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元月1日 夜
老子曰:天欲其亡 必令其狂。
走在赵老七神秘死亡的现场,踏着赵老七当年留下的足迹,作为死者的嫡系子孙,此时,赵秦九的心情不言而喻。
爷爷赵老七在赵秦九的心中等同于一个神秘符号,没有任何资料可寻,零星的记忆也只是从父亲赵中原嘴里听来的,他身上牵扯着太多的未解之谜,这些谜团如同一个让世人找不到始牌的多米诺骨牌阵,透着迷惑,暗藏玄机。
三人呈一字排开,找了好一会儿,却连颗落地的小石子都不曾发现,而灯光所到之处,更是让人惊奇,地面上要比乞丐的衣服还要干净,灰尘也鲜少发现,像是刚刚被人打扫过似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徐国峰开始气馁了,内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痛楚,因为无奈而显得异常激动,脸上的毛细血孔数倍扩张,头皮奇痒无比,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总之,所以以前未曾有过的灾难似乎都在一瞬间降临了。
找不到救命的绳子,先前仅存的一点希望早已被这该死的现实打击到尸骨无存的境地,剩下的只是绝望的心情和魂不守舍的表情。
此时,徐国峰的内心在进行剧烈地挣扎,但他终究是敌不过心魔的折磨,他将电筒往地上一扔,然后傻傻地站着,目光略显呆滞,嘴唇微颤,保持着似说非说的姿态。
徐国峰静静地看着自己丢弃在地上的电筒,看着从电筒向外照射出的冰冷地灯光,而眼神中却是一片迷茫。
“啊……?”赵秦九忽然发出了一声鬼叫的声音。有点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意味,赵秦九的灯光突然锁定在左前方,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激动地喊道:“找到了,在这里。教授,徐局,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这根绳头?”
诸葛楚才和徐国峰一听说赵秦九已经找到救命稻草的消息,紧张和失落的心情顿时有了千回百转的变化,两人欣喜若狂地赶了过去。
顺着灯光仔细看下去,只见距离赵秦九头顶差不多一米左右的上空悬挂着一根黑乎乎的绳子。确定了这根绳子,三人开始合计怎样解开这个没有规则可循的无厘头游戏。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之举,黑暗中升起了一盏光明之灯,为迷茫的人指明前面的道路。
徐国峰仰着头,感慨万千,说道:“没错,应该是这根绳子。”
诸葛楚才接着说道:“万幸,不算太高,两人加起来应该能碰得着。”
赵秦九看着绳子说道:“这是爷爷的连环设计装置,会有这么简单吗?”
此时,绳头距离他约莫一条胳膊的长度,两个人加在一起,伸手可得,而赵秦九的这句没经过大脑思考过的话却让现场另外两个人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还没来得及保持这份意外的喜悦就又跌入了不见日月的深渊。
见两人变化如此明显,赵秦九急忙说道:“呵呵,教授,也不要太悲观啦,你不是说爷爷最喜欢把复杂的东西变得简单化吗?”
诸葛楚才苦着副脸,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老七这个人打骨子里就和常人不同,功绩卓越,但出牌不按常理,除了你父亲,他又没有收下一个传承的人,让后来的学者都无从研究他的学术领域。”
徐国峰跟着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赵老,但也曾听到过他的一些生平事迹,他的心思慎密而又让人难以捉摸,他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假使我们鲁莽行事……,唉,谁知道这绳子拉一下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发生?”
“我是爷爷的孙子,请相信我的直觉。”赵秦九似乎被诸葛楚才和徐国峰的话触动了哪根神经,总觉得胸口处里憋着一口闷气吐不出来,他咬了咬牙,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说道:“徐局,事在人为,麻烦走过来一些。”
徐国峰在短时间内经历的大起大落多了,精神有些麻木,走到赵秦九身边,问道:“秦九,想好了吗,真的要拉绳子吗?”
赵秦九坚定地说道:“要,一定要!”此时,赵秦九已经下定决心要拉动绳头,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愿意一试。
这无疑是唯一的生存希望,除此之外,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其他特别有效的方法,赵秦九不想看着希望就在眼前而自己却迟迟不动手争取这个机会。
时间还在不停流逝,滴答一下就是新的一秒钟,见诸葛楚才和徐国峰仍没有明显的反应,赵秦九忽然激动起来,说道:“我们还有得选择吗?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退却等于慢性自杀,与其这样,不如早作打算,非要等到我们包里带着的水和食物喝完吃光,等到我们的身体精疲力尽,等到我们的精神全都麻木不仁的时候才来决定这生死攸关的抉择吗?”
说完,赵秦九用无比坚定地目光扫视着那根既可以为自己打开生命之门也可以轻易将自己送入地狱的黑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