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蔡家的议会大厅里,站满了来自蔡家的家族成员,虽然人多,但是却秩序井然,没有人大声喧哗,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议会大厅那个坐在中间座位上的人!
此人身穿一袭青衣,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却很沉稳,他就是蔡家当代家主蔡正丰。蔡正丰叹了一口气,锐利的双眼带着一丝柔和的目光看向站在议会大厅下方的一个少年。
少年身穿一袭白色衣裳,笔直的站在议会大厅下方,他并没有因为这么多人而感到胆怯!一头飘逸的长发规规矩矩的垂直在脑后,拥有着让大多数女人嫉妒的肤色与皮肤,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在白色衣裳的衬托下,如谪仙降世,引得在场的年轻女子满脸桃花,大多数年轻男子在心里狂骂这该死的小白脸!
少年的双眼望向人羣,只见一对中年夫妇正满脸愁容的看着他,少年的嘴角扬起,微笑着看着中年夫妇,似乎在说,别为我担心,没事!少年随即转头看向坐在议会大厅中央的蔡正丰,面无表情!
蔡正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一张纸,念到:“蔡文浩盗窃家族宝物,经过家族长老商议,废其道基,逐出蔡家,以儆效尤,你有可有异议?”
蔡文浩正要说话,那对中年夫妇却突然从人羣中跑了出来,一下子就跪在了蔡正丰面前,蔡文浩蒙了,蔡正丰也蒙了!
中年男人急切的对着蔡正丰道:“家主,您可要明查啊,我儿子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去盗窃家族宝物,一定是有人诬陷啊,您千万别惩罚错了人啊!”
中年女人插话道:“是啊,家主,我儿子昨天在院子里为我洗脚按摩,直到深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压根就没有时间去实施盗窃啊!”
蔡正丰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两个先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跪在地上成何体统,是非曲直我一定会查明的!”随即看向蔡文浩道:“蔡文浩,你最好解释清楚昨晚你究竟有没有去家族宝库实施盗窃,不然,我也无法为你查明真相,只要你能够说出其中缘由,族中长辈明察秋毫,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中年夫妇你看我我看你,听到家主的话后,便松了一口气,随即满脸希冀的看向蔡文浩,蔡文浩皱了皱眉,开口道:“家主,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偷了就是偷了,没偷就是没偷!”
“你!”蔡正丰摇了摇头,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
中年夫妇听了蔡文浩的话后,一下子就急了,中年男人道:“你这孩子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解释一下有什么不行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是非曲直,大家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中年女性擦了擦眼泪,慈爱的看着蔡文浩:“文浩啊,你就听你爹的话吧,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你就会被废除道基逐出家族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你难道就不能为爹娘想想吗,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啊!”
看着爹娘那急切的眼神,蔡文浩叹了一口气,道:“家主,东西不是我偷的,昨夜我帮我娘洗了脚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不料,一道黑影从房梁上掠过,后来,我追了上去,直到追到了二长老家,黑影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蔡文浩话音一落,坐在家主旁边的一位老者瞬间站了起来,右手指着蔡文浩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是,我平时是对你严厉了点,但是,这不是你诬蔑我的理由,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蔡文浩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二长老道:“我说二长老,我只是说了黑影在你住所那里消失,又没说是你偷的,你着急什么!”
二长老听后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蔡文浩,浑身颤抖不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半天才才蹦出个你字儿。
这时,站在人羣前面的一个青年站了出来,对着蔡正丰和蔡家的长老们行了礼:“家主,诸位长老,在下不才,出来说句公道话,此次的盗窃事件是发生在蔡家的宝库,而宝库防守严密,且有诸多高手来回巡逻,文浩老弟只有区区练气一层的修为,哪有能力在这么多双眼睛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重宝,所以此事有蹊跷,望家主不要过早下结论。”
蔡文浩看了一眼青年,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青年话音一落,人羣一下子就炸开了。
“是啊,蔡文浩是我们蔡家出了名的废物,自从七岁觉醒丹田之后,修为一直卡在练气期一层,多年来不得寸进,哪有能力去家族重地实施盗窃。”
“恩恩,你说得有道理,想当初,蔡文浩七岁觉醒丹田的时候,令整个蔡家兴奋不已,七岁啊就觉醒了丹田,恐怕不比皇城那些天才差。”
“是啊,可惜天意弄人,丹田觉醒后,他就一直卡在练气期一层,一时间成了蔡家的笑柄,本以为他那废物老爹会父凭子贵,结果,废物一家子啊,啊哈哈!”
蔡文浩双眼眯着盯着那个说话的人,后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弱弱道:“一个练气期一层的废物而已,有什么好凶的,我干嘛会怕你。”
俗话说,龙有逆鳞,而父母就是蔡文浩的逆鳞,别人对蔡文浩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他的父母,哪怕是辱骂都不行!为了这件事,蔡文浩每次都是和别人打得遍体鳞伤,久而久之,蔡疯子之名成了他在家族里的标签,搞得蔡家年轻一辈见到他就绕道走,导致蔡文浩的童年没有几个朋友。
蔡正丰深吸一口气,咳嗽了一声,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议会大厅,议会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蔡正丰站了起来说道:“鉴于此事有蹊跷,所以,蔡文浩的盗窃罪暂时不成立,但是,还不能证明其没有盗窃的嫌疑,所以,我将蔡文浩发配到家族矿场做三个月的劳役,等候家族的调查,好了,散会,都退下吧!”
站在议会大厅的大多数人在听到家主的命令后,急切的离开了,反正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惯例来的,既然家主发话了,自然就离开了,不一会儿,整个议会大厅就只剩下家主,中年夫妇,蔡文浩四人了。
蔡正丰来到蔡文浩面前道:“文浩啊,你不要怪大伯对你太严厉,我本人也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我是一家之主,我必须得为家族负责,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正好,你此番去矿场好好休息一下,大伯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蔡文浩迟疑了一会儿,微笑道:“大伯,谢谢你的好意,我蔡文浩行得正,走得直,不惧!”
蔡正丰拍了拍蔡文浩的肩膀,欣慰道:“好,不愧是我侄儿,二弟能够有你这么好的儿子,是他的福气啊,大伯去办正事儿了,你三天后就去矿场报道吧,矿场的监工是你三叔,你去那也好过几个月的清闲日子。”
蔡文浩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中年夫妇:“爹,娘,你们二老放心吧,儿子不会有事的。”
蔡正春和蔡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知子莫若父啊!蔡氏拉着蔡文浩的手走在前面,蔡正春走在后面,一家三口的影子倒映在了大厅的地板上。
三天后,蔡家的矿场上,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拍打着蔡文浩的肩膀道:“文浩,你大伯都跟我说了,放心,你大伯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你就安心的住在我这儿吧!”
蔡文浩耸了耸肩:“三叔,你还是老样子啊,这么不拘一格。”
蔡正林摇了摇头:“你这小子,连你三叔都敢打趣了,看来你是忘了你三叔我在你小时候打你屁股的事儿了,来,你三叔我帮你回忆回忆。”
蔡文浩一听,立即满脸谄媚的看着蔡正林:“三叔,别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三叔,今晚我帮你捶捶腿按摩按摩如何?”
蔡正林一把抱过蔡文浩的肩膀,大笑道:“好啊,你三叔我今夜就享受一把了,说实话,你小子的按摩可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我那二哥真是享受,生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哎,我们三兄弟就你属爹最幸福了。”
入夜,蔡文浩躺在牀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心道:“那天偷窃的人是谁呢,那道身影我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可是却又想不起是谁,算了,想也是白想,美美的睡一觉做个好梦。”
第二天,蔡文浩离开了矿场住处,来到了矿场后面的草地上躺着,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晒着太阳好不自在,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戴罪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