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天,一切都是按照宫中的规矩进行,繁琐又无趣。现在孟兰溪已然不再是孟兰溪,她是宇文婷,她是公主。从今以后,她和孟兰溪再无任何干系,她们是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人。
在前面拜堂的时候,虽然盖着盖头,但她依稀还能记得穆璟焕的声音。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夫君,她今日嫁的人,穆璟焕的声音。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如同以前那般,但凡他的声音打进她的耳朵,她便可以忘记一些的烦恼和恐惧。他的声音彷佛有那么一种神奇的功能,可以治愈一切不好的感觉。对别人,她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至少,对她而言,他的声音就是这种灵丹妙药,丝毫不夸张。
成亲,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但,此时此刻她却徘徊在开心与难过之间,无所适从。
那日,得知皇上要封她为公主,替她指婚的时候,她很排斥。但,她有什么理由呢?
皇上和公主待她如同一家人,她的父亲早年战死在沙场,她的母亲也随着殉情。自此,她便住在这宫中,和公主一起长大。
如今,公主遇到了麻烦,她理所应当来报恩。只是……这报恩的途径却是代嫁。
其实,她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但她却不敢说。
她知道那人是谁,偶尔,她也会去偷偷见见他。长大后的他,更加的英俊潇洒了。他还会记得她么?他还会记得在多年前,他曾经答应要娶一个小女孩为妻么?
难道,他们此生的缘分,便只有那么一瞬?
不过,许是上天念着她。当她知道她要嫁的那人姓名之时,她傻了。
她要代替公主嫁给洛毓琪,那个她一直恋着的人,那个她从小就爱恋的人。
会不会是她的心声被上天听到了,所以上天便用瞭如此方法,帮她圆梦?可她却不是用真实的自己嫁给她。她是宇文婷,她只能是孟兰溪。因为,他的妻子,名为宇文婷。
如今,她已然戴着喜帕坐在喜牀前。她在等待着她的新郎,那个她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去爱的人。
一切的一切,从初相见开始,似乎都是一个梦。如今,梦实现了。虽然和她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距,但……至少他们走到一起了,不是么?只是,他还会记得她么?
“你是宇文婷?”
冰冷的声音唤醒了她的回忆。
此时,喜
帕已被掀开,映入到她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一身白衣,仿若谪仙般。一张貌似结了冰,却依旧很熟悉的脸庞居上临下的望着她。冷冽的眸子,似乎带着些许的不满和惊讶。他,如今是她的相公啊。
不过,这新婚之夜,他竟穿的一身白,倒是足够特别。方才拜堂的时候,他明明还身着喜福,没想到这么快就换下了。不过,难道他不觉得,在新婚之夜,身穿红色很吉利么?
好吧,也许他不喜欢红色,所以才换上一身白衣。总而言之,他不管是穿红衣亦或是穿黑衣,都那么英俊潇洒。
“今日起,你是我的妻子。但,我不是你的丈夫。”
她方才反应过来,但是他却硬生生的丢了这么一句话给她。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她的丈夫,那他又是谁的丈夫?难道,方才和她拜堂的人不是他么?
她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之后的场景,却未想到,竟是如此模样。
“为什么?”孟兰溪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不解的看着穆璟焕,“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们是夫妻。”
“哼,这一场婚姻到底是怎样成立的,我想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吧?我想,这一场婚姻的来龙去脉,你的父皇已经全都告诉你了,是吧?”穆璟焕冷哼一声,“你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政治联姻,你明明知道你和我都只是这一场交易中的一颗棋子,那你又在期待什么呢?”
“我,可是我……”
即便她确实只是一颗棋子,那她又何其无辜?为什么这么快就否定她?就算现在嫁过来的不是她而是公主,那公主也是无辜的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皇上,但他也是为了百姓着想。虽然,她并不认为穆璟焕会有谋反的心思。
“可是什么?”穆璟焕坐在桌边,右手摆弄着桌子上面的酒杯,“你以为你无辜吗?错了,你分明有机会可以拒绝。听说,你那个父皇对你极其宠爱,只要你拒绝,他不会丝毫不考虑。可是很可惜,你应该根本就被拒绝过,你根本就没有反抗过。所以,今后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要明白,那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孟兰溪低下头默默的重复着穆璟焕的这句话,苦笑,“是啊,我就是自找的。”
是她要帮着公主嫁进来,她可不是自找的么。
“哼,你知道这一点就好。”穆璟焕站起来,走到
牀边,走到孟兰溪的面前。他一把掐住了孟兰溪的下颌,逼着她看向自己,“所以,以后你再也不要奢求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是这里的女主人,更不是我的妻子。”
孟兰溪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默默无语。
“以后,你就是我的牀伴,只是我的一个泄欲对象,仅此而已。”穆璟焕把孟兰溪狠狠的往牀上一甩,她受不住那股力道,直接倒在了牀上,“你不会是我孩子的母亲,你没有任何的地位,甚至连这里的一个奴仆都不如。你不要奢望我会给你什么宠爱或疼惜,如果你依旧抱着那个想法,我只能说,你还是自己去做梦吧。丢掉你那些公主的尊严和高傲,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宇文婷,一个贱妇而已。当然,很快的,你就会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下堂妻。”
“下堂妻”这三个字狠狠的打在了孟兰溪的耳朵里。很可笑吧?几个时辰前,他们才刚拜过堂成亲,可是他现在竟然跟她说,她很快就要被沦为下堂妻。这样的刺激,饶是她的心脏再强,饶是她钢筋铁骨也会崩溃的。更何况,她并没有那么坚强,并没有那么无懈可击。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不,不要这么对我。”孟兰溪摇着头,声音破碎,“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
“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甘愿做一颗棋子,你只是嫁给我了,是吗?”洛毓琪眼睛微微眯起,“只可惜,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孟兰溪在一旁哭了起来,她忍着不发出声音,但还是从她的吼间溢出了几声难过的低泣。
说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洛毓琪竟然对孟兰溪有了些许的同情。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可能就是他找了许久的人。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你少在这里哭,在这里装可怜。我告诉你,你这些把戏在我这里都不成立,我不吃你这一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洛毓琪的心里其实已经被她这几滴眼泪打软了。但是他并不想承认,因为他恨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恨,他不会对她有任何感情,包括怜惜。
他一把拉起孟兰溪,直接把她身上的喜服撕成碎片:“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妻子么?好啊,那现在你就来尽一尽妻子的责任吧。虽然我对你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我也并不介意毁了你!”说罢,他就蛮横的把撕碎的意料全都丢掉,强势的吻上了她的肌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