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坡,外,日
夕阳的余晖洒向整个世界。
一望无际的山坡上到处杂草野花丛生,狗尾巴草随风飘扬,一片片红的黄的紫的野花上面总有蝴蝶拍打着翅膀嬉闹着。
2.别墅,内,日
身着黑色西装的肖成将公文包放到沙发上,脱掉西装外套,摘下眼镜,卷起袖口,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报纸随意浏览着。
穿着一身薄荷绿连衣裙的夏瑜正将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依次摆放好。抬起头,望向楼梯,脸上堆起笑。
夏瑜:肖艾,下来吃饭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二楼楼梯传来脚步声。
披着一头直发,脸庞秀丽白皙的18岁的肖艾一跳一蹦地走到餐桌前,然后转头望向楼梯口。
肖艾:妹妹,快下来,吃饭啦,妈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夏瑜:别管她,你快吃,饿了吧,妈今天啊,特地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快尝尝。
肖晓悄无声息地来到餐桌前,坐在肖艾的旁边,她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留着齐刘海,神情黯淡,一点都不像个16岁的女孩。
肖艾笑嘻嘻地:给,妹妹,你的筷子。
肖晓一声不吭接过。
夏瑜将筷子递给肖成,然后瞥了一眼肖晓,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肖艾:爸妈,吃饭,我都饿晕了。
一家四口低头吃饭。
夏瑜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肖艾的碗里,一脸宠溺。
夏瑜:小艾,再辛苦一下,好好考,我问过陆主任了,她说啊,只要你发挥正常,清华北大都不是问题。
肖晓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嘴角撇了一下,夹了一根空心菜放到嘴里嚼着。
肖成:你别给孩子太多压力,非要清华北大么,我看其他学校也不错,你让孩子自己选择。
夏瑜皱眉地:你这叫什么话,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培养女儿么,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女儿的未来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肖成微怒地:我工作还不是为了赚钱养这个家么?不然你们吃的用的穿的都哪来的?
夏瑜:你,你的意思是怪我在家吃闲饭,是那个意思么?
肖艾:哎呀,爸妈,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爸,你少说几句,妈妈不容易,我啊,一定会好好复习好好考试,不让你们失望。
肖成欣慰地:嗯。
夏瑜白了一眼肖成,脸上旋即堆起笑容:小艾,喝点老母鸡汤好不好?这鸡啊,是妈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的,可滋补了,妈给你盛一碗,你喝喝看,一滴油都没有放……(舀了一碗鸡汤,起身,将盛着鸡汤的碗递给对面的肖艾)
肖艾看了一眼一直低头沉默的肖晓,接过碗,放到肖晓的面前,打趣地:看你瘦的,你啊,多喝点汤,别弄得营养不良似的。
夏瑜皱起眉头,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肖晓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夏瑜。
3.卧室,内,晚
肖晓靠在牀头前,大腿上躺着一本素描本,垂着头,铅笔在白纸上沙沙作响。
抿起嘴,右手一用力,笔尖断了,肖晓神情落寞地看着没有画完的画,画上画的是夏瑜微笑的脸。
肖艾端着一杯牛奶,推门而入。
肖晓立马将素描本藏到身后的枕头里。
肖艾:哝,妈妈刚做的香蕉奶昔。(放到牀头柜上,然后坐在牀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肖晓不解地望着她。
肖艾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耸耸肩。
肖艾小声地:好羡慕你,可以做自己。
肖晓咽了一口水。
肖晓:你怎么了?
肖艾:没事,就是压力有点大,喘不过气。
肖晓:你那么优秀,还压力大?
肖艾拍了一下肖晓的肩膀,笑了笑。
肖艾:快喝吧,知道你喜欢喝这个,我让妈做的。
肖晓瞥了一眼香蕉奶昔。
肖晓沉闷地:她一定是以为你喜欢喝这个才做的。
肖艾:妈妈其实是很关心你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黑景
4.教室,内,晚
门上标记着“高一七班”四个字。
窗外雷声轰隆隆,顷刻间大雨磅礴。
偌大的教室,只有肖晓一个人。
课桌上摊着两张试卷,打着不及格的分数。
肖晓放下笔,右手撑着脑袋,面无表情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桌上放着的手表显示时间为晚上6点45分。
5.肖家,内,晚
肖艾担忧地:妈,这么晚了,肖晓还没回来,我得去学校看看。
夏瑜背对着肖艾,在摆弄窗台前的绿植,听到肖艾说话,便转过脸。
夏瑜轻松地:你爸还没回来,等他回来让他开车去学校,现在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别去,感冒了可怎么办?
6.别墅大门口,外,晚
穿着雨衣的肖艾顶着大雨,推着自行车从车库出来。
她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灯的卧室,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然后弯着腰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7.二楼卧室,内,晚
穿着一袭紫色丝质睡裙的夏瑜放下电吹风,坐在梳妆台前,抹了爽肤水,然后轻轻拍打面部。
手机铃声响起,显示:肖成。
夏瑜接通。
画面同步:
肖成坐在电脑前,桌上摆满一堆文件。
肖成:老婆,晚上加班,可能很晚才能回去了,你跟孩子们先睡,不用等我了。
夏瑜:哦,外面下着雨,你回来路上自己当心哈。
肖成:嗯,知道了,孩子们呢?
夏瑜:小艾在房间学习呢,肖晓还在学校,估计啊,又被老师留下来了,唉,你说,都是我们生的,怎么差别那么大……(一边絮叨,一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肖成:嗯,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要不打个车去学校看看,这么晚了,不安全。
夏瑜嘟起嘴:有什么不安全的,学校这么近,等雨小一点,她自然会回来,我看呐,她就是没脸回来。
同事叫肖成。
肖成:好了好了,同事叫我了,不说了。
夏瑜:唔,拜拜。
夏瑜望着手机黑屏,抬起头,又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夏瑜自言自语地:等我们家小艾考上清华北大了,我就可以安心了。
8.茶餐厅,内,晚
几乎被淋成落汤鸡的肖艾和肖晓坐在靠窗的长桌前,望着外面一天的大雨。
肖艾转过脸,看向狼狈的肖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肖晓吸了一口热红豆奶茶,不解地看着肖艾。
肖艾:哈哈,没什么,你看上去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肖晓:哼,姐姐你也一样,要是那些追你的男孩子看到你这副模样,准吓跑。
肖艾回过脸,眯起眼,盯着窗户,雨水在窗户上留下一道道纷杂交织的痕迹,不知道尽头在哪。
肖艾:他们哪里懂得什么是爱情呢,都是因为无聊。
肖晓:姐你说的好像自己很懂爱情似的,可不要在我面前装深沉哦。
肖艾宠爱地摸了摸肖晓湿成一片的发心。
肖艾:你要是在家能这么活泼,爸妈肯定会吓一跳。
肖晓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
肖艾:快喝吧,喝完我们赶紧回家,妈还不知道我偷溜出来。
肖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