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会听见有人喊她,一会又回望了过去,体力不支下,也就大脑还能转转了,渐渐木门外的光亮也逐渐散去。
隐约间,人声涌动,有人焦急,有人淡定。
“你快看看,她已经昏迷两天了”
“医生怎么说”
“异氟醚吸食过量,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那就是了,异氟醚吸食过量就会死啦,你也是的,想金屋藏娇,也要注意轻重嘛”
段锡凡此时双眼通红,头发杂乱,冷冷看向凡璟,他一直怀疑那二次劫人的那夥人是他的手下,但无奈查来查去,一点线索都没,而这正是最可疑的地方。
整个帝都能躲过段家搜查的没有几人,而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凡璟就是可能的一个。
凡璟悠闲的坐在病房内椅子上,双腿交叠,静默看向躺在病牀上的少女,瘦瘦的一小团陷在宽大的病牀上显得更加瘦小脆弱,各种管子插满了全身,生命检测仪器环伺,发出一阵嘈杂之音。
他悠然一笑,双腿交叠,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把巴掌大的菸斗。
那菸斗很奇特,是个人鱼形状,通体红黑,鱼尾是菸嘴,另一头人鱼嘴巴大张,凡璟手一挥,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罗洛一缕碎短发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把那碎发放入人鱼大张的嘴巴里,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人鱼嘴顿时喷了一团青色火焰,那碎发在青焰下燃烧殆尽。
凡璟执起菸嘴,一吸一吐间,一股肉眼可见的丝状青烟从双唇间飘散而出。
“此乃引魂,一刻钟后,魂归本体她自然会醒,但如果魂飘远方,那就没办法了”
段锡凡颇为紧张的看向病牀前的罗洛,不禁祈祷,愿众神佛保佑,她能醒过来。
这一刻,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是因为爱而祈祷,还是为了能活下去而祈祷,那借命嗜爱的反噬已然让他迷失了自我。
微光下罗洛虚弱的喘息,嘴唇干裂,眼神游离,木门外的残光彷佛是仅剩的希望。
远远一股青丝飘来,越靠近,速度越快,犹如离弦的利剑,猛的向罗洛刺去。
“叮”
青烟刺在木门的结界之上,浮现出阵阵波纹,彷佛乱了一池的春水。
院墙上金色铜铃哗哗作响,似阵阵急雨。
罗氽打开三楼窗户,一个法印射出,那青烟犹如壁退的蛇,迅速游离归了来处。
凡璟凤眼微眯,看着那青烟缩回菸斗内,他轻笑着看向病牀上的瘦弱少女,心道罗家女还算有点道行,竟避过了他的青丝追魂箭,可那又怎样,不能毁了她的魂,也可以毁了她的肉身。
罗家,众人齐聚,神色紧张,百年来金色铜铃第一次这样哗然作响,罗氽鹰眼摄人。
那针对罗家之后不光偷走了先祖画像,还劫走了儿子一行三人,虽罗松江已经被找到,但罗丰年和罗洛二人一直杳无音信,这次铜铃作响,让他看到了罗家前所未有的危机。
医院里,段锡凡眼睁睁看着罗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心脏检测仪上不在波线起伏,徒留下一条平行线,发出一阵低鸣。
凡璟起身上前拍了拍已然心如死灰的段锡凡,魅惑道“不要担心,这个死了,还有另一个呢”
段锡凡惊醒,猛地看向一脸神秘的凡璟,对方笑的诡魅“苏内屋中,不是还有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