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紧紧拥抱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停不了的老泪,让周围充满了激烈的情感,就连站在一边的徐国峰和赵秦九也都被彻底感染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说不准什么时间就噼里啪啦的全都流了出来。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还活着,一直都活着。”张三枪呜咽道。
    
    说完,张三枪将招呼大家到牀边,先是从牀底找出一壶自己酿制的果子酒,又将火盆上炖着野鸡的瓷壶端到地上,揭开盖子,一股肉香瞬间袭来,诱得三人肚中咕咕直叫唤。
    
    一切妥当后,四人围坐在火盆旁边,先是喝了些口感怪异的果子酒,开开胃口,又吃了些炖得很烂的野鸡肉,酒肉穿肠过,心里那是一个美滋滋。
    
    酒足饭饱之后,张三枪又给每人盛了一小碗野鸡汤,脸上不是一般的热情,生怕自己照顾不周自己的老友和他的这两个朋友。
    
    “三枪大哥,不要再忙了,先坐下来,分开几十年了,我们老哥俩得好好聊聊。”诸葛楚才将张三枪拉到自己的旁边,待张三枪坐下后,他向赵秦九和徐国峰隆重介绍道:“这位是我当年在北京工作时的处得最好的老战友之一,张德强,德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张三枪。”
    
    “你们好。”张三枪点了下头,脸上显得有些拘束。
    
    “这位是徐国峰。”诸葛楚才点到为止。
    
    “你好。”张三枪说完,转头看向赵秦九,眼神中充满惊讶之色,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用不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个小夥子……有点像我当年认识的一个人。对,我想起来了,他和咱老七兄弟像得很啊。”
    
    “呵呵,算你没忘本,他叫赵秦九,是老七如假包换的亲孙子。”诸葛楚才笑道。
    
    “这样,难怪了,真是很像,神色,动作,就连眼神都那么像。”张三枪连着点头,像是在品味什么。
    
    “来,秦九,快叫三枪叔,想当年他可是我们技术队的副总工,除了你爷爷,就属他最能干了。”诸葛楚才说道。
    
    “是啊,老七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想当年,我们三个可是号称技术队里的三朵奇葩啊。”张三枪微微一笑。
    
    诸葛楚才一口气喝完野鸡汤,本以为他会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陶瓷小碗,不想他却将小碗翻了个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碗底,脸上露出说不出的惊讶之色。
    
    “这盛汤的碗和烧汤的瓷壶都是上好的货色啊,这样使用,有点糟蹋天物了吧。”诸葛楚才爱惜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们先跟我来下。”张三枪先是皱了下眉,然后迅速站起来,带着三人出了茅草屋,向旁边那间木门紧闭的小茅草屋走去。
    
    打开门,张三枪神秘兮兮地点燃里面的一盏油灯,房间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这里……”诸葛楚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油灯照亮里屋,周围摆满金银玉器,琳琅满目,不亚于一个私人博物馆的珍藏,“三枪,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些东西啊……。”
    
    
    
    “刚才在路上,见着一路上都有九命蛰,而且,有堆篝火旁边死了几千只,一定是你们弄的吧。”张三枪想到那些死在篝火旁的九命蛰,心情沉重,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在索桥下面的深渊里弄上来的,就是那些九命蛰带我发现这些宝物的。”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诸葛楚才惊叹道。
    
    “教授不是九命蛰早已经灭绝,而且是毒蜂,您在这里……怎么可能没事,而且,还饲养起了九命蛰。”赵秦九一想到菜园子里那几口蜂箱,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人家是伴君如伴虎,他们这是伴蜂如伴虎,都得提心吊胆,“您还是给我们说说九命蛰的事情吧,这一路上,我们没少被九命蛰折腾。”
    
    “是呀,自从当年明朝大墓之后,我以为再也看不到这种灭绝的东西了,没想到你不但饲养了它们,还藉着他们寻到了宝物。”诸葛楚才说道。
    
    “事情这样的,当年掉下山崖后,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半夜还能醒来,不过,一旦有了知觉,这浑身下下就每一处不疼的,痛得我死去活来的。”张三枪想到当年落入悬崖后的情景,手臂上全都是鸡皮疙瘩,摸了摸,继续说道:“就在我觉得自己快疼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蜜蜂的嗡嗡声,至少有几十只,朝着我就是一顿乱蛰。”
    
    “啊……。”诸葛楚才不敢相信,有人被几十只九命蛰轮番蛰刺竟然还能活下去。
    
    “因祸得福吧,当年老黄牛死后,我也去现场看了看……,不过,当时天黑,我以为就是一般蜜蜂,也不至于咬死,可毒刺在体内复发之后,我立马就被疼得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好了很多。”张三枪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继续说道:“我一直纳闷怎么突然出现那么多九命蛰,过后,我才知道,我掉下来的时候,无意中把九命蛰的蜂巢也给带下来了,很大一个蜂巢,接下来至少两个月的时候,我就是靠得那个大蜂巢里的幼蜂和蜂蜜活下来的。”
    
    “惊险,你当年掉下去之后,我和老七都以为你没了,真想不到你吉人有天相,顽强地活下来了。”赵秦九说道。
    
    “是呀,我也没想到还能活个几十年,更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你们,我真要感谢那些九命蛰……。”张三枪激动不已。
    
    “为什么九命蛰还有这么多?难道当年我们的调查是失误的?”诸葛楚才狐疑道。
    
    “事情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吧。”张三枪说道。
    
    “三枪叔,那这些老古董是怎么回事?”赵秦九立即问道。
    
    “这些东西……都是我在索桥下面找到的。”张三枪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自己在索桥下面的经历,沉默了一会,直接跳过很多事情,说道:“下面还有很多这样的东西,等天亮之后,我带你们一起下去看看。”
    
    “那感情太好了,照你这样说,索桥下面应该还有很多吧?”诸葛楚才笑道。
    
    “我这里的……只是九牛一毛,甚至连一毛都不到吧。”张三枪说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谁会把如此之多的东西藏在这里呢?”徐国峰从地上捡起一件金器,脸上写满困惑,“看这造型,不像是中国的,好像是非洲的东西……。”
    
    一听到‘非洲’两个字,赵秦九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忽然想到金属柜里记载的怪事,脑袋里立马出现一个想法。
    
    “难道说,这里和魔帝禁印有关系?”赵秦九情不自禁道。
    
    或许这两件事本没有什么关系,但赵秦九一提到魔帝禁印,诸葛楚才立马站不住了,满脑子都是那个怪异的图案和那段没有破译出来的神秘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