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灵曦皇朝与寒水皇朝因为国情恰巧相反,所以寒水的人对“换子汤”极为敏感,重男轻女的父母谁也不愿将自己的孩儿由男儿变女儿,可凤鸣灵曦就不同了,那可是求也求不到的奇药!
凤鸣灵曦的人只知女子不可饮此药,谁也不去问原因,只有少数的大夫知道此作用,不过谁也没有说开来。这就像是我印书本,你读书本一样,你读,可你知道印刷书本分几种方式吗?知道有平凸凹孔四种版吗?……同时知道的人多,但专研的人,不多。不是说我文盲,也不是说你少知,只是很多条件,都不是一定要共存的。
“看来大皇子学习并不透彻。”我直言不讳,批评他对自己父亲的事的不知与无知。
“看殿下没事,本王就不作陪了!”他怒冲冲的准备离去。
我只好跳下牀,赤脚跑去拦住他回幽兰居所的路,“啪!”掌心的疼痛让我愤慨,“你还不知道绝语佳对你们所做的一切吗?!”旱魃……当初真不该准了你……
“你竟敢……”难以置信,她竟出手打我!婺荦千岁愤怒的出手还击,“啪!”这在女尊国家是理所当然的。
纱巾被挂掉了,冰凤蛋清也被擦掉了,我丑陋的右脸展现在他面前,此时的我脸很痛,可是,我更为他的父亲心痛!
“弑神大人,请让属下去陪她……”
无暇顾虑旱魃,摆手遣退他,他不退下,依旧跪坐在我座前。
“那个人类就那么好吗?魃。”人类……就那么好吗?
他的嘴角不再是千里赤地的冷血,让我想起了人类的笑,最长久,最悲凉,也最欢喜的一抹笑,让我好生好奇,又好生……嫉妒……只因我不懂。“他们弱小,既没有与本尊抗衡的力量,也没有永远的生命,短短五十年的光阴,弱小的人类,你到底喜欢他们什么?”我不能理解。
旱魃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是她。”我只爱她,其他人,都不爱。
“她……有何不同吗?人类有何不同吗?”我犹如正在牙牙学语的孩童,对于什么都不知。但在内心的某个潜意识,我似乎……也只在乎那个眉眼如墨画的人类,我似乎……还想问他,人类,你叫什么
名字……
“她有世上最美的笑,最珍贵的泪,最甜蜜的唇……她有其他人类都没有的……”或许,我只是讲或许,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那个她我也见过,但我没看见魃说的这些……最。
在我知道这是一场阴谋时,一切都晚了……“去吧。”
“恩?”旱魃没有适时的反应过来,以至于还傻傻的愣在原地。
我想,必须要有条件,“你的法力,本尊将全数收回。”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谁都不信任。
“……”他的表情很奇怪,收了他的法力,为何……还那么高兴?
于是,长久以来的兴趣变成了观察旱魃的成长,比三千七百年更早,我记不清了,渐渐的,我的表情不再是幻弑界最死气沉沉的了,我在魃的无心教导下,有心的学会开朗了,学会笑了,懂幽默了,或许是因为魃的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或许是因为人类的礼物……
我吩咐月老将魃的红线与她的共用一根,并且下咒永不会断。
是我做错了吗……
“你的父亲是幻弑界最美的妖兽。”是比虚无还要美的男人。
“妖兽?”婺荦千岁为我擦去脸上的血渍,我“啪”的打开他的手,还想让仅剩的冰凤蛋清也不存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果然是妖孽!”
“你!”我抬手还想教训他,想想,不值得,“若不是为了你的父亲,本尊又岂会如此容忍你?!”
“本……尊?”她的称呼到底有几个,我,本宫,本尊,她到底是……
我也无须顾虑了,在他分神之际点了他的穴,扛着他偷偷潜到绝语佳的寝宫。
这女人在做什么!婺荦千岁羞愤不已,奈何有没办法反抗。
“皇上,您还是回了罢。”
是父妃?千岁不太确信,他太久没来过这里了。
父子说话都一样呢,“老”顽固……我抱着千岁躲在远处。待女皇落寞的走后,嗤鼻道:“虚情假意。”
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还未走近就先将婺荦千岁扔在一旁,“旱魃,许久未见,你的她,就这么对你?”
“弑、弑神大人?!”旱魃差点从牀上掉下来,
还好我及时扶着他。
婺荦千岁一阵呆愣,弑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婚约者是幻弑界的主宰者,那么高不可攀的存在……
高不可攀……吗……
“您,回来了吗?”旱魃不敢抬头,怕弑神怪罪,更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从小就娇惯自己,像姐姐那般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定会怪他今日的痴傻吧!旱魃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我蹙眉冷哼,责骂他:“这么轻易的就上了她的当,亏你还是本尊的得力大将。”
旱魃“扑哧”笑了出来,关心的话还是那么刺耳,那么不中听,讥讽他,可以说出更残忍的话来啊,就不能好好骂骂自己吗?此时此刻,多想有个人骂自己傻,然后再痛快的哭一场!眼睛涩涩的,有多久不曾哭过了呢?
一旁的婺荦千岁听得是云里雾里,自己的父妃何时成了凤鸣的一员将才?他很想去问清楚,只是自己被点了穴,虽解得开,可……他想到那脸上的伤,有个叫作心的器官在隐隐作疼。
“魃,你会怪本尊吗?”我挽起妃嫔专用的深紫牀幔,将它挂在紫钉钩上,为他窝好被角,坐在他的牀前,看他瘦可见骨的脸庞,若有所思,其实不看也知当年的甜腻笑容,也开始苦涩了呢……
怪……该是我说的吧……有这样的姐姐,旱魃真的很幸福,有多少年没这么轻松过了?自己都忘却了。
旱魃笑笑,虚弱道:“自己做错了事,怎会推卸到他人身上。”他这么三千年,早已看开,反倒是弑神,您看开了吗?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暗淡下目光,沉思着该怎么引出他的真心。旱魃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抬头一看究竟,兀的瞧见那深可见骨的丑陋伤痕,张皇失措的掀开枕头拿手帕,一边小心翼翼的擦着,一边焦急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她的人做的吗?”这点小伤,您怎么没办法……伤口飘出游丝黑气,“毒?!”难怪,“疼吗?”
为什么……不推开他的手?婺荦千岁暗暗握紧手,恨不得冲出去大声质问。哎?我这是……他终于肯正视自己十八年来都置之度外的情感,正视后,他追悔莫及,与自己身生父亲一样的偏执,是无法割断的。
(本章完)