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时候,四个人终于抵达了商州。下了车,陈墨南说道:“现在已经入夜,恐怕找客栈难了些,几位不妨到我父母居所住上一住如何?”
“不必了。”百里释冰笑了笑,立刻推辞了陈墨南,他作揖,说道,“我等还要赶路前去故人居所,也怕搅了令堂的好梦,陈将军。”
陈墨南点点头,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浓了:“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多邀请了,反而显得在下矫情。如若有可能,改日再聚!”
百里释冰心想,再也不聚怕是最好也是最为妥当的。但是他仍然赋以一笑,道:“好,改日再聚。”说完这一句话,他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感触的。
从前他对陈墨南就是赞赏有加,这个男人虽然风流不羁,却也是难得的性情之人,和自己还真是投缘的很。
但是……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他的身旁?
百里释冰小心翼翼的压抑着难受苦涩的心情,转身看向兰墨,心中沉静了下来。他摸了摸兰墨的脑袋,道:“陈公子一路顺风。”
“好,一路顺风。”陈墨南点点头,广袖一挥,然后逐渐的离开了几个人的视线。他的手中没有一样物件,两袖清风,干净瞭然的可以。百里释冰想起第一次看他,陪伴着尚且16岁的顾清如,眉眼间充满了欢跃与爱意。只是三年已过,他的眸中失去一丝光辉,虽然仍然像是从前一般风流不羁,但是那样的欢跃却已经少见,几乎没有。
百里释冰敛眉,微笑渐渐淡去,变成了一丝冷凝。
三年前,一切事情的开头都要牵扯到三年前。
他牵着兰墨的手,温柔的说道:“墨儿,杨姐姐的居所还要往前方走走。”
兰墨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梨涡衬在脸上,真是可爱至极:“师父,还要再走多久呢?”
百里释冰又牵起苏止逐,左手苏止逐,右手兰墨,像极了一个孩子他爹。他转过头,眉眼如画:“快了,墨儿,不急。”
兰墨点点头,乖顺的重复了一遍他方才所说的话:
“不急。”
百里释冰又看她,万丈的光芒彷佛笼罩在了小小的兰墨的身上,照射的他有些眩目。但是他又不是愿意的,就那么一直的看着兰墨。生怕她忽然之间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手中。
……
疾步夜行,行到一处隐蔽的居所,陈墨南推了推门,发现并未上锁。他心中瞭然,打开了门。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房间门口,烛火仍然在房内摇晃着。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勉强的微笑。陈墨南打开门,自她的身后轻轻的搂住了女子,道:“清如,你在这儿等我多时了么?”
顾清如的身子一怔,然后低下了头,娇羞之意显然,说道:“墨南,盼你多日,却未归,心里紧张了些。便点了灯在这儿等你,想你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不用紧张,只是途中遇到了几个山贼罢了,就回来的晚了一些。”陈墨南的下巴抵在顾清如的头上,她不喜欢戴些珠钗之类的东西,也并未绾成发髻。他温柔的笑着,就这么的轻轻的抱着顾清如,渐渐迷失在她带着清香的身子里。
他不快乐吗?也许是百里释冰看错了。眼下的他,快乐的很。
陈墨南静静的拥着顾清如,眼神渐渐的飘忽了起来。他如梦如幻的说着话:
“清如,我好爱你。”
“清如,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一直追随着你。”
“清如,我真的好爱你。从小就开始爱上你了,我总想着有一天能够娶你为妻。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好像又不太够格。”
“清如,你记得了吗?那个时候郑南路那小子也喜欢你呢!当时陛下差点把你许给他了,还好我及时的下跪,求亲,才把你要了过来。”
“清如,你生平安的时候,我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我就在担心,担心你会死……我当时真的好怕……”
“清如……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怕……”
“怕你离开我,再也不要我了……”
“我好怕……”
……
说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他对她的无尽的爱意。他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自从三年前,他的性情就变了一些。
他对于她,有着一种近乎怪异的感觉。有时候,他总是温柔的向她索吻,两个人纠纠缠缠。有时候两个人又相敬如宾,对她冷冷淡淡。他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她,像一个恶魔一般,时冷时热。
他轻轻摩挲着顾清如的腰际,眉眼间充满了痛楚。但是他却是微笑着的,彷佛再怎么样的痛楚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伤痛。
陈墨南怀里的顾清如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僵硬,直到最后她几乎不能自持了。她在他的怀抱里,逐渐变得凄凉,背抵荒凉,感受到了极致的悲伤。
顾清如转过身子,然后抱住了陈墨南。她安静的窝在他的胸膛里,感受着成年男子健康的心跳。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了什么程度了呢?
为了他可以失去自己的生命。
但是眼下的她,只想对他说三个字:她好累。
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三个字,她也难以说出口。她怕她刚一张口,漫天的悲伤便会汹涌而至,变成了泪水模糊她的视线,然后口中没有这三个字,只有从生到死都难以言喻的痛楚。
陈墨南将她横抱起,放在了牀榻上,然后开始宽衣。
他在她的面前,温柔如玉,温柔如狱。只消得一眼,便堕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他轻柔的为她解开衣裳,然后抚上她娇嫩光滑的肌肤。
陈墨南极其小心的吻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挑动她内心的热火,然后吻上她的双唇。
“清如……”
他低唤一声,小心的进入了她的身体。他俯身,又开始亲吻她的双唇。
堵住了她未出口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