷。凭什么？”女孩歇斯底里地喊着。
“救你爷爷？”许飞扬讥笑道，“就你这个样子救他，无非是给他们送个人过去。”
“那也用不着你管！”女孩喊道。
“我是没资格管你，也懒得管你。你是我的谁，我还没那闲情管个陌生人的生死。但在此之前，请你冷静下来想想，你要是被抓了，那你的弟弟呢，难道还指望我这个陌生人去帮你照顾他？不要以为我搀和了这件事，你就以为我是个滥好人。你要是去送死，最好把你弟弟也带走，免得他在外受苦。”许飞扬轻扬嘴角冷笑道。
女孩冷静下来，看着身旁拽着衣角的小男孩，眼神里透露着恐惧。她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
“姐姐。”小男孩唤道。徜徉在泪眶里的眼泪像是忘了关水龙头的池子溢了出来，小男孩抱着女孩哭道。
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亲眼目睹瞭如此惨状，如何承受得住。
“对不起。”女孩道歉。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许飞扬见小女孩冷静下来问道。
“除了我爷爷，我们已经没有亲人，所以我是一定要救出我爷爷。我已经打算好要去拜师学艺。”女孩说道。
“嗯那好。”既然女孩已经下定决心，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不是直接去送死就算是完成了老人的嘱托。
“这天也快要暗下来了，今晚估计是要在这过夜，我去拾点树枝生火，顺便摘些果子充饥。”
“我们也一去去。”姐弟说道。
许飞扬点了点头，拿出匕首准备砍些树枝。正砍着树枝的时候，余光正好瞥见女孩的异样神情。只见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许飞扬手里的匕首。倒不像是贪婪的眼光，到底这神情透露些什么许飞扬也不是很清楚。
“你怎么了？”许飞扬问道。
“可不可以借你手上的匕首看看？”女孩问道。
许飞扬犹豫了一下，递了上去。女孩接过匕首仔细端详。突然眼睛流露出惊讶之意。
“这把匕首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女孩问道。言语有些急迫。
“怎么了？”许飞扬问道。
“快告诉我。”女孩紧抓着许飞扬的手臂说道。
“别人送我的。“许飞扬说道。
“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能送人的。“女孩说道。
“确实是一个老人送我的。”许飞扬说道。
“一个老人？他在哪？”女孩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许飞扬问道。
“在很小的时候，我曾见过这把匕首的主人。那时村庄遭来一羣土匪袭击，幸得那位高手出手相助。我亲眼见到他挥舞着这把匕首将那些土匪各个击退。”
“哦是这么一回事。”许飞扬点了点头。
“恳请您带我去见那位高手，我要向他学武功救我爷爷。拜托了。！”女孩说完跪下了。
“嘿别··别这样。”许飞扬连忙扶起女孩。
“求你带我去吧！”女孩说道。
“带你去可以，但是那老人家的脾气古怪得很，要不要收你为徒我也拿不准。”许飞扬说道。
“只要你能带我去就够了，剩下的事我自己处理。”女孩说道。
“那好吧！明早我们就出发。”许飞扬说道。
女孩点了点头继续捡拾树枝。三人拾了些树枝，摘了些果子便回去了。生起火，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太伤精力，小男孩还没顾得上吃晚餐便枕着女孩的腿睡着了。
“大白你怎么突然跑这儿来呢?”许飞扬将果子递到雪鸟的嘴边。
“我的伤好了后便寻着你的气息找你。”雪鸟囫囵咽下果子。
“大白，明天我们要再回老人家那去。”许飞扬说道。
“你呢不早点睡吗？明天还要赶路。”许飞扬看了看盯着火苗的女孩问道。
女孩嗯了声便躺下身子入睡。
许飞扬将背包里的毛毯给了她们。自己则靠着树旁休息。有雪鸟这么强大的保镖在这儿 ，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天过去了。许飞扬站了起来伸了个腰。睁开眼发现这对姐弟已经醒了。收拾好一切，三人一鸟便离开了。幸好雪鸟飞行的速度非同一般。许飞扬走了半个多月的路程只三天便到了
许飞扬三人来到老人的住处。雪鸟刚一落地，少女便立刻跳了下来飞奔到门前，叩了几声门。
“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打扰老子的清静！”屋里传来低沉但穿透力强的声音。
“前辈求您教我武功？”少女恳求道。
“可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老子教你武功。”老人重哼一声。
“晚辈自知不配提出这等请求，但晚辈的爷爷被土匪强盗抓走，至今性命垂危。还望前辈怜悯晚辈救亲之切教我武功助我救出我爷爷。”少女声音虽轻缓却很坚定。
“向你这般情况向老子求教的人多得是。若是一个个管过来那还不累死老子。再说你又能拿什么当作报酬？”老人冷笑道。
少女踌躇片刻说道：“只要是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去，包括我的命。”
“姐姐···”小男孩唤了一声。
少女没有回头仍旧直盯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说不出的不耐烦。老人家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少女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个黄毛丫头！怪不得说的话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也知道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少女没有退却，与老人家的眼神对峙。
老人家没有再说话，眼睛里确满是鄙夷。正要关门，少女跪了下来。
“少给老子来这套。”老人嘴角轻微扯动，脸色也极为难看。似乎对于这种行为极为厌恶。说罢继续关门。
“老人家，求你教她武功。”见情形不妙，许飞扬走上前说道。
老人家眼神冷冽，待看清说话的人才舒缓。“是你小子，你不是要去找什么狗屁记忆的吗？怎么跑这来管这闲事。她是你什么人？”
“算不上认识，萍水相逢。许飞扬说道。
“不认识？你何必为她向老子求情。是不是她给你许多报酬，又或是你对这小丫头片子心生爱意。”老人说道。
“她既没有付我报酬，更不是对她有意。只是路经她家得其爷爷施舍一碗水。”许飞扬说道。
“也对，这天底下还有老子付不了的报酬。”老人家满嘴傲气。
“还望前辈能够教她武功！”许飞扬说道。
“也罢！老子本要退隐山林，不再教人武功，却不想欠你个人情，罢了罢了，我教你武功。”老人说道。
“不是我，是这位姑娘。”许飞扬解释道。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那些人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想向我讨教一招。”老人家对于许飞扬的“冒犯”极为生气。
“小子也想学点什么武功，防身健体。但这位姑娘更比我需要。”许飞扬解释道，他希望能够学点武功防身健体，但还没有疯狂到依靠武功行侠仗义的地步。
“我欠你个人情，又没欠她什么！”老人说道。
“那好，教她武功就是还我人情。”许飞扬说道。
“你···”老人家气的说不出话来。冷静了片刻，说道：“罢了罢了你这蠢货，真是瞎了眼不识宝。老子答应你教这小丫头片子武功。但依着我性子教，老子想教她什么就教她什么，要是救不了她爷爷别怪老子。”
“谢谢前辈。”许飞扬说道。与姐弟两告别后，许飞扬便离开。
走了几里路，老人叫住了他，“蠢货。”
许飞扬回过头。
“老子教你武功！”老人家说道。
“可是我已经用掉了那次机会。况且我还要去找您说的那个人。”许飞扬说道。
“那个老婆子没那么早死！早几天晚几天都一样。”老人家说道，只是后来许飞扬才知道那所谓的“几天”竟然是一年。
“小子不太明白你刚刚还···”许飞扬欲言又止。
“那个丫头片子的眼里全是杀气。若是老子教她武功，怕她会滥杀。人杀多了会遭报应！”老人家说道。老人的最后一句话似是在说自己。
“可是我又能怎么帮她。”许飞扬说道。
“这就要靠你去制止她。老子会教你武功，但你要比她更受的苦，因为老子教你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当然这由你决定。”老人家说道。
许飞扬想了想，若是单纯地学武功，他倒是没什么犹豫。只是其背后的责任，许飞扬必须想清楚。一旦背上了就没那么容易放下。
“好，我愿向前辈学习武功。”许飞扬说道。他不想那个女孩要去承担救她爷爷的后果。况且是自己能够帮得上，又何必让她遭那样的罪。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这期间真是应了老人家先前的话，真不是一般的苦。有多少次许飞扬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多少次许飞扬差点在这变态艰苦的训练低下头。若是没有什么承诺，估计许飞扬早就退出了。只是一句话的“承诺”，让他坚持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尊心极强的人，承诺就不想那么轻易食言，但凡是牵扯到他人，他不想让别人看不起。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老人说道。
许飞扬与少女对视了一眼，一齐跪了下来。“师傅。”
只是还未待少女跪下来，老人似乎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抬脚将她身子立直。“老子只承认是这个蠢货的师傅，你就免了。”
少女听后，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说道：“不管您老人家承不承认我，但我一直将您当做我的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少女重重地叩头。
老人家并没有看向她，身子朝着她对面的位置侧了一下。
待两人准备好后，正要出发之时。老人将许飞扬叫了过去。
“师傅。”许飞扬唤了一句。
“嗯！蠢货，还记得为师曾说过的那句话吗？”老人家说道。
“师傅您这一年说了这么多话，您指的是哪句？”许飞扬有点懵然。
“你这榆木脑袋。”老人边说边敲他的脑袋。“她的眼睛里满是杀气，比一年前更甚。你必须制止她杀人的冲动，切不可滥杀。否则将来要付出承重的代价。”老人家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说我就是个例子。
“师傅你为何不跟她说。”许飞扬说道。
“她听不进去的，她的心完全被仇恨蒙蔽了，不单单是救出她爷爷，还要惩治那些抓走她爷爷的人。而对她来说惩治意味着杀戮。”老人家摆了摆头。
“师傅您放心，我会制止她的。”许飞扬说道。
“这小丫头片子倒是个学武的料子，哪像你笨得像头猪。只是她完全看不到仇恨以外的东西，教她也是害她。”
许飞扬耸耸肩，对于老人家的评价他欣然接受，确实他是够笨的。
“师父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出发了。”许飞扬说道。
老人的表情像是一句话堵在嗓子眼，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将话吞了进去。
“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许飞扬看出端倪问道。
“等你回来再说吧。”老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