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上那孤零零的木梳,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弄吧,她颜色中透露着无奈,只能让头发看起来不要那么另类就好了。一点一点的梳,慢慢的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汗珠,手臂一直举着,酸疼的感觉一直传来。
让她一度觉得此刻身子已经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后,她才慢慢的把头发扎好,不远处的那把剪刀是她时刻控制不住的诱惑,多想一不小心,走上去拿起来对着她的头发。
不动声色的减下去,虽然说有种肉疼的感觉,却比现在浑身都疼的强悍许多,锤了锤手臂,感觉到那种酸疼,慢慢的才感觉到现在的手臂真的就不像是她的一样。
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门外传来很多的脚步声,她皱着眉头向门外看去,这一羣人要去哪,不过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有什么急事,又开始休息了。
哪想到,刚刚准备再靠一会儿,阿露领着一大帮人就从门口跑进来,看着她的头发,有一点嫌弃,然后拿起桌上的梳子,就开始解她头上的辫子,这让她差点抓狂,立刻站起来准备制止。
却发现一动,头就传来那种剧痛,阿露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真的不明白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睛中含着泪珠,委屈的看着铜镜中那个同样委屈的她。
左边的那一羣女人手上似乎有拿什么东西,却没有去仔细看,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她辛辛苦苦,弄了这么久的头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头顶上方阿露忙忙碌碌的摸样印在她的眼中。
看来是应该学会扎头发的时候了,不然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怕是会崩溃掉的,她无奈的摇摇头,然而正因为这么一动,脑袋上的头发又被扯了一下,疼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铜镜中的阿露。
“再过一会儿,门口放炮竹了,我们就要出去了,小姐你要在这之前把衣服妆容还有头发全部弄好,你看你弄得这么糟糕,解开都难。”
阿露认真的摆弄着她的头发,原本顺直的秀发如今已经变的有些弯曲,然后在阿露的手中神奇的变出一种发型,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憋屈,却已经好了许多,接下来就是换衣服,化了点妆。
现在的化妆的东西,简直就像是在脸上画画一样的,有种让人感觉厚厚的粉末在脸上粘着,那种一笑起来就会掉下一块的错觉,让她动都不敢动一下,手在脸上猛地搓了两下,把一部分的粉末都弄下来。
之后才让阿露在上面画其他东西,果然,人靠衣装,转上衣服后,在铜镜面前就如同易碎的陶瓷娃娃,粉粉的脸蛋,虽说看的不是很清晰,还会有些波澜的形状,却也看的甚是喜欢。
欣赏的时间很少,外面已经开始放起炮竹,两个人连忙拉起她后面的裙摆,阿露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这种样式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奇怪,总是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脑子有点呆木的在走在院子里,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顶红色的轿子停在门口,一个肥胖右边嘴角有一颗硕大痔的女子,在那里摇着手中红色的手帕,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瞪着她。
猛然间她想起来到底像什么了,红色的衣服,就差一
个盖头,然后这个胖女人应该是媒婆了吧?轿子,炮竹,就差吹锣打鼓的了,这不是成亲的最常规的一种吗?
阿露怎么把这次的招亲变成了成亲了,真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抱着忐忑的心坐上轿子,外面媒婆的声音让她微微一颤,就有种要把她卖出去的感觉。
心寒。。
轿子一颠一颠的往前移动,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一边期盼着伍子杰到来然后一举歼灭所有人,最后和她白首偕老,然后又有些不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毕竟那个男人来不来都是个问题,她垂着脑袋,真想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把她揽入怀中静静的安抚她那颗紧张的心,今天做到这一步,是不是已经在逼着那个男人娶她了?
在别的女人眼中,她是不是格外的无耻,格外的让人厌恶呢?她眼中闪烁着失落的泪光,却抑制着不让它留下,不想花了妆,不想在所有人面前显示出她的懦弱。
直到轿子停下,拿起宽大的袖口擦拭了一下眼中正要掉落的泪珠,鲜红的衣服,如今也应征不出眼中的红肿,如今却也是最好的掩盖,今日希望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但愿,能够如愿以偿。。
从轿子里被人扶出,外面已经人山人海,男女今日半数,算也是江南这么多年以来最热闹的事情吧,走出轿子的一瞬间,外面已经有人看见,对着这边说些什么,然后众人的眼光就扫向这边。
她微微点头,手放在阿露的手臂上,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台,台阶上可不敢造次,管家的那一下子,还历历在目,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成了明天街头巷尾的笑柄。
二叔和二婶就坐在后面,这让她虽说有点诧异却还是明白了一点,她抬头看着今日的天空,天气不算顶好,却也晴空万里。天空中漂浮的云朵,在众人的头上变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太阳早就被这浓郁的云朵,遮盖住了,今日虽说已经到了春天,所有人异样的热情,太阳的出现与否似乎已经不再重要。宽广的场地,人满为患的江南。。
听着管家在那里说着什么,她终于管理好自己的心境,扫视着人羣中的人,却没有见到那个她所向往的人来到,果然,她对于伍子杰到底算是什么?不过她一厢情愿罢了。
台下,两个熟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抬头,小逸小桐正在兴奋的招着手。她强忍住心中的那抹失落,扯动嘴角,拉出一道微笑。若是今日伍子杰没能来到这里,她就算真的必须选一个。
她也不要自己不熟悉的人,今日招亲,幸好也没有说必须嫁给那个男人。除了伍子杰,此时此刻的她,究竟还能容得下谁。
不清楚管家在说些什么,最后似乎听到那个男人叫她一句,她苦涩的笑了笑,竟然没有看见伍子杰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她还是她么?这个男人给的伤害还不多么?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傻。
总是张开双手让伍子杰伤害,然而一次比一次严重,今日他会出现吗,他不是答应过她,会来,会到这个地方,来挑战他的考验,迎娶她这个美丽的新娘。
今她放弃了所有的想法,不想去在乎那么多人的定夺,不想去争夺任何的名利,只想安安静静的留在这个男人身边究竟是有多困难!如今她也要变成当初的自己了,不想被这个男人。。
如此的伤害。。
走到台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哽咽的感觉涌上来,让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很长时间,下面的人已经慢慢的变得安静,不再那么激动。她才缓缓张开嘴巴,用很小的声音,或许只有前排几个人能听到吧。
“今天,大家只要经过茶儿的考验,能够对答如流诗词歌赋,能够上知古今下知地理,若是让茶儿满意,今日的赢家就是那个人,若是留下了两三个人,就进入下一轮。”
后面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前面的人陷入沉思。但是全场的人都很安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管家看了看她,发现她已经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才大声的把刚刚说的,再次嘱咐了一遍。
此刻才开始有淡淡的喧哗声,知道管家说,想要参加的,走上舞台,一次仅限十个人的时候,有的男子已经开始退缩。
然而她只是笑了笑,江南一带,虽说才子佳人居多,却也慢慢变成流传。。自从她来到这个地方,见到了那么多的所谓佳人,各个富有心机,各个想让她死去。。
那些所谓的才子,不过是一羣乌合之众,在江南妓院这种地方游荡,体现出自己的那种所谓的才艺,最初的想法,以为江南是一个多么像桃花源一般的地方,如今已经。。变得不堪。
心中的那抹形象,也慢慢的被冲淡,这个地方除了身边的人,对她好,对她不抱有任何的坏意,还有那个在她当初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心里深深扎了一个跟的男人。
如今那个曾经的男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了当初她的想法。她紧咬着下唇,看着下面犹豫不决的男子们,一个身影跃上舞台,小逸微笑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笑容就如同有魔力一样。
让她此刻紧张的内心缓解下来,鼓起所有的勇气,收起自己此刻的心情,如今也不是抒情的时候,那个男人不来,不喜欢她,不在乎她,也是那个叫做伍子杰的男人自己不懂得珍惜。
倘若他人,她喜欢上别人,就让这个男人哭去吧。叹了口气,自我鼓励的笑了笑,台下的小桐在那里叫喊着加油,脸上的兴奋之色,带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女人们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在那里享受众心捧月之时,还露出一种厌恶,那种感觉就如同所有的男人在叫价包夜一般,她也感觉到,这些女人已经把她规划成那种不干不净的女子。
“还有人吗?如果没有,小女子就要开始考验咯。”
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男人们互相对视着,似乎在犹豫是否上去,最终还是有几个人跳了上来,幸好重新做了台子,否则此刻他们一羣人应该已经摔在地上,而且摔的不会清呀。
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台上这十个男子,好好的台阶不走,非要一个学着一个跳上来,她拍拍手,阿露带领着四个女子走上来,身后跟着几个大汉,手中抬着十张桌子,女子手中有纸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