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大哥你真够义气!”二当家冲大胡子拱拱手,两三步过去一把搂住唯一。唯一皱了皱眉头,徒劳的挣扎了两三下就被轻飘飘的打横抱了起来, 快步朝外面走去。我说, 唯一的模样虽然是柔弱美人, 可是这种场面——雷啊!
我呈现石化的模样瞪着他们的背影, 却只见唯一扭过头来看着我, 琥珀色的眼眸滟潋着清浅的微光,嘴角却还带着沉静的微笑。我顿时萌发想扁他一顿的冲动,你不知道别人要对你做什么吗?那么淡定干嘛?反抗啊!哦, 忘了,这家伙貌似不会武功。
…………好家伙, 就这么让人抱出去了, 连吱都不吱一声。哦, 忘了他也不会说话。拜托,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神仙, 好不容易救了我家两只,话都说死了,哪还有藉口来救你?狠狠咬牙,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我看不见……
眼光瞥过地面, 依稀看见一串殷红的血点蜿蜒而过。不会吧?唯一受伤了?心里一抽, 好痛。
嗖!鬼上身似的爆吼一声:“慢着!”
二当家过电似的一颤, 脚下打滑, 差点连他抱着的那个一起糊地上去。
“婆娘……”大胡子很无奈的劝道,“你怎么那么多花样, 不是说好了不捣乱了吗?”
“我哪里是捣乱,我是在救二当家啊!”一脸愤慨的指着二当家怀里的唯一,“二当家的,我可是为了你好,别被那张好看的脸蛋骗了!会死人的啊!”
“什么?”二当家愣了一愣,狐疑的打量唯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把他放下了。
哇塞,我不演话剧好多年居然还能这么声情并茂,不简单,不简单。深吸气,积蓄怒气,发怒母牛似的冲到唯一面前,朝他脸上狠狠一个脆响巴掌——啪!
二当家愣了,大胡子呆了,整个山洞还有意识的人都懵了。唯一带着那个红红的巴掌印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你这个不要脸的!你瞪我?你还敢瞪我?忘记我是谁了吧!”恶狠狠的叉腰咆哮完,伸出双手作出经典的撕心裂肺控诉状,带着烈酒的袖子朝眼睛上一抹,眼泪立刻一发不可收拾:“哇!!!妹妹啊!你好命苦!只去了一次青楼怎么就弄得下身溃烂,不到三个月全身都烂得没块好肉了!你说,你到底传了什么病给她啊!”
我这一哭闹,哗啦啦,围观羣众全体变了脸色,整齐的朝后退开了一丈有余。
唯一眨了眨眼,居然破天荒的脸红了,那双淡定过度的眼睛终于有了点哭笑不得的尴尬,慢慢向我伸过手来,又想要给我写字?
嗖,我兔子似的蹦开,惊恐加愤怒的吼道:“别靠近我,那一身的脏病!”
很好,拜我的精彩表演所赐,欲火熊熊的二当家也不得不退缩了,扭头无比憋屈的望向大胡子。
“既然如此……”大胡子也不客气,大手一挥,“杀了!”
“慢!”据不完全统计,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回挑战我的肺活量了。
“婆娘,又是什么事?”大胡子的神色有点不妙,看来那点有限的耐心已经被我磨光了。
“当家的,你别生气啊。身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品位有知名度的土贼,啊不,本土山贼,光靠抢劫怎么能树立起我们恶魔城寨的光辉形象?我们要做就要做好,结合本身优势全面发展多种经营!今天这个就是送上门来的大肥羊啊!”我硬着头皮继续忽悠,“你别看他只是个做皮肉生意的,这种人可有钱着呢!我们应该派人带个信儿过去,让他家里给送钱来赎他啊!”
大胡子沉吟几秒钟,忽然大笑:“兄弟们,你们这个大嫂脑子灵光,真是个人物!咱们以后倒多了个精明能干的军师啦!”
“呕!哟!”四处一片应和的欢呼声,跟着便有马屁精跟着吆喝起来,“老大!老大!老大!”
“很好!”顺着他们的吆喝大笑着问道,“你们说,这寨子里最厉害的人是谁呀?”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这句话正对他们的胃口,吆喝声果然更响了。
“你们说,这寨子里最聪明的人是谁呀?”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你们说,这寨子里最帅的人是谁呀?”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哈哈,哈哈……”大胡子笑得都快成个烂柿子了,“婆娘你真会逗人开心!老子今天真是赚了!”
这人淳朴,忽悠起来就特别带劲,明星演唱会上用烂了的招数在这里还是新鲜玩意儿。稍稍吸气,动情的大吼一声:“你们说,这寨子里最愚蠢的是谁呀?”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扑哧,几个笑声重叠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敌友了。
“哈……哈……”大胡子的笑容瞬间变质,跟着咆哮道,“你们这羣饭桶,全都反了!”
“不是啊……”“老大……是大嫂喊的……”“不是我们的意思……”下面一片辩解声。
“哼!你们知道这寨子里最愚蠢的是谁吗?就是你们这些不动脑子跟着起哄的!”一句话打击了一大片,扭头扯了大胡子,“走啦,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这……”大胡子稍稍犹豫,我立刻像蛇似的缠上去,“走了,走了!”
“好,走吧走吧。”大胡子揽了我的腰要走,我赶忙撒娇,“都要进洞房了,你不得抱抱我?”
“好,好,依你。”大胡子大笑着抱我起来,“妖精!够骚!”
“嗯~”装出娇羞的模样朝他怀里一贴,悄悄扭头朝站在后面的唯一使了个眼色,又瞥了瞥星彩和小猫儿的方向,跟着朝旁边几个土贼说道,“你们几个把肉票和那俩菜头小子看好了。”拜托,唯一大神,你千万要领会我的意思,别让我们一窝子人全部栽进去才好啊。
转出来七拐八弯转到我头晕之后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小的岔洞边上,汗,我一直以为星彩是土拨鼠,看来这羣土贼才是名至实归。朝大胡子抛了两个带电的媚眼,扭头朝后麪包括二当家在内的跟屁虫们吩咐:“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好日子,有事别来烦我们,没事就靠边儿凉快去!听见什么都给我憋着,别败了我们的兴致!”
“是!”
“不愧是范国的女子,指派起人来头头是道。”大胡子大笑三声,转进了门,大脚一踹,咕咚,那扇象征性的板门立刻关死了。
大胡子把我扔到牀上,牀头火光一亮,居然是两个盛着油脂的小碟子。嗨,丫还知道烛光“晚餐”,够罗曼蒂克啊。
“什么都不管不问就敢嫁我……”烛火摇曳下的大胡子笑得格外阴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这回还遇上了个抬杠的?好,咱们就练练吧。挠了挠头发,抬高下巴:“什么都不问就敢娶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