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孤山子,东距凉水河六十里,西离五道沟四十里;北面可通过腰牌村到金川,南面是龙岗山茫茫林海。此刻,日伪东边道镇守使(警备旅)卲本良的老巢就设在这里。这天正是1934年的元宵节(2月28日),天一擦黑,大街上扭起了秧歌。李成明和一
名侦察员混进了城。
有一个伪军连长,姓郎,曾经被王仁斋、李成明俘虏过。放回去后,一直与我军有着秘密联系;他手下有几名弟兄有抽一口“***”嗜好,李成明有时就送他们一些,因此混得很熟。经常偷一点子弹,药品讨好游击队。李成明走到连部,和郎连长打了一个招呼;就找到了那几个抽大烟的士兵。这几个人,见到他比见到爹娘还要亲
切。李成明也不客气,往牀头上一坐,掏出一包菸卷一一扔了过去。随即自己也点上
一支,悠闲自得地说道:“过年了,弟兄们怎么不抽几口大烟哪?那玩意多带劲啊!”
“谁不想抽两口啊!这不都等着你李大爷施舍呢!”几个“瘾君子”点头哈腰的说道。
“奥,我又不是财神爷,怎么施舍啊!家有家法,军有军规;你们总得让我说得过去吧,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待呀!”
“只要你李大爷不要我们的脑袋,要啥都行!”几个伪军看到有门,献媚地说道。
李成明笑道:“谁不知道哥几个穷得叮当响啊!要不这么地吧,我带来了一些传单;你们把它贴在大街上,一会儿我给你们买大烟抽。”
“好!只要给我大烟,让我卖了老婆都行!”有一个伪军说着哈喇子都下来了。
“那么好!你们俩人一组,东南西北不管是店铺,还是军营都给我贴上;我一会儿检查合格了,就给你们大烟。”说过,他让随行的侦察员把传单和浆糊分给大家。
几个家伙带着传单,浆糊分头散去;约过了两刻钟陆陆续续回来了。李成明把菸头往地上一仍:“给我俩搞身军装,也好到街上检查检查呀。”
有俩伪军找来了军装,一边递给他们一边说道:“可别忘了多给我们一点呀!”
李成明接过军装,一边穿一边笑道:“放心吧!老子一向是论功行赏。”
说着话,李成明和几个伪军出了军营。秧歌散了,街面的冷冷清清,行人寥寥无几;街道两旁的店铺,电线杆上到处贴着传单,就连伪军的团部,营部围墙上也是。他点了点头:“好!你们干得不错,现在跟我去取大烟。”说着话,领着他们来到了镇子中央日本人开的大烟馆。到了门口,对尾随的伪军说道:“我们进去买菸,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
他走到大烟馆敲了敲门,日本老板探出头来,看到是几个伪军;说道:“快戒严了,你们明天再来吧!”李成明把手里的钱袋在他面前一晃,“叮当”作响:“我们大大的买。”
老板见钱眼开,把二人让进了屋。老板赶紧从墙上把装“***”的袋子取下,和老婆俩一瓦一瓦的称起来。李成明哪有那个耐心,奔过去用枪顶着老板;让侦察员把老板和老板娘绑在一起,再用毛巾把嘴堵上,没收了全部“***”。
他找来一张报纸包了一份,把剩下的往那个侦察员手里一仍,“走!”二人若无其事的走出烟馆。
见他们出来,伪军们急忙凑到跟前。李成明说道:“你们拿着这些大烟赶紧回去,一会就戒严了。”说着把纸包递给其中一个,倒像是镇子里的主人。待伪军们走远,李成明二人悄悄地钻进了一条胡衕。
第二天,卲本良看到满街的传单;把所有团长、营长、连长们叫到一起;声嘶力竭地训斥道:“你们是干啥吃的;在你们的眼皮底下都贴上了那么多传单,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等哪天游击队过来拧下你们的脑袋瓜,看你们还知道不知道。全是他妈的饭桶。”
除了那个郎连长,其他人都疑惑不解。都在暗自庆幸,好在贴的是传单,没有拧
下脑袋已经是万幸了。
(29)
郭大刀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陶凤玲抱着没有头颅的妻子向他走来,满脸是血,走到郭大刀面前说了一句“郭子,给我们报仇啊!”,随即倒在了他的脚下。过了一会儿,又看到孙猴子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向他喊道:“还我人头,还我人头!”郭大刀一激灵吓出了一身冷汗,醒来方知是梦。心想:这是陶司令、孙猴子在给我托梦啊!他
似乎又看到了陶凤玲的妻子和孙猴子,挂在城门楼上的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他坐了起
来,对!敲到日本守备队。
等战士们起牀后,郭大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歪头崖大刀会组建之初,我们就一直跟着陶司令;嫂子对弟兄们如何?那是恩重如山哪!大家都知道,她和小石头死的多么惨哪!现在屈指算来已经一年多了,可是她们的冤屈无一得报;能够含笑九泉吗?不能!还有陶司令、孙猴子和几十名弟兄都死的那么惨,这笔账都应该算在鬼子守备队身上;你们敢不敢夜袭守备队,杀他个鸡犬不留;为陶司令,孙猴子和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有什么敢不敢的,排长;你就下命令吧!”十一个战士纷纷说道。
“好!那我们就舍近求远,悄悄潜入三源浦端了他的老窝。”郭大刀说到这里,转向一班长说道:“小孔,你是孙猴子手下老侦察员,现在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你和小赵马上动身,秘密潜入三源浦进行侦察;把鬼子守备队的情况给我摸清楚,我们随后赶到。二更时分在醉仙楼后面的胡衕口接头,夜袭鬼子守备队。”
“好吧!”小孔,小赵应声而去。
郭大刀和战士们准备了一阵,中午从老岭出发,经过七十里急行军,到了头更时分就赶到了三源浦东南面的乱葬岗。十个人躲在树林里休息了一会,天实在是太冷,战士们刚刚出了一身汗,现在坐下来更感到寒冷无比。有一个战士说道:“排长,进城吧!说不定,小孔他们等着急了?”
“你小子比我还急,大家伙赶紧垫补一点东西,吃完了好进城。”战士们纷纷拿出放在胸口上的大饼子,就着积雪吃起了夜宵。郭大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大家都听好了;三更天睡意浓,五更天鸡打鸣;一旦与鬼子接上火,要做到行动快,目标准,出招狠;几招之内就让他毙命;否则这些小鬼子醒过神来,可不好对付了!我们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时间。走!”
郭大刀他们十来个人,都是练过功夫的,经过短暂的休息各个都有了精神。从乱坟岗出发,走了一里来地就到了三源浦东南角。郭大刀和一个战士首先摸到了护城河,看看四外没人,“出溜”下到河底,接着月光又从对岸爬到了城墙边。郭大刀从背囊里取出五爪沟向上一抛,钩住了城墙垛口;使劲一试,稳当。他向身后战士挥了挥手,自己纵身一跃“蹭蹭蹭”几步爬上了城墙;战士们随后跟进,一个个都爬上了城墙。
郭大刀沿着胡衕一直向前摸去,走到前面一拐弯,拐进了另一个胡衕。他回头悄悄向战士们说道:“前面就是醉仙楼,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说着,一猫腰窜没影了。过了一会,郭大刀和小孔、小赵跑了过来,待走到跟前,他轻轻说道:“弟兄们,小孔他们已经侦察清楚了,鬼子守备队只有十六人,都在睡觉;门口有一个岗哨。我们悄悄地过去先摸掉岗哨,趁其不备突然下手,事成后不得恋战,立刻原路返回。好,跟我来!”
说着,郭大刀猫腰穿过大街,逼近了日本守备队。来到门口,清楚地看到了岗楼里只有一个鬼子;郭大刀一挥手,队伍立刻停了下来。他紧贴着墙壁慢慢向岗楼靠近,等到了岗楼他从腿上拔出匕首,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靠近瞭望口,轻轻拍了一下墙壁;鬼子探出头来观望,说时迟那时快,郭大刀左手摁住鬼子的钢盔,右手拿着匕首照他的脖子转了一圈,哨兵立刻毙命。郭大刀向后轻轻一挥手,自己纵身跳进了大院;他摸进岗楼从鬼子身上掏出钥匙,麻利地开了院门。看到战士们已经来到,他用手向两边一指:“小赵,你在这里负责警戒;小孔,你带一班对付北屋的鬼子;二班,跟我来!”郭大刀走到房门轻轻一推,门“吱嘎”就开了,随即听到里面“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随即亮起了灯。“弟兄们,快!”说着,一踹大门,跑进了南屋。一个鬼子刚要穿衣服,被他“饿虎掏心”一刀刺进了胸膛,其他战士一拥而进,挥起大刀向光
着屁股的鬼子猛砍,有几个鬼子立刻毙命。屋子不大,剩下的鬼子来不及穿衣服急忙应战。郭大刀几步窜到放置武器的墙壁边,不让鬼子靠近。在狭小的屋子里,双方是一阵混战;待解决了这里的敌人,郭大刀向战士们说道:“带上这些武器,快!支援一班。”
北屋里漆黑一片,鬼子不敢打灯;而我军又找不到开关,双方都不敢靠前。在黑暗之中鬼子摸到了枪支,向门口“呯嗙”开着枪,我军有两个战士立刻负伤。郭大刀见状喊道:“一班长,这里交给我了,你带着受伤的弟兄先撤。枪声一响,大队敌人马上就到,快!”说着,和几个战士交替掩护着撤出了守备队。
此刻,警报器响起了刺耳的“呜哇”声,随即城内到处是集合的声音。好在,日本守备队离城墙不远,郭大刀他们原路返回钻进了胡衕。等他们跑到城墙边,三源浦城内已经乱了套,一队队伪军有向南赶的,也有向北来的;到处寻找进城的游击队。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受伤的战士架出了城墙,匆匆忙忙向乱坟岗方向逃去,当队伍赶到乱坟岗时看到三源浦南门大开,伪军黑压压地出了城门。战士们互相搀扶着向山上转移。等赶到大牛沟时天已大亮,郭大刀看似茹莽倒也心细;他对战士们说道:“现在天已经放亮了,敌人马上就到;我们不能留下脚印,让敌人跟踪追击。现在三人一组,分散行动!一边撤退,一边处理脚印;秘密向闹枝沟方向转移。”
于是,十二个人分成了四组,迅速消失在岗梁或沟谷。晌午时分全部撤到了密营;这一仗,击毙日本守备队小队长以下十一人;我军除了三名伤员外,无一阵亡。
(30)
这几天,炮兵排长白明植可坐不住了,本来炮兵排和勤务排是没有作战任务的。可是看到各连排屡立战功,战士们也跃跃欲试。可是,炮兵排算他在内,也只有七个人和三门迫击炮,再加上一支驳壳枪和几十发炮弹。他机灵一动,何不利用自己流利的日本话,做点文章呢?他有了主意。到队部他磨叽了半天,才得到王仁斋的批准。走出队部,他径直来到了侦察排。
李成明这几天偶感风寒,躺在窝棚里还没有起牀;看到白明植进来,说道:“怎么有事啊?大哥!”李成明小白明植五岁,别看平时对白玉仙呼来喝去的;对她这个哥哥却相当尊重。
“咋了?小龙。”
“这几天患了感冒,一直在发烧;刚才玉仙给送来了几片药,喝下了也不管用。”
“你傻呀?患了感冒找我呀!”说着走了出去,一会儿拿着一个瓶子返了回来:“来来来!躺在那里别动,我给你擦擦身子准保一会就退烧。”说着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他擦;擦完了脸,又接着擦手擦脚。还真别说,李成明感觉好多了。
看到李成明稍微精神了一点,白明植说道:“小龙,我想借你们几套鬼子军服和王八匣子用用。”
“哥,你借它干啥呀?”
“小龙,你看看咱们游击队,就连少年连都下山大闹了一场;我们炮兵排到现在
寸功未立,所以想到山下转转。”
“有目标吗?”
“还没有呢?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李成明一想也是:“大哥,大队长批准了吗?”
“好说歹说才同意,否则我也不会擅自行动啊?趁着他还没有改变主意我得赶紧走;在哪呢?快给我找找。”
“奥,都放在那儿了,你看着拿吧!”李成明说着指了指炕梢的一堆东西。白明植
在那里挑了挑:“好了!就这两件吧,用完了就还给你!”说着走出了窝棚。
回到炮兵排,白明植把几个人聚在一起,说道:“我要到山下侦察侦察,你们谁愿意去!”
“我去!我去!”大家都争着要去;白明植想了想说道:“还是小金子和我去吧,这一次咱们假扮鬼子,不会日本话可不行!”
“好!排长,我给你当传令兵。”小金子高兴地站了起来,其他人因为不懂日语也就不能相争了。二人穿戴已毕,走出了窝棚。炮兵排有三批战马是用来驮炮的,他们各挑了一匹,跨上战马疾驰而去。
他们绕过三源浦东门,来到了北门;几个站岗的伪军看到两个“皇军”,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中尉军衔也就没有阻拦。二人骑着马“嘚嘚嘚”向城里走去,刚到十花街迎面碰上了两个日军。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白明植“嘚嘚嘚”迎了上去;其中有一个是上士军衔。看到白明植二人“跨”地一个敬礼,用日语说道:“报告中尉,敝职是三源浦守备队田中上士;请多关照!”
白明植操着日语,不紧不慢地说道:“很好!我是丸山大队长派来调查守备队被袭事件的井上中尉,需要到你们守备队瞭解详细情况,请头前带路。”
“想来您还没有用过午餐,我们吃了饭再回去如何?”
白明植也确实有一点饿了,就回道:“也好!那么头前带路。”
他们走进了路边的一个饭馆,田中殷勤地点了很多菜,还要了一瓶酒。白明植和小金子坐在那里和两个鬼子喝起了酒,酒席间白明植瞭解到大刀排夜袭日本守备队后,敌人还没有得到补充。不过,这几天就要到了。他佯装恼怒地说道:“八嘎!怎么在这种场合谈论皇军的军事机密,回到守备队再说。”两个鬼子一看,知道自己多嘴了急忙住口。吃过饭白明植跃上战马,小金子牵着马在田中上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南头的日本守备队。
守备队里还有五个鬼子,看到曹长领来了一个中尉,纷纷起来敬礼。白明植被田中引到了南面的屋子;他心里想着,咋对付这五个鬼子呢?可嘴上却说道:“丸山大队长,对此次被袭事件相当不满;这说明了你们在防范游击队方面有许多薄弱环节,这次派我来专门调查此事。我想,问题一定出在那些支那人身上,我要追查到底!因此不要向外界泄露我的到来,明白吗?”
五个鬼子立正答道:“明白!”
“好!从此刻起,门口要安排双岗;接听电话也要严格保密。”说道这里,转向小金子说道:“松山上士;为了确保安全,只好辛苦你监督以上工作,一直到调查结束为止。”
小金子也立正回答:“咳!”
交待完毕,白明植心想一切等到天黑再说吧!于是佯装醉态,说道:“好!你们散去吧!我要歇息一会。”
田中说道:“中尉,您就在这儿休息。”
四个鬼子出去了,只留下田中上士和“松山上士”。白明植靠在炕上,眯着眼睛想着对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白明植躺在那里佯装入睡,竟然真的睡着了。小金子看到他鼾声如雷甚是着急,看到田中趴在办公桌前也似入睡;他想悄悄地拉醒白明植;刚要起来,“嘀铃铃”电话响了。白明植和田中同时被惊醒,看到田中要接听电话,小金子抢先拿起了话筒。只听对面操日语说道:“三源浦守备队吗?这里是梅河口,请田中上士接电话。”
电话声音很大,田中和白明植都听到了;田中刚要接过话筒,白明植用手向脖子
上一比划,悄悄地扑了过来;小金子假装递话筒给他,把话筒一扔,突然双手掐住了田中的脖子;白明植拿着枪把照准他的脑袋狠命一击,田中“哼”了一声扑倒在地。小金子急忙拿起了话筒,只听对方喊道:“是田中吗?怎么回事?”
小金子回道:“奥,刚才话筒掉在了地上,真是对不起!”
只听对面说道:“明天丸山大队长要亲自到那里调查守备队被袭事件,你们要做好迎接准备!”
“是!”小金子说着,吐了一下舌头。撂下电话,他用中国话说道:“排长,好悬哪?”
“你佯装没事出去,想办法让鬼子一个一个进来;这样才好对付。”
“好吧!”说过,小金子走出了屋子。白明植躲在门边,等着鬼子进来。过了一会,一个鬼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白明植操起枪把照准他的脑袋使劲打去,结果“当”的一下打在了钢盔上;夜深人静,声音显得很大,北屋和外面鬼子都听到了。外面的哨兵一转身,小金子冷不防抽出匕首向他腹部猛刺,撕吧一会倒在了雪地上。小金子急忙掏出手枪,向屋子里奔了过来;刚好碰到北屋的鬼子出来,“当当”两枪全部毙命。他走进南面的屋子,白明植正在和大个子鬼子撕吧在一起,小金子照着鬼子“当当又是两枪”,鬼子一蹬腿不动弹了。
白明植说道:“快走!听到枪声敌人很快就会过来了。”俩人捡起地上的步枪,急忙向外走去;骑上战马直奔南门。刚走到大街上,迎面过来了一队伪军,小金子“啪啪”就是两枪;随即是对面疯狂的回击。
白明植急道:“你小子急啥呀?这下全暴露了,也好,那么就打他个痛快!”说着,也朝伪军进行射击。
三十多个伪军看到对面只有两个人就围了过来,白明植说道:“咱们往北撤,再设法出城。驾!”说过,急忙驱马退向城里。刚跑到醉仙楼胡衕,迎面又过来了另一队伪军;他们只好拐进了胡衕。俩人边打边退,白明植说道:“我掩护,你先撤!”
“不!排长,我掩护,你先撤!”
“快!否则我们一个也活不成了。”说着,白明植一瞪眼睛:“执行命令!”
小金子无奈“嘚嘚嘚”又向前跑了几步,已经退到了城墙边。“哒哒哒”一阵机枪扫来,他一回头看到白明植和战马都倒在了雪地上。“排长”看到这一情形,小金子拼命跑了过来;“哒哒哒”又是一阵机枪扫来,小金子扑到在白明植身边也中枪倒地。两个朝鲜族青年,为了打击中朝两国共同的敌人,他们牺牲在了中国的这片热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