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头,却看到了那个穿得不伦不类的人狼。连忙闪开来,竟然放心的将昏迷的两人交到那人狼的手里。
苍沙天狼又是一怔,忍不住苦涩一笑——这究竟是什么人那,明明有着天下的胸怀,有着冲天的抱负,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每个人都抱有着最美好的信任。
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人狼立刻俯下身去,往昏迷两人的眉心上一点。
眉心处立刻有两道黑影溢出,却像两匹手脚完备的小狼,叫嚣着涌入苍沙手指里去。
那黑狼一旦撤出,两人就呻吟了一声,灰败的脸色却慢慢恢复起来,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厉云一眼瞧见面前的苍沙天狼,一甩手拍开他的手掌,却倏然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龇牙咧嘴。怎么双腮这么痛,似乎肿起来了。他一回头,瞧扶着头慢慢起身的舒子夜脸上,也有两腮的乌青,甚至隐约能看到几个指印。
“这是怎么回事?”厉云眸子一冷,隐约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一转头焦躁的看如今。
然而,纨绔公子嗤的笑出声来,顾不上问话,快快的躲到一边去了。
舒子夜一面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面捂着火辣辣的腮,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里挣脱出来,眼神震荡的利害。
“算你们幸运。”那穿着怪异的天狼不屑的嗤了一声,抱臂冷冷的提醒。
两人这才转醒些,原来刚才的梦境,竟然就是天狼的能力。
“南柯”,那不是黄粱一梦的故事么——失榜书生入住野店,黄粱一梦中飞黄腾达,封妻廕子。官止南柯太守,却黄粱梦熟而万事皆休。万象种种,原来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然而……自己心中最隐讳的秘密,就被那样的剥开来,暴露在光天化日,回想足够怵目惊心!
厉云震了一震,勉强站起身来,却再也忍受不住,陡然拔剑!
苍沙天狼瞧他拔剑,忍不住又是一声冷哂,“怎么着,恼羞成怒了?”
舒子夜终于淡定下来,抬手压住他的剑锋,朝他摇头。却一笑,淡淡转头看那天狼。“既然我们没死……你肯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天狼将他仔细的看了两眼,却似极端的不喜欢文人,轻蔑一笑,“你是个什么东西!啧啧,若不是他……!”
说道这里,它的话却戛然而止,陡然转过身去,一把揪住白如今的衣领,那双碧绿的眼睛几乎贴上了对方的脸,冷笑着问。“小子……你是谁!”
如今被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天狼近在咫尺的脸,一幅“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表情,却一笑,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叫白如今,白如今的白,白如今的如,白如今的今!”
白……白姓,那么自己以后,岂不是叫白沙了?
天狼咂着嘴品位这个新名字,差强人意罢,便将那纨绔公子推开来,口舌上却逞强,“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就认你做小弟,让你跟着我好了。”它说着,却拽下腰间坠着的那个圆环来,扔给他。
白如今捧着那个圆环一个劲的看,叹为观止。圆环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的,泛着独有的黑褐色光泽,那圆环上带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籀文,像是咒语。
天鹰在他的肩膀上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急促的抓着他的肩膀,“臭小子,快戴上,快戴上!”
带?如今比划着那个圆环,比茶碗还大上一圈,带在腕子上肯定是要滑脱的,难道是带在脖子上的?他这样想着,就往头上套去,无奈圆环太小,卡在耳朵处就下不去了,倒把他勒的直叫唤。
天狼瞧他笨拙的模样,几乎忍不住哭出来,一把夺下了,拽过他的手,往他腕子上用力一磕。就像变戏法一样,那圆环径直匝在了白如今的手腕,纹丝不差。他惊喜地瞧着那个一指厚,一指宽的臂环,也是忍不住喜上眉梢,像捡到了宝贝一样。
在场的人却都是一惊,隐隐约约的也都明白了,那天狼,竟然归顺瞭如今。
“从今天起,我叫白沙。”天狼漫不经心的宣告,却有些慌乱的慢慢摸自己竖起的发。
如今眨眨眼,却有了疑问,忽而问道,“你为什么不姓大呢?”
姓大?白沙丈二和尚,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那样你就是大傻(沙)啦,哈哈哈哈!”如今一张口,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众人再也顾不上那天狼的愤怒表情,终于也忍不住,笑了满场。
终于,笑了笑够了,闹也闹够了,一行人跟着熟悉地形的天狼白沙,原路返回。
白沙走在最前面,那天鹰远远的瞧了几眼,终于飞过去,收起翅膀落在了它的肩膀,笑着问,“臭小子究竟梦到了什么?”
白沙抖了抖肩膀,似乎不喜欢对方落在它肩上,却笑了,压低了声音。
“天下。”
“天下?”天鹰有些吃惊,黑色的眸子转了转,却还是在天狼的肩膀上磨蹭着,半天才道。“……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欲望。难怪你会……”
对方却摇头,嗤了一声,一抖肩膀震开它。“那哪里是欲望,他简直是无欲无求。因为他的欲望,就是天下的欲望——幸福,快乐。乌鸦嘴你说,这像是一个帝王的欲望吗?”
天鹰拍了拍翅膀,又落到它另一面肩膀上。这一次却没有遭受对方的驱赶。它彷佛也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慢慢的说。“不像。”
那纨绔公子的愿望多简单呀,只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快乐,幸福。不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可那个愿望又是极难的,甚至超越了神明的能力。
天下也没有哪一个帝王,能真正的做到一心为公,甚至是消除等级和阶级,而希望每一个人都活得幸福。那只能是无法实现的天上人间。
白沙点点头,有些不爽的朝虚空挥了一下拳头,“那个臭小子,是天下最有欲望的无欲者,还是最不可能是帝王的帝王!我靠,跟他岂不是白干?!”
天鹰很同意这个观点,笑着展翅飞起来,上下翻腾,“白沙呀白沙,几百年了,总算看你栽了!”“乌鸦嘴!”白沙陡然气恼,或忽而一转眼珠,嘲笑,“你恐怕栽得更厉害吧,居然变成这种样子,不男不女的,怎么回事?!”
天鹰哈哈一笑,却嘘了一声,笑道,“秘密,这是个秘密。”
沿着圆盘一直上升的时候,一行人却出奇的沉默。
眼瞧着就要到顶了,舒子夜才咳嗽了一声,慢慢去取怀里的护魂玉,顺便将上面即将面对的形式对众人一说,让大家提高警惕。
白沙瞧见了,冷笑了一声,叹息,“你们竟然还会有这东西,也不简单。待会儿谁也不必插手,我用‘奔涌’足可以对付他们。”
天鹰飞回到如今肩膀上,嘲笑,“白沙,这么多年没生疏了罢?待会儿别让人笑话!”
白沙天狼相当不服气,陡然就裂开嘴,露出一口森然白齿来,舔着嘴唇。“你再啰嗦,我就把你活吞了!”
正说着,那地基圆盘之上陡然亮起了光芒,渐次增大。原来是地上莲花池向一面推开了,阳光射进来。
就在那一刹那,无数的箭羽倾泻而下,几乎将所有的人活埋!
“你们退到我身后去!”天狼陡然出声,在圆盘升上地面的一瞬间,它猛然往前一附身,变幻成了一匹巨大的黑影,只一瞬间就向四面八方呼啸而出!
攒射上来的箭羽,未曾接触那一团黑影,就被倏然卷起的飓风绞成了碎片,所有的侍卫都呆了一呆,还不及发射第二箭,就觉得身体瞬乎穿过一道黑风,转瞬就蔓延了整个星坠台!
既而,宛若倒伏的麦浪,人羣成片的倒下去。那黑风顺着星坠台呼啸一圈,再回到众人身边时,已经化回了人形。
“哇!”如今失声惊叹。白沙天狼刚忍不住得意的咳嗽了一声,却听得对方陡然惊呼,“小狼你杀这么多人是要下地狱的!”
天狼终于皱了皱眉,十分不满意那个畜牲般的称呼,刚想发火,却被天鹰的爪子勾住了。天鹰在它耳边低笑,“你就包涵罢,那臭小子说话是这样的,都能噎死人。”
白沙终于还是忍下去了,若落下个殴打主人的罪名,被说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它冷哼了一声,回答,“那些人死不了,只是暂时昏迷。快走,我的‘奔涌’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如今听了这话,才转了笑脸,一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表情,不断点头,“你比射天利害,催眠术一级棒!嘿嘿,有空教我罢,我去跟射天天照炫耀炫耀。”
天狼终于拿他没办法了,一缩身,忽而化为了一道黑影,钻入他腕子上的圆环里去,在那里面却兀自吆喝着,“记住了臭小子!白天不准叫我,我不喜欢阳光;快死的时候别叫我,老子懒得救你!”
那圆环嘤嘤嗡嗡的说完了,便再也没了生息。白沙天狼似乎是生了他的气,不肯理他。
一行人瞧着如今就够苦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位大爷样的大狼,忍不住都叹息了一声。
“我带你们出宫。”舒子夜无奈,淡淡的笑了一声,引着众人往外走。天鹰已经呼啸一声飞起,到前方探路去了。然而,他却慢慢的落到了最后,脸上也没有众人那种如释重负的神情,反而越发的暗淡下去。
白如今牵着美沙亚跑了一会儿,一回身看到他的表情。他将小公主交给了厉云,自己跑过来,使劲的拍着舒子夜的肩膀。“小舒小舒,你别担心。”
白衣宰相一怔,下意识的就露出那个面具样的笑容来,笑着摇头。
然而,怎么能不担心……他回去该怎么对那个皇帝说?不但没有处死叛党,还让他们得到了坠星的圣兽。
死……他是不怕的。梦中的那些场景却让人怵目惊心。最后的最后,很有可能,他不但保护不了妹妹,还会随着她共赴黄泉。
若真的是那样……倒不为是解脱。
“……你别怕你别怕,会没事的!”那纨绔公子瞧着他的假笑,越发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甚至都拍得他有些痛。舒子夜抬起头来,看他坚定的神色,终于忍不住点点头,嘴角溢出一丝真正的笑容。
一行人快走到宫殿门口时,美沙亚忽而拉了拉厉云的袖子,疑惑的,“如今哥哥呢?”
这一提醒,他才转醒过来,四下一看,才发现那纨绔公子又没了踪迹。
“那个混蛋……”厉云忍不住骂了一声,四下而看。八成那人跑到哪里去逛了,整日里没个正经,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
舒子夜震了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掏出一面令牌来,递给厉云。“你先带着我的令牌出宫,我去找一找他。”
也只能这样了。他点点头接过令牌,带着美沙亚就走。
瞧着两人走远了,舒子夜这才出了口气,想也不想,抬腿就往夜菊倚栏的方向去了。
去夜菊倚栏,白如今算是熟门熟路。
很快就潜伏到二层小楼外的荒芜里。
他从草丛里探出头来,一面看着楼里的光景,一面抱怨:这么大的院子,也不好好整理整理,荒凉的像个草塘似的,周围的乱草都刮着他的衣衫,走起来牵丝带扯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蛇虫鼠蚁。
蛰伏了一会儿,陡然见门堂里闪过个熟悉的身形,却正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宫娥侍栏,他几乎激动地跳起来,使劲的摇动着身旁的杂草弱杆,想引起那个宫娥的注意。
门堂里的女子果然听到了响动,出来倚着门一看,却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只见那荒芜的杂草里,蓦地伸出一个脑袋来,一面笑盈盈的看着她,一面摇动草木。
侍栏变了脸色,连忙先伸出头来,瞧着二楼上的门窗都关着,纱帘纹丝不动,这才跑过来,将草丛里的纨绔公子揪着,一口气的冲到堂下。
他被女子拽着,却忙不迭的行礼,口里就像抹了蜜,“侍栏姐姐好!”
然而,对方仓皇的捂住了他的嘴,往楼梯上瞧了一眼,这才出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敢白天来?娘娘正在楼上小憩呢,莫要惊动了!”
算来,竟然也折腾到午后了。
如今眨巴眨巴眼睛,松开她的手,喃喃的问了一句,“青青呢?”
“也睡下了。”侍栏这才笑了笑,悄无声息的让他坐下,轻手轻脚的端上碗茶来。“今儿亏得我当值,同蓝丫头一起伺候娘娘午睡。刚想下来喝口水,就瞧见你在院子里探头探脑。你怎么敢动院子里的东西,那可是娘娘的宝贝,我们连靠近都不行的!”
如今啜饮了口茶,咂着嘴品了品,才换上一幅不屑的样子来,“算什么宝贝,跟个草场似的,你们娘娘竟然喜欢草?啧啧,这品位……”
宫娥为他添上水,自己也喝
了一盏,才笑着道,“你不懂得,那院子里都是菊苗菊枝,娘娘爱护的不得了,就算除草这样的杂活,都不让我们插手。只是娘娘这几日的心情不好,吃不下睡不着的,整个人都憔悴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花花草草?我们这些奴婢又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荒凉下去……”
白如今一听,心里却盘算开了:难道……那清妍夫人竟然是担心厉云,才成了那副模样么?嘿嘿,阿云真是艳福不浅!
这样想着,他却可怜巴巴的拽着侍栏的宫袖,低声,“好姐姐,端盘点心来给我垫垫饥吧,我实在是饿……还有还有,劳烦你去叫一下青青,我有要紧事!”
那侍栏听了,忍不住一笑,也不好拒绝他,朝他点点头,先提着裙摆去后堂取了三四盘果点,这才又上楼,唤舒青青去了。
他狼吞虎咽的将那些果点扫了一半,才听着楼梯上有响动。侍栏,当值得蓝丫头并青青的大丫头一起,三人艰难的抬着青青的轮椅下楼来。
那轮椅上的青衫少女瞧见楼下的熟悉少年,忍不住就笑起来,一张脸灿若春花。
白如今拍去了手上的糕饼渣滓,连忙上来帮忙。
好容易将少女抬了下来,他朝三人打了声招呼,推着青青就要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青青的大丫头拽住了。有了前车之鉴,那大丫头再也不放心将她家小姐交给外人,一面拉着,一面低声,“小姐,你忘了少爷的嘱咐了吗?”
一听少爷两字,青青果然垂下脸来,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
“哇!”如今却陡然怪叫,一指她们身后。
三人皆惶,以为娘娘醒了,下了楼来,连忙转头。可那楼梯上哪有半个影子?
三人顿觉上当,连忙回过身来,却瞧他已经推着舒青青跑远了,兔子一样迅速。
那大丫头刚要追,却被侍栏按住了。宫娥女子微微一笑,低声,“随他们去吧,出不了什么岔子。”
她想再追,那两人却也没了踪影,无奈只能作罢。
如今推着她一直跑,一直跑到上次的秋千架旁,才停下来哈哈大笑。
青衫少女也觉得新奇刺激,忍不住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偷眼瞧他,脸又不可克制的红了。
如今一拐腿又在秋千上坐下来,用力的荡着,笑,“我这次来,想给你介绍个新朋友呢!”
新朋友?在这宫里憋久了,青青确实觉得无聊寂寞。况且……既然是如今的朋友,那肯定很不错呢。
女孩子做了个抬手遥望的姿势,笑着歪头看他。
“你别急,”他在秋千上笑着伸出手臂,将袖子一挽,露出手臂上的圆环来。丁丁*的弹击着圆环,笑着,“它在这里呢!”
说着,不顾青青惊诧,一面弹击着圆环一面叫,“小狼?小狼你在吗?快快出来!”
青青正觉得好笑,却陡然听到那圆环里起了回音,有个人声嗡里嗡气的回答,带着十二分的不耐烦和恼怒。
“别敲了,让不让人安生!老子正午休呢!不是警告过你小子吗?白天别叫我,要死了也别打扰我!”
如今听了,有些讪讪的对少女耸耸肩,却恶作剧一样,继续敲个不停。口里也跟着喋喋不休,“你不要这样嘛!好歹有美女在场,给我些面子嘛!大不了……我请你吃烤兔子?”
食物诱惑术对天鹰很管用,白沙天狼与天鹰它也算同类,说不定同样有效。
也不知道是美女起了作用,还是烤兔子有了功效,那圆环里的声音倏忽就沉寂了一下。忽而,一股黑影就从那圆环里冒出,积聚成了一大团。
黑黢黢里陡然伸出一双褐色跣足,就要踢他。亏得白如今躲闪迅速,那一双足落了空,却一屁股蹲在了秋千架上,不满意的冷睨着面前的两人。
青青瞧那圆环的黑影里陡然窜出个奇怪的黑人,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就要推着轮椅后退。
“不怕不怕!”如今笑吟吟的压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别瞧它长得那么丑……其实人是不错的,还能让人做奇奇怪怪的梦呢!”
“你说谁长得丑!”白沙天狼陡然动了动耳朵,立刻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一言一语。遂不满意龇牙咧嘴,叫嚣。
“哪有哪有!”如今抵死也不承认,笑嘻嘻的,“谁敢说您丑!”
瞧着这两人近乎吵架的对话,青青反而忍不住,悄悄掩嘴一笑。
秋千上的白沙四下看了看,忍不住发火,“臭小子,你把我叫出来干什么,看你们打情骂俏吗?”
那一席话说的青青深埋下头去,脸红的几乎要涨裂开来。如今却摆着手矢口否认,“想问你讨样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法宝法术,能当个保镖什么的。无聊时还可以跟她聊聊天,陪她吃吃饭下下棋什么的?”
那天狼不回答,只是仔细的将女孩子看了几眼。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似乎……在舒子夜和白如今的梦境里都遇见了。它转了转脑子,似乎明白了三四,脱口而出,“这小孩……是质子罢,我听着那文人叫她妹妹!她……”
白沙的话没说完,就瞧见如今一直朝它仓皇摆手,它一怔,也就再没说下去。
幸好,青青一直红着脸,将头埋的极深,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你有没有呀?”如今眨眨眼,连忙拽开话题。
白沙哼哧了一下,“这倒不难。”它说着,忽而伸手并指,手指尖就有两道黑影窜出,化为两匹狼形的飞影,左右盘旋着女孩子。
“借她两个狼子孙便是了,除了你和她,别人都看不见。一等一的护卫。”
青青初时有些惊怕,后来觉得那两匹狼形并没有恶意,且是如今送的,便欣喜起来,伸手要抚摸那狼的灰鬃。没想到她真的能触摸到那鬃毛,忍不住咕嘟一声叫,惊喜地看他。
如今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手臂上的圆环,“小狼你先回去吧,嘿嘿,我一定请你吃烤兔子——下……次!”
秋千架外的疏影后,一袭白衣在看完这一切后,终于动了动。
舒子夜站在那树丛背后,一直听完了如今与白沙的所有对话。
原来……那纨绔公子特特前来,却只是为了青青。
舒子夜无声的笑了一下,微微扶了扶额头,悄悄离开,慢慢的朝夜菊倚栏的方向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