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这儿”,南夫人让金书嫺坐在一个小亭里。
“有事儿么?南夫人”,金书嫺没有温度的说。
“你不要这样,小茹。当年我是有苦衷的……”南夫人说着开始痛苦的哭泣,将脸上高贵的浓妆都冲花了。
金书嫺只记得当初自己感觉第一次见到千谨夫妇是在病牀上,千谨夫妇说她失忆了,可到现在自己只知道南氏总裁的现任夫人是自己的生母,而南烁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其余一概不知。
“当年和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千谨家的人都说我失忆了”,平淡出奇的语气,冷得好像周围得花可以马上凋谢。
“什么?千谨家是这样说的?”南夫人很惊讶地说。
金书嫺感到很奇怪,“怎么了?”
南夫人背着脸说:“没什么,你去玩儿吧。”
金书嫺皱着眉离开,只留下怀着遗憾的南夫人,“不知道也好,那段记忆就让她当做是假的吧!也许她什么都不知道会让她更好过吧。”林子中的两个身影,一个震惊,一个坏笑。
“小茹,你在么?”金书嫺听到这句话很意外,因为千谨夫人有很久不与她说话了,一天能说一两句就很奇怪了。
“有……有事么?”金书嫺低声问,千谨夫人没有说话则是用一根手指勾起金书嫺的脸左右看,而那长指甲深深地陷入金书嫺的肉中,让金书嫺感到一丝痛意。
“长得的确很美,但澈也不至于这样吧!”金书嫺将头低下,不言语。千谨夫人接着说:“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么?”金书嫺点点头,“看来是个狐狸精!”千谨夫人轻蔑的笑了。
金书嫺眼中闪过几丝诧异,“妈,我不懂你的意思。”千谨夫人坐在金书嫺的牀边说:“既然你的身世你明白我就给你说实话吧,当年我们捡你只是个意外。”
金书嫺对过去的事一无所知只剩下吃惊,但她故意装作自己对事情很瞭解的样子说:“只是意外?”
“也不单是意外,当年澈被查出有严重的自闭症,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随时会有自杀的潜在危险。我们就选了个日子去外省的医院,医生说可以让人引导他或换一个环境就可以让他好转。我们当时就想着给他再领养个姐姐……”
金书嫺仍低着头紧握着拳头尽可能压着痛楚和颤音:“我只是个傀儡!只是个辅助澈好转病情的工具!”
“可以这么说,当时我们开车开到盘山公路处时很意外地看到一个女孩在追一辆汽车,而车子没有停的意思反而开得更快。最后你失足从公路上滚了下来,我们当时险些撞到就把你送到医院了。”
金书嫺说:“那小时候你为什么骗我?还说我失忆?”
“那是我只是一时兴起突然想起这个方法。我听医生说你头受到猛烈撞击患了选择性失忆,又见没什么人来找你所以就顺水推舟将你带回家了”,千瑾澈夫人说着站了起来,走向站在一边低头的金书嫺。
“反正你知道你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了,那就说正题,过几天你和澈订婚好了!那时我会公开你的身份,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下吧。好了,我走了,你快休息吧”。千谨夫人推门离开,金书嫺一下坐在地板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父母的抛弃、弟弟变哥哥、养母对自己的欺骗……这些种种为什么都要同时压在一个柔弱的女孩儿身上?此时金书嫺感到浑身无力,心中很闷,倒在牀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开始大哭。
早晨金书嫺无力的顶着两个哭肿的眼睛走进班里。
“小茹,你怎么了?”林爵爱担心起来,佳妍儿随后也赶来。金书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摇头。
林爵爱看了给佳妍儿使个眼色,两人走开了。金书嫺肚子趴在桌子上微合双眼。冬季的阳光总是格外温暖和柔和,像万缕金丝一样落在金书嫺身上,窗旁的金书嫺睫毛微颤、眉头紧皱,像受伤的洋娃娃,心中的痛苦被写在脸上。
“小茹”,温柔的音线传入金书嫺的耳中,金书嫺张开眼睛看到欧阳华杉的笑容,这笑容对此时的金书嫺来说是解药更是毒药。此时班里只有金书嫺和欧阳华杉,其他的同学都被林爵爱赶走了。
“华杉!”金书嫺吃力的笑了笑。欧阳华杉抱住金书嫺亲昵的问:“怎么了,小茹?哭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带你去见我的父母?”金书嫺本想从欧阳华杉那里得到安慰但谁知他的话使金书嫺更痛苦。而欧阳华杉却以为金书嫺听到后会很开心,谁知她的表情变得更痛苦。
“小茹,你听到这个消息不开心么?”
“我……我……华杉……我们恐怕不能订婚了!”金书嫺眼睛湿润,无奈的看着一脸不相信的欧阳华杉。
欧阳华杉推开金书嫺大声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金书嫺此刻感到头非常的痛,心也很乱。她用手捂着头剧烈的摇晃:“不是,不是,不是的,我得和澈订婚!”金书嫺说着不自主地坐在地上。
欧阳华杉很不解,但看到金书嫺极其痛苦的样子赶忙用力抱着金书嫺想给她力量。“小茹,你和他是姐弟怎么可能?今天咱们先不说,你别哭!”金书嫺摆脱欧阳华杉猛地站起来说:“不!你让我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小时候被生母就是现任南氏集团的夫人抛弃,被养母当傀儡一样养大,自己的弟弟,不是是哥哥要和我订婚!你明白了么?从头到尾我只是被命运一直玩弄!”说完金书嫺就像被烧尽的蜡烛似的重重摔在地上。欧阳华杉好像明白了,但很意外冲击着大脑,不敢作声只能紧紧抱着地上的金书嫺。而班门口守门的林爵爱、佳妍儿早已听得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欧阳华杉把金书嫺抱在怀里,但突然感到刚刚胸口起伏的剧烈感变得微弱甚至随时消失的感觉。他急忙看向金书嫺,脸色苍白、眼睛微闭,一副病态。
“小茹!小茹!不要吓我!”欧阳华杉剧烈的摇晃,但得不到反应,欧阳华杉吓的抱起金书嫺就往外跑。林爵爱和佳妍儿被猛冲出去的欧阳华杉弄的一惊,再看到怀里的一动不动的金书嫺更感到事情不对,便也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