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我别过了租赁公司的小妞,开着车直奔安全顾问公司。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所谓的安全顾问公司到底是怎样性质的公司,后来经过查询方得知,原来这所谓的安全顾问公司就是保镖公司,是给富人们提供安全保障的。如此看来,当天那两个男人绝对有可能就是保镖公司派来保护叶月安全的。途中我打了电话到保镖公司,说自己需要安全保护,客服人员非常爽快地表示欢迎我前来谘询业务。
我把车子停在了保镖公司的楼下,四周一片静谧,然而公司楼却是灯火辉煌,灿烂的画面与静谧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下了车,进入一楼大厅,有人前来接待,经过谘询后对方把我带到五楼的一间办公室里。
“北先生,你说要看一遍我们保镖的档案,这可不成规矩,保镖的资料是要绝对保密的。”坐在我对面的人笑容可掬地回答我。
“我给‘资料费’,你让我看一眼,怎么样?”我又想使钱买资料。
“真的非常抱歉,北先生,嘿嘿嘿。”他双手合十,互相摩擦着,边笑边点头。
“真的?”
“真的,嘿嘿嘿。”
“那好吧,看一眼相片,不看其他资料,行吗?”我还是坚持着。
“这也非常难为情的,嘿嘿嘿。”
“就看一眼,看一眼,我给钱。”
“真的难为情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人是谁?我要他了。”我突然声嘶力竭地一声大吼,指着办公房外的一个魁梧的男人,道:“就是他,我要他。”
“啊?北先生?你……喜欢?”
“嗯,就要他了。”我爽快地答应道。
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当天和叶月一起的其中一个男人,我买下了他三个小时的时间。我认为三个小时已经足够了,因为,若果三个小时都不能从他口中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再多时间也是徒劳。再者,他们身价不菲,可不是平常人能承受的。
我和他坐在车内,首先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你没事就好了,那天叶小姐还要求我们回去帮你的忙,可由于责任在身,我们只能优先考虑叶小姐的安全。”他的语速均匀,非常淡定。
“没关系,我现在最想知道叶姑娘后来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有什么方式才可以联系上她?”
“这一点。”他迟疑了一会儿,眼光闪烁,接着道:“由于职业操守的关系,我不能告诉你。”
“你也知道叶姑娘认识我,干嘛不能说?”
“我们这个行业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我帮不了你。”
“你看这个。”说时迟那时快,我已经从钱包里抓出了一把钞票,在他眼前晃动着,钞票的声音在他耳边‘哗啦啦’地响着,我继续道:“想要吗?”我相信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为这种声音着迷。
“我帮不了你。”他的会回应非常坚决,让我很是诧异。
“啧啧啧,你真没劲。”我纳闷道。
“也许那天和我一起保护叶小姐的保镖需要你手上这个,他叫冯峰。”
“当真?既然如此,你现在帮我联系他。”
“他被派往北京进行工作了,需要下个月才能回来,期间只有公司的主管才能联系上他。”
“那么你们的主管会接受贿赂吗?”我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基本上不接受。”
与保镖谈了3个小时,终将是无功而返。我再次驱车至侦探社,现在已经有了侦查的对象,我相信侦探社定能帮我找到这个人的资料。
侦探社的工作人员答应我两天内可以找到这个保镖的资料,期间我只有留在旅馆等候消息。等待的日子里就像散兵游勇,煎熬百倍。不知道刀疤的进度怎么样,若是让他先行找到叶月,叶月也许就会身陷危难,那么整件事将会画上句号。在我还没弄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我可不愿意就这么结束。
两日之后的上午,侦探社通知我前去领取资料,他们果然不负所望,我开着车疾速狂奔。
“喏,这是你要的资料。”侦探把资料扔在桌面上,道:“冯峰,祖籍山东泰安,就职南昌安邦安全顾问公司,现居南昌青山湖附近,至于联系方式,不详。”
“不详?”
“是的,不详。”
既然连侦探社也无法查到冯峰的联系号码,我只有另辟蹊径。离开了侦探社,我在五金店买了一些工具,驱车直抵青山湖——冯峰的家里。
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我在一个高档小区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落成没几年的楼盘,面积不大,人流尚且伶仃,从外面望进去,亭台流水、绿树成荫,很是别有一番风味,想必在此安身的人非富则贵。大门处有保安亭,里面有三个保安。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我径直把车开了过去,保安见状,不分青红皂白便把栏杆打起来,问也不问,这在我预料之内,正如国内很多所谓的物业安保系统,大多形同虚设。
我把车子放在地下车库,找到了冯峰的住处,里室静默漆黑。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以粗暴的手法破门而入,希望能在这里有所收获,房间是我主要的搜查目标,我必须要从重要的地方开始搜,然后尽快撤退,不然被发现了,我将会身陷囹圄。房间的桌面上放着冯峰的相片,正是当日与叶月一起那男人,事不宜迟,马上展开搜寻工作。然而,书架、抽屉、牀上、牀下,统统搜遍,甚至把大厅也搜了个遍,却依旧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让我有少许懊恼。
突兀间,我想起了电脑,不自觉一拍脑袋,如梦初醒。对呀,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马上打开房间里的电脑,桌面有个word文档,双击打开,原来是冯峰写的日记,日记记载着他这些年当保镖的经历和心情,其中必有关于叶月的记载。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观点,这篇日记的内容如下:
6月14日晴。
今天公司安排我和赵毓到火车站接一个客户,她叫叶月,来自广西,其他资料不祥。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出现了,与相片相差无几,所以,我一眼便认出了她。当我们带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一羣穷凶极恶的人妄想伤害她的安全,于是我们护着她极力奔跑 ,后来当然是相安无事。我们把她送到东部一个叫做‘红井村’的村子,那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要抓他。不过这都已经司空见惯,我这个行业,每天都要和各种各样的怪人打交道,但愿自己不会也变成怪人就好。
我把日记的内容抄写在笔记本里,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这个红井村到底在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边走边问,日记上记载着‘红井村’是在东部的方向,那么这东部大抵就是南昌的东部。
“红井村吗?你沿着这路一直走吧,到了分叉口再问别人。”路边一个年轻的小夥子指着路的尽头,说道。
我坐在车内,极力循着小夥指向的远方望去,夜色的迷雾让我看不清去路,每一盏路灯,彷佛都在摇曳着,路边的树也在飒飒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一个骇人听闻的荒谬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