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的?”潜明瞪了一眼澹台恭, 嫌弃的意味很是明显。
澹台恭摸摸鼻子,然后说道:“我刚才去了一趟皇宫。”
“嗯。”潜明示意他继续说。
说起去皇宫,澹台恭就来了兴趣, 眉飞色舞的说道:“皇宫的这些侍卫都该换了, 我不过就是穿上了太子的衣服, 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认出我来, 还以为我真的是太子。”
“说重点啊你。”潜明又朝他扔去了一枚白子, 每次说话他都说不到重点,简直就是要气死他的节奏。
澹台恭努努嘴,不乐意的开始说重点:“我把澹台胜勾结南蛮的证据放在了御书房, 大概这会皇帝已经看到了。”
这一出是让澹台晏和澹台御没有想到,两个人愣了一下, 又听到澹台恭说道:“对了, 还有太子给南蛮提供武器的证据也放在御书房了, 明天好戏有点多啊。”
此时,皇帝踱步来到了御书房, 桌案上放着一个包袱,他皱了下眉,打开了包袱,里面零零散散的都是一些写满太子和澹台胜勾结南冥的罪证,澹台恭只是把证据收集了起来, 并没有去整理前后顺序。
忙了一天的皇帝遣退了侍者, 亲自一张张的整理起来, 等他全部整理完毕后, 看到每一章纸上的字, 气得手都在颤抖。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他早早地立下太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兄弟不要为了这个位置而大打出手,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手伸得这么长,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来人!”皇帝高声喊道。
外边一直候着的贴身太监里面就进来了,弓着身子答道:“在。”
“把太子和牧王给朕找来!”皇帝冷着声音吩咐道,让人察觉不到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其实就当所有人以为所有的变故会从第二天早上开始时,澹台胜却开始提前动手。
他独自一人,使用轻功来到了太子的府上,太子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屋顶之上已经有人来了。
“太子哥哥这么晚不休息,不知道在做什么?”澹台胜大大方方的推开了书房吗,走了进去,手里的剑还滴着血。
太子没有抬头,淡淡的说道:“父皇已经知晓我们做的所有事,不提前做点打算怎么能行呢?”
澹台胜将剑收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说道:“不知太子哥哥做了什么准备呢?”
太子的手一顿,将笔放下,拍了拍手,四周立马被黑影包围住,这些人都是太子的死侍,太子笑道:“我早知你会动手,一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你可算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澹台胜皱了下眉头,继而舒开笑道:“你以为我没有准备?”
澹台胜吹了一声口哨,屋外的黑衣人立刻少了一半,澹台胜看到太子一副吃惊的模样,笑道:“我早就在你身边安插了人,你没有想到吧,今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死了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吗?”太子此刻反而镇定了下来,反问道。
澹台胜摇摇头:“当然不能,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退路,南蛮的人马已经进入了大魏,只要我一出长安,便可一呼百应,到时候,成王败寇,一切都能见分晓。”
太子叹口气,笑了笑,说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澹台胜挑了下眉,问道:“是吗?”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说罢,太子转身抽出剑来,便要和澹台胜一较高下。
澹台胜从小的武艺便是拔尖的,只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此刻和太子过招,他便拿出了所有的本事来。太子没有想到澹台胜的武艺居然在自己之上,想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对澹台胜,便想要破窗而逃。
窗外都是澹台胜在太子府上服下的人手,太子能出得了书房,怎么也是出不了太子府的,所以看到太子套出了书房,澹台胜一点的着急,反而笑着把剑上的血擦拭干净,走了出来。
“留他一口气。”澹台胜做了最后的吩咐,站在他四周的死士便蜂拥而上,一把拦住了太子,一圈难敌四手,太子最后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澹台胜笑了笑,越过太子,走出了太子府。
长安街上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一队人马在街上快速跑过,在黑夜里尤为显眼。澹台胜早就为自己做好啦全部的后路,包括今晚离开长安。
澹台胜一走,皇帝派去的人已经分别到了太子府和牧王府上,只是牧王府上已经是人去楼空,太子府却是一片死寂。
太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苦苦吊着,看到是皇帝派来的人,他虚弱的抬起手,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三个字来:“澹台胜……”然后便不情不愿的闭上了眼,手从半空中落下。
这样的变故来得太快,不仅是皇帝没有想到的,就连澹台晏等人也没有想到澹台胜居然会提前到今晚动手。
澹台恭坐在长安城中最高的楼宇上,看这长安的城门口,一队人马出城,他没有要出手阻拦的意思,反正他们早已在长安外面安排了天罗地网,澹台胜不走,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今晚大概是个不眠之夜,皇帝已经知道太子横死在府上,并且,澹台胜已经跑了,他心里有些苦涩,始终是没有想到自己养的儿子居然相互动手,这要他怎么去做?张贴告示,去捉拿自己的儿子?还是诛杀?似乎都不可行,这对皇室来说,是让皇室蒙羞的一件事。
所以,他隐瞒了下来,第二天,叫来了最后的三个儿子,本来是要委以重任给澹台晏,可是他却先一步交出了所有的兵权,带着苏攸宁会益州。
皇帝自然是不肯答应的,皱眉道:“澹台胜杀了太子,朕要你将他捉回来。”
澹台晏不能违抗皇命,只好接了下来,其实他说要带苏攸宁离开其实幌子,他要的就是皇帝让他去捉拿澹台胜。
“是。”澹台晏领了命,就拿着虎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