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达厨房, 云择欢没有空手而归的想法,抱着交流的心态和家养小精灵们探讨了法国、印度和中国餐饮文化的不同顺便交流了几份亚历宝宝喜欢的餐点之后,她托着虽然施了扩充空间的魔法却依然装得满满的盘子进入了密道。
“来的时候……是从这个门的吧……”脚下踉跄了一下便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路径, 云择欢揉了揉太阳穴, 记忆力退化?她应该还没有到更年期吧!轻笑一声继续往前, 应该快到了吧。密道一直往下, 有些水气。
斯莱特林地下室离湖很近, 头顶的窗户映着外面的景色,水草悠悠。墙上忽然开出一人高的门洞,女子从中走出, 还伸手摸了摸门框,“有趣、有趣, 打开居然感觉不到魔法波动, 回家找找书, 说不定便宜的祖先大人留了什么蛛丝马迹。”如果可行就在冈特庄园也安几个,这样上下楼梯就没那么麻烦了。
“……力量?”刚想念出卧室的通关口令, 隐约听到低沉的声音,云择欢站住了。
“是,经过那样的情景,很正常不是么。”男孩的声音平平的,未到变声期。
“呵呵……”
蛊惑, 或是其他什么?小退几步, 扬声, “Love , honor, and justice!”
门开了,小外公阁下已经结束了与变形学教授的会谈, 坐在卧室里本不存在的高背椅上,亚历直坐在牀头,腰离软软的靠枕有明显的距离。
放下托盘,“我打扰了吗?不过,下午茶时间,还是补充些能量比较好。”微笑自如,走近有些紧张的亚历宝宝,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用力一点,人便倒在了靠枕上。看着倒在深色的牀单上、碍于母亲大人威力不好坐起来、表情带着不安、在深绿色的包围下显得分外小的男孩,云择欢把脸色调整到“语重心长”位格,“小兔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然后拿出托盘里的东西,一桩一桩堆在了牀头柜上。
“来一点锡兰高地的红茶?”转向小外公阁下。
“不错的提议。”
之后是沉默的下午茶。
云择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教育宝宝最好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而对这位一直称呼“小外公”、“小叔叔”的前任或者现任魔王殿下,难道跟他寒暄“和老情人有没有复合”或者“记忆恢复了没”?如果后者的回答是“Yes”,那么等着世界大同吧!
“亚历山大,还记得通关口令?”收拾完东西,云择欢决定亲自送回厨房,把时间留给两个人之前只简单地提了一句。
“记得。”男孩浅浅地笑了。
“嗯。那么,我先去看望那位受伤的教授先生了。”
未来的选择或者就在今天,云择欢不想插手。十一年来有太多的决定亚历可以自己作,这一件也不例外,毕竟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取向已经和原来那位完全不同了。不过她也知道她这是在做一场豪赌,至于结局,管它是否大浪滔天!
密道还是原来的,又一次崴到脚之后,云择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平衡能力退化了,或者最近坐在桌前的时间过多了。
……
“小笨蛋,我们的灵力是挂在灵魂上的,不然你以为换来换去那么好玩的?”年轻女子好笑地揉乱怀中孩子的头发解释道。
“什么,嗯,换来换去的?”小女孩一脸茫然。
“又没有印象了么……真是,居然这一代出了那么难搞的小孩……”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子叹气。
“祖奶奶,那小六十一她……我们该怎么办?”年轻女子拍了拍小女孩的背,安抚着觉得呆在又黑又白的大屋子里无聊而且不舒服的小女孩。
“小六十,就让她当个笨小孩吧,没有烦恼地长大,也好。”年长女子的声音轻了下去,似叹息,似吟唱,似祷祝,似最后的决定。
……
“哇!妈咪,这难道是你在集贤殿的学位证书?两门修业?一年半毕业?还有十七个老师的联名推荐?天哪,掉颗冰雹让我清醒一下吧!”
“居然被你翻出一张了啊……”声音欣然有笑意,“还以为藏得……”
……
“妈——我怎么可以懂蛇语——”音调猛然拔高。
“念儿,淑女——淑女——”揉了揉忽然受折磨的耳朵,“这是同化,再正常不过了。”
……
“是‘不恕’、即使祖奶奶也无解的‘不恕’啊!虽然我没有存心,可是……”绿光彷佛还在眼前。
“小六十一也长大了啊……”女子给了一个安心的笑容,“灵力的源头是平衡,还记得天秤座的传说吗?两者有些相似之处,黑白之间的决断衡量。灰飞烟灭,只是回到了原初……我们的灵力是最温和的一种,所以我们死后……”
……
猛然坐起,死后是如何的?当初祖奶奶说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大脑开始空白,手无意识地抓紧,牀单?不是刚刚穿过密道?
环顾四周,自己坐在屋子东向的梨花木大牀上,右侧是装饰作用大于使用的立式橱,空地上零散几个唐式小圆墩,牀前的书桌上,早先看了一半的《三礼名物通释》被风吹起了半个角。一切都表明,这是在云家别墅自己的卧房。
怎么会……云择欢咬了咬嘴唇,这太突然了,什么先兆都没有,正常状况的回来应该是在那边的四天之后,所以她才毫不在意地去了霍格沃兹。
摇摇晃晃地下了牀,下楼,倚着扶手一片茫然。
“念儿?回来了?今天的早餐可是你娘难得下厨的成果。”父亲和蔼地微笑着招呼女儿。
“哦。”睁着眼睛下楼,一脚踩空。
“小心。”武林高手的父亲大人及时护驾,顺便直接把人挪到庭院的餐桌前。
“是……大……救驾……”青花瓷的盘子里,点心上波浪漩涡状的半透明酥丝一根一根在阳光下看得分明。
“念……”女子洗好手,围裙解到一半就不得不腾出手接住忽然倒过来的女儿。
“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