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再也忍不住他,季雨思一骨碌爬将起来,决定走一走,解解闷。起了步子,双手一个劲的胡乱挥动着,做着放松运动,长叹道:“嗨,为了高考的生活都没有这么累过,再这么坐下去的话,老子非肾亏不可了,他妈的腰都有些酸了,我再回去无忧门门前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言毕,踏起了步子,原路返回。
如同脱繮野马一般,季雨思又蹦又跳,好不欢喜,当下直接踏地而起,点草而飞。
“哇操,这草上飞的功夫原来不是梦,原先电视机前只让人看得直流口水的动作,现在就出现在了老子的身上,太好了。”季雨思见到了自己身轻如燕,踏草而飞,很是高兴。
能踏草而过的季雨思已经欲罢而不能,迳上了树,在高大的树顶上斡旋,不肯下来,待得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样子,方才停止了跑动,缓缓地落回地面上。
也没有稍做休息,季雨思回过了头去望了望方才自己在空中行走过的行程,心中估算了一下,却不少于一里路,当下直笑得合不拢嘴,直倒背而行走。
不料后跟被一棵小树绊了个结实,整个身躯直往后面仰翻了出去,不幸正好摔落到了洪水沟里,岁过去的日子里未曾下过雨,但洪水山沟里黄土稀松,季雨思整个头直没入了黄土之中,两脚倒立,很是滑稽。
拔出头来,季雨思吐了吐嘴里的黄泥,整个头使劲摇了摇,只恐还有黄泥粘在头上。
“靠,阴沟里翻了船,妈的。”季雨思叫苦不迭,由于之前过于喜悦,不料现在却弄得这副窘态,摇了摇头,自嘲地微笑了一下,纵地而起,从洪水沟里出来。
奔奔停停了十天,季雨思总算就要到了无忧门门前的石梯旁,比去时足足少用了两天,只因去的时候他漫无目的,还要披荆斩棘,总会有所防范。而回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有了目的,而且季雨思的力量增进了不少,走路不免强力了许多。
渐渐靠近无忧门的石梯,季雨思忽地顿下了脚步,闪身藏入了草丛当中去。只见两个人正向着无忧门走来,一老一少,却是庞津铖父子,只是季雨思未曾识得。
庞津铖父子人未到就声先到,季雨思只听得那少年道:“父亲,离无忧门公开收徒的日子尚有二十天,我们今日前来,他们肯收了孩儿吗?”
中年人微微笑了一下,却只是笑而不答,低头瞥了一眼腰间挎着的木箱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父亲,你倒是回孩儿的话呀,看你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倒把孩儿弄得很不解。”少年见到父亲笑而不答,直不依不饶,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赫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无忧门有一个密则。虽然门规有定:三年公开招收一次门徒,却还有一条密则不曾公诸于众,世人们自然不知道这一条密则是什么。如今为夫带你前来,只依了无忧门的密则,你便能拜如无忧门门下。”
“密则?难道是潜规则?我操!既然是潜规则,那那几个镇山长老为什么直接告诉我说是门规,太他妈黑暗了。”季雨思在暗丛之中听得庞津铖一说,先是一怔,然后竟失声叫喊了出来。
“是谁人在说话?何不出来与庞某会他一会?”庞津铖耳朵一颤,似乎听到了季雨思的声音,当下四顾环望,吼了一把嗓子。
听得,季雨思知道自己过于鲁莽,险些打草惊了蛇,急忙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呼吸急促了起来,身躯直缩成一团不动,只恐被外面的两个人察觉出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庞赫听了父亲喊这么一嗓子,也很惊讶的四处望了望,不料未曾见到任何风吹草动,微微笑着对父亲道:“父亲,想必您是听错了吧,这荒野之地,哪有什么人,您还是快告诉孩儿无忧门的那条密则是什么吧?”
闻言,庞津铖眨了眨眼睛,微微皱了下眉头沉吟了半晌,方才道:“嗨,想必是为父老了,听错了。”
说完庞津铖又恢复了笑脸,不再管他,跟儿子言道:“这无忧门前年私立了一条少有人知的规则,但凡是能够交得起五万枚聚力丸学费的人,均可拜入无忧门门下,而交得愈多的人,在无忧门内就会得到重点培养。虽说是密则,似乎最近已经渐渐公开于世人,消息也不胫而走,为夫这才得知,便送你前来拜入无忧门。”
“哈哈,这样孩儿就能尽快见到茗儿了。”听了父亲的话,庞赫知道此行定然不虚,当下直喜笑颜开。
“潜规则渐渐变成了规则,果然厉害。要是地球上演艺圈的潜规则都变成了规则,官场上的潜规则都变成了规则,那还了得?”听了庞津铖的话,季雨思虽然没有立马发作,失声叫出来,但在脑子里晃出来的这些话语,也令得他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无忧门见不得人的规则现在渐渐成了规则,季雨思对这样的做法感到很不齿。
“走吧,赫儿,我们且上去吧。在拜入了无忧门之后,你可不能终日里沉湎于如何得到鲁茗,要试试记挂于庞家,好好修练,振兴我庞家,知道了没?”不知不觉庞津铖父子就抵达了石梯脚下,庞津铖眉宇之间多了几许威严。
季雨思也在暗地里跟随着庞津铖父子,试图观察着他们的一切动静。
“是,孩儿一定谨遵父亲的教诲,终有一日修练有成,助我庞家一展宏图大业。”庞赫锤了锤胸口,势在必得得样子,只看得一旁的庞津铖暗暗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
二人开始拾阶而上,暗笑而不语。
忽地一声,前方轰然乍现了四道身影,白晰晰如雪,飘忽忽若仙,四位老者并肩负手而立,宛如一道坚硬的白墙,直挡住了庞津铖父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